“什麼啊。”

    我莫名其妙,但還是跟了上去。

    韓進早早的已經把車開過來停在路邊了,上了車薄言欽問韓進,“怎麼樣?”

    發動引擎駛上公路,韓進邊回答說,“阿泰說厲先生從餐廳離開後就沒讓他跟着,所以他也不知道厲先生去了哪。”

    我聽出了些不對勁,脫口道,“厲澤修真的在廣場出現過?”

    薄言欽挑了挑眉斜睨着我,“你看到了?”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把和陳修遠遇到之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薄言欽聽完略略沉吟片刻,問,“你說厲澤修跑得很匆忙,還把人撞了?”

    我點頭道,“後來我就遇到了陳修遠,我覺得你說他們是一個人的猜測現在基本可以否決了。”

    薄言欽若有所思,兩道劍眉輕輕蹙着,“如果是厲澤修本人,因爲跑的急而撞到人的這種事根本不可能發生,但如果是當時人格已經轉換過來,就可以理解厲澤修爲什麼忽然離開,避開我的耳目。”

    我理了理思路,開口道,“那你有沒有想過,另一個人格出現時,應該是未知的任何一種情況下,而且照你這麼說,好像厲澤修是知道陳修遠的人格要出現才跑掉似的,如果是這樣那他豈不是可以控制精神?又怎麼會有第二種人格呢?這不符合常理。”

    薄言欽抿脣不語,還在兀自思索,我繼續說,“我認爲,他們是兩個人,今天不過都是巧合而已。”

    薄言欽聽到我這話眉頭再次深深皺起,“你就那麼想給他證明?不管他們是不是同一個人,唐雲你給我聽着!不準和陳修遠走得太近!”

    每次回到這個話題,我都會忍不住的想翻白眼,也一下失去了所有說話的欲、望,我轉過臉看着窗外,無聲的表達着自己的不滿和抗議。

    薄言欽似乎也在生着什麼氣,繃着一張俊臉一言不發。

    把我送到公寓他就走了,看着車子的尾燈消失黑夜中,我默然很久才朝公寓樓走去。

    中午剛喫過午飯,我還沒走進辦公室,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接起來我說道,“等晚上下班我再去醫院看你,你有沒有什麼想喫的,我給你帶去。”

    電話那頭卻沒人回答我,我疑惑的把手機從耳朵邊拿開,手機屏幕還顯示着‘正在通話’,可徐曼怎麼不說話?

    “喂?徐曼?聽得到我說話嗎?徐曼?”

    “你要做什麼!”

    忽然徐曼充滿戒備的聲音從聽筒那邊傳過來,嚇了我一跳,她怎麼了?

    我更加焦急的喊她,想讓她給我點回應,卻依然沒有效果,不是很清楚的還能聽到電話那邊人的對話。

    “徐曼,你說清楚!你究竟爲什麼住院!急性闌尾炎?你騙騙周揚也就算了!我不信!”

    這聲音……我頓時嚇出一身冷汗,是宋庭光!他怎麼會在醫院?

    想到如果被宋庭光知道徐曼做了人流的後果,我就忍不住一陣膽寒,在顧不得其它一路衝出公司,打車直奔醫院。

    電話還沒斷,我聽到徐曼帶着

    哭腔說,“不管是爲什麼,都與你無關!你馬上出去!出去!”

    “怕被周揚看到?好,那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懷孕了!”

    電話在這時忽然被切斷,我急的六神無主,立刻又撥了過去,卻顯示關機,只好不停的催促司機開快點,再快點。

    本來就着急,路上還堵了十多分鐘,等到車子剛停下,我付了錢馬不停蹄的跳下車,一路狂奔,等來到徐曼的病房前,我一把推開門喊道,“徐曼,你沒事……”

    話聲戛然而止,病房裏有三個人,是我絕對不願意看到的情形,而周揚也在——

    聽到動靜,僵持的三個人同時看來,徐曼眼睛微紅,沒有說話,坐在病牀上宛如一個人偶般,眼中毫無光彩,一片黯淡。

    病房裏的東西橫七豎八,一隻手機被砸的四分五裂,似乎剛剛纔經歷過什麼風暴,周揚臉色鐵青的站在徐曼旁邊,嘴角還有血痕,握緊着拳頭恍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宋庭光的眼裏只有徐曼,臉上也掛了彩,卻也一言不發。

    這下完了,這兩個人上次還在酒吧幹過架,也不知道周揚還記不記得。

    “唐雲。”

    周揚忽然叫了我一聲,我明顯看到徐曼身體抖了一下,然後就不可抑制的雙肩直顫,看得我心裏一陣比一陣的難過酸澀。

    宋庭光想過去安撫一下徐曼,周揚腳步一移擋在他面前。

    “別靠近她!”惡狠狠的警告,周揚再次看向我,直接問道,“唐雲你說,徐曼究竟是做了什麼手術要住院?”

    我揪着衣服下襬一口咬定,儘量不露破綻,很自然的順口道,“急性闌尾炎啊,你們這是在做什麼?”然後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走到病牀邊,問徐曼,“還好嗎?”

    她這才擡起眼看我,嘴脣死死抿着沒有一點血色,若有似無的搖了下頭。

    我握住她的手無聲安慰,然後問周揚,“你們在做什麼?在病房裏鬧?還有你宋庭光,我都跟你說了,我朋友有男朋友,而且就要結婚了,請你不要再纏着她好嗎?你再這樣別怪我以後也不跟你做朋友了!”

    宋庭光眉心狠狠一擰,似要發作,我目中立刻流露出哀求,心裏不斷的祈禱,求求你不要在鬧了!

    宋庭光動作頓住,所有洶涌的情緒恍如被浪潮拍滅的星星之火,他深深的望着徐曼,然後轉身大步離開。

    “徐曼,你跟周揚好好說,周揚會理解的,誰還沒個瘋狂的追求者,我去教訓教訓他,怎麼能跑到這裏來搗亂!”給了徐曼一個眼神,我朝周揚特別留意的看了下,暗示他,他也一樣有着類似的事,注意自己的態度,然後纔跟着追上去,順手把門也關上。

    “宋庭光,你站住!”我小跑着才追上他,一把扯住他的胳膊把他往樓梯入口拖,來到樓梯下的拐角才把他放開,張口是就是不客氣的質問,“你怎麼搞的?跑到醫院來?你是想害死徐曼嗎?”

    不陰不陽的‘哼’了聲,宋庭光眼中有着瘋狂在跳動,一張俊美好看的臉也因爲此時過分激動的情緒而顯得猙獰扭曲,“唐雲,你實話告訴我,徐曼是不是懷孕了?說清楚!你不說我就自己派人去查!這對我來說不是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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