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冥婚奇談 >第二百九十二章 蛇至賤
    說起陰宅,我有些想笑,我們家本來就是住着一羣不是人的,除了柳五爺是個正常人,偏偏還是個守墓人。

    也不對,還有連青玉這個極其正常的人類呢。

    但是她可是連家唯一的後人,想來,連家怕不是真要絕後了。

    然而蕭家又何嘗不是

    得了我這麼個沒出息的後人,旁人若是能脫離這至陰體的煩惱指不定多開心,偏偏我怕的要死。

    我也只得替蕭家感慨一句:家門不幸啊

    再然後心安理得的做我的事兒,反正蕭家都只剩下我一個了,再者說這個世界上也不缺一個蕭家,更不缺我。

    “然兒,看什麼呢”連笙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把走神的我喚了回來。

    我這才發現我竟然又開始自顧自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這段日子莫名其妙的事情太多,我不正常一點也是情有可原的兀自如此安慰自己。

    同時竟鬼使神差的對連笙道:“世界不缺我一個,但你只有我。”

    話出,我頓時反應了過來,只覺着耳根發燙,不由得偏了偏頭不去看連笙因爲驚訝而微楞的神色。

    該死的,怎麼了

    總是失控,怎麼就說出來了

    但我也不後悔,那就是我想對連笙說的話。

    世界上那麼多人,根本不缺我,就算是沒了我,地球一樣自轉,我又不是太陽,沒了我地球也不會毀滅。

    但是連笙,在陽間唯一和他有牽絆的,除了連青玉,就是我。

    而連青玉和連笙之間那可真是表了不知道多少的遠方親戚,還是祖輩和後人的關係,哪裏有我這個名門正娶的連夫人來的親近

    想着想着,我也有些小小的竊喜。

    真好,和連笙有關係的,只有我一個人。

    儘管這太過自私也實在是狹隘的很,但是我還是無法欺騙自己。

    連笙僅僅是微楞了一會兒,隨後便輕輕嘆了口氣:“如果早知今日我必不會那般自私,將你佔爲己有。”

    這男人又來了,到底是個古代的古人,矯情得很。

    這個時候跟我說後悔了

    那時候由不得我,此時此刻便由不得他了。除非他對我當真是沒有半分的情意,否則要不要在一起,也不是他能說的算的。

    雖然這有些卑劣,我承認,但那又如何

    既然相愛,就好好的在一起。生同牀,死同穴。生生世世,生死不棄。

    我笑了一聲:“連笙,都這個時候了,別說這些虛的了。”

    只不過方纔那事兒也讓我想起來,我和連笙這夫妻也算是虛的,畢竟只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

    倒也不是說這不對,自己結婚太早能怎麼辦

    人家還在讀書的年級,我卻已經成了連笙這傢伙的媳婦兒。

    緣分使然,我還莫名其妙的愛上了這個死去千年的男人。

    這男人到底是個古人,這一天天的總想着把我拋下,該不會就是因爲我們兩個沒有夫妻之實,所以才覺得沒了他我也沒事兒

    真是搞不懂這男人腦子裏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到底要我說多少遍,他才能明白我愛他

    好吧,也許這就是我們之間上下千年留存下來的代溝。

    我也懶得再和他解釋,該做什麼做什麼,我做好我該做的,剩下的聽天由命吧。對於自己這幅認命的慫樣,我也無可奈何。

    午時過後,蕭流和柳五爺總算是回來了。

    不出意料,靈寶沒有回來。

    蕭流還是那副賤樣,看見我故作一臉激動,抖了抖黑色的風衣滿臉賤笑的撲了過來:“蕭然我可總算是見着你了”

    那聲音,就像是看見了親媽似的,不應該說,比親媽都親。聲調可謂是山路十八彎,聽得我一身雞皮疙瘩。

    只是蕭流的速度我似乎躲避不開,正當想皺眉呵斥之際,一道如山身影擋在了我的身前,熟悉竹香縈繞,我微調脣角,站在原地沒有動。

    連笙這傢伙還在,怎麼可能讓那傢伙就這麼撲過來

    我真是白擔心了,連笙牌保命符,我值得擁有

    “滾。”連笙沉着嗓子,顯然,連大家主不高興了。連笙的性子我摸不透,但有一點是毫無疑問的,悶騷傲嬌

    分明是喫醋了,卻一副高冷冰山的模樣,抿着脣滿臉都是大寫的不高興。

    蕭流挑了挑眉,似乎發現了連笙與往常不大對勁的模樣,止住了腳步賤兮兮的一笑:“我說連家主,不就是抱一下你媳婦兒嗎這可都是二十一世紀了,男女抱一下也沒什麼,我說你何必啊”

    只聽一聲慘叫,方纔還笑着揶揄的蕭流直接被連笙一腳踹到了沙發上,四仰八叉毫無形象的摔了上去。

    豪砸連笙沒怎麼下死手,否則這一腳要是給踹到了牆上,我的牆說不定還得重新裝修一下。

    蕭流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從沙發上爬起來坐着,大呼小叫:“連笙我辛辛苦苦給你辦事你這是你這是卸磨殺驢啊你”

    連笙冷笑一聲,反脣相譏:“你承認你是驢了”

    蕭流:“”

    我擡起手,屈指掩脣,將脣角止不住的笑意掩了下去。得了,蛇至賤,則報應不爽。蕭流這傢伙實在是賤的過了頭,讓連笙都忍不住了。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放下手順勢攬住了連笙的手臂,自然而然,毫無停頓,彷彿這動作已經做了千百遍。

    連笙低頭看了看我,擡起手,掌心覆在我挽着他手臂的手上,輕輕拍了拍。

    “蕭流,如果你死了。”我裝作惋惜的模樣輕語了一句,遂又笑眯眯的說道:“那一定是賤死的”

    蕭流被我嗆的張了張口,原本巧舌如簧的蛇妖此時大抵是方纔被連笙教訓的不敢放肆,竟只是一副自怨自艾的模樣輕輕嘆息,坐在沙發上故作悲壯的說道:“唉果然這年頭,單身狗哦不單身蛇,沒法活啊”

    我白了那條單身蛇一眼,暗道了句活該,哪家的小姑娘這麼沒眼力,看中了他這條賤死了的蛇妖

    活該他單身

    玩笑也開夠了,我轉眸看向了一聲不響坐在沙發上沒開口的柳五爺。

    幾日不見,這位老人鬢間的白髮多了些,竟顯得老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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