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血域芳華 >第十一章 這時候說有目的
    不得不承認,即便是在威脅,風燁的眼眸裏都閃爍着一千種琉璃的光芒,極爲的迷人。可他就是個無賴,空生了一副好皮囊。馨月憤憤地道:“無賴!”

    風燁眼中的邪魅越發的濃郁,“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讓人聽到,只怕你得受千夫所指。”

    無賴中的無賴,超級大無賴!

    “阿桑就在門外,他可是見證我一路小心呵護你到府中,你的命是我救的,你要他聽見嗎?我不叮囑,他可是個大嘴巴。”

    滾滾滾!

    “哈哈……”

    風燁不可一世的出門,馨月氣得眼眶都紅了。

    見過無賴的人,沒見過如此無賴的人,倒八輩子血黴,怎被這樣一個人救了。

    老天!讓自己再回到冰下吧!

    風燁走後沒會兒,桔梗帶着五個下人魚貫而入,頭一個二等丫鬟手中捧着兩套夾棉深淺不一的水月藍色衫裙;後面個則捧着一件純白色的狐狸毛領斗篷,上壓一雙繡着一枝臘梅的鞋子;後面三個是幹粗活的男下人,頭兩個各端着個火盆,末尾個扛着袋木炭。

    桔梗安排把東西放好,給馨月福福,“馨月姑娘!夫人說這天太冷,兩套夾棉衫裙是夫人年輕時穿的,卻沒穿過,嶄新着;斗篷是今年冬天剛做的,也是新的;夫人說看你腳與夫人差不多大,不過具體如何不知,不合適的話着人另做。”

    衫裙與繡鞋就算了,在人間,那狐狸毛領斗篷卻是極爲的珍貴。

    “替我謝謝夫人!挺好,挺合適的。”

    殘冬白時短,天早早的黑了。

    點亮油燈,門開,夏寒暮親自送來食物。

    馨月受寵若驚,趕緊過去見禮。

    夏寒暮轉身接過丁香手中的托盤,“馨月姑娘!這自養的花翔雞補血、補陰,你大病初癒,需補身體。”

    一碗白米飯,一湯鮮香花翔雞,一碗蔬菜,比昨日的伙食好。

    “謝謝夫人!”

    丁香把喫的一一端放到几上,夏寒暮在幾一端墊坐下,一擡眸,就見馨月俏生生站着。

    她依舊着一襲薄薄水月藍色衫裙。

    擰眉,“丁香!叫你安排一下,給送些厚實的衫裙與鞋子過來,你沒辦?”

    丁香回道:“回夫人!出門你就吩咐,奴帶着桔梗去備好,就着桔梗領人送來了。”

    馨月趕緊道:“送了,別看雪大風凜冽,但實則不冷。再有,這屋內多了兩個火盆,更是不冷了。”

    “那怎麼行!”夏寒暮望向丁香,丁香疾步朝大衣箱走去,在夏寒暮的注視下拿了件上衫出來。

    夏寒暮起身,接過夾棉窄衫往馨月的身上披去,拿衫的手雖然不過在眼前一滑而過,可馨月還是清晰看見,夏寒暮的掌心若有似無現一隻銀鶴。

    心想:妖獸與魔類的區別;魔:魔性不改,心愚剛,戰敗,寧玉碎,不會臣服於人,只有封印亦或是滅之;而妖獸則不同,戰敗,會終身臣服於降服之人,成爲降服之人的靈寶,這銀鶴是高品階的妖獸。

    婦人不愧是域主夫人,靈脩爲不低。

    夏寒暮繼續道:“你呀!感覺不到冷不是個不好兆頭,更得需要保暖……”

    星空眸裏淚光閃爍,“夫人!謝謝你!”

    夏寒暮笑道:“謝什麼?舉手之勞!”

    一語末了,就聽得有跑動聲傳來,幾人望向門。

    片刻間,一等丫鬟鶯桃推門跑進來,淚花兒在她眼裏打轉,“稟夫人!鈴蘭她……”

    夏寒暮霍地站起來,“鈴蘭怎麼啦?”

    “鈴蘭今兒白天還好好的,不想,奴去喚她喫晚飯的時候就,就發現她懸樑自盡了。”鶯桃小聲地啜泣起來。

    夏寒暮臉色一變,急向門邊走去,嘴裏叨叨,“我得看看去,這是怎麼回事?”

    鈴蘭怎就懸樑自盡?稍稍思索,馨月緊追出去。

    留香苑是府中女下人住的地方,身份特別的丫鬟一般住房舍三間,比如丁香;一等丫鬟則一人一屋,住在苑中前部分,其他等級的下人住在後半部分,幾人住一屋。

    青竹苑與留香苑相鄰,是男下人住的地方,因身份住法與留香苑一樣。

    青竹苑的旁邊,是勇士與哉衛住的松濤苑,身份住法與留香苑、青竹苑一樣。

    三苑地處府東,側面是洗衣區等等。

    時值下人開飯之時,留香苑前半部分並沒有一個下人。

    鈴蘭住在一等丫鬟區的左面房屋末端一間房,一株老樹掩映,門大敞。

    躺在鋪板牀上的她舌頭伸出來,頸部有道淺淺的懸樑紅痕,沒發現什麼致命傷,什麼異常。

    風玉夙一臉悲痛,她的身旁站着桔梗。

    鈴蘭,爲什麼要自盡?馨月眼前滑過鈴蘭受刑的畫面。

    風玉夙見夏寒暮與馨月來微微皺眉,桔梗給夏寒暮福了福,風玉夙道:“娘!燁哥哥剛纔來看過,讓好生安葬!”

    兒子竟先來了,這倒是出乎意料,夏寒暮先是一凝,接着疾步上前,“這丫頭性子是倔些,可終是開朗,怎會發生這種事?”

    沒人回答這個問題,夏寒暮本也不指望誰回答。

    看着夏寒暮垂淚不止,馨月輕輕勸道:“夫人!身體要緊,切莫過度傷心。”

    風玉夙低低地道:“可憐的鈴蘭,定是想不開。”

    馨月的心剎時狂跳起來,風玉夙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是有目的的。

    夏寒暮收聲望風玉夙,“夙兒!你說什麼想不開?”

    風玉夙拭了拭眼眶,道:“娘!你不知,鈴蘭昨日捱了三十下‘笞杖’。”

    夏寒暮心絃一下子繃得緊緊,“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風玉夙接着道:“是燁哥哥所罰,但卻是因爲馨月姑娘!”

    夏寒暮下意識地望向馨月。

    馨月雙眸裏沒有一絲情緒,淡淡的,漠漠的,禁不住令人聯想到她看過太多的滄桑與世事,“夫人!鈴蘭說我偷了紫缺,少主這才懲罰於她……”

    “想來正是這三十下‘笞杖’令鈴蘭想不開尋了短見。”風玉夙小聲地說着,後哭泣起來,屋內一具懸樑女屍,哭聲悽悽慘慘,陰詭極了。

    不管如何,鈴蘭死了,覆下眼瞼,“夫人!全是馨月的錯!不關少主的事!”

    風玉夙緊緊盯着馨月,“娘!聽受刑院的下人說,馨月姑娘在鈴蘭受刑時曾去過受刑院,她跟鈴蘭說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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