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冥婚奇談 >第三百四十五章 他在跟誰說話?
    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喪心病狂視一切爲無物。

    楊樘就是,如果我沒猜錯,他和岑家合作的原因就是爲了救活他口中的妻子阿嬋,至於怎麼復活,岑顏和連笙都是好例子,看來他也是想讓自個兒妻子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而且瞧那遊魂如此虛弱,想來屍體已然受損,到時就算是依着屍道復活了,或許也只是個沒有意識受人控制的死屍,例如我們腳邊倒下的這些。

    想到這裏我莫名的煩躁,我又何嘗不是,希望連笙以任何形式留在我身邊

    岑顏和連笙全部不知所蹤,楊樘又是這一副死不認錯的模樣,並且我還真不能把楊樘怎麼樣,總不能殺了他,且不說地府那邊不好交代,就是凡間這兒也是個大事。

    在我看來楊樘那個遊魂如果再不送去地府投胎,怕是撐不過一個月就會消失。

    這個選擇題不需要我來做,擡目暗含着幾分冷意瞥他一眼,遂冷笑道:“楊家主,希望你不會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尊夫人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這話說的已然很是直白,不出所料的瞧見了楊樘忽然失去了希望的神色。

    這種打擊的確是很難接受,他的痛苦算是解了我的氣,但我也算是幫了他。

    總不能讓他就這樣執迷不悟下去,投胎轉世纔是對他妻子最好的結局,雖然我幫不了自己,但我總能對別人保持理智,這也許就是所有人的通病吧。

    我頭疼的看了一眼滿地的屍體,這屍體更不好處理了,太多了,丟了這麼多的人怎麼就不見什麼新聞呢這要是被警察發現了,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也不對,本來就不是清白的,我們還真就和這些屍體有關係,而且這些玩意兒也的確是被我們打趴下的。但是總不能告訴警察這些死屍起來攻擊我們,所以我們動手了。

    沒毛病,是這羣死屍先動的手

    怕是這一句話出去,我們可能是逃離了監獄,轉而要被送進精神病院了。

    悵然的擡起頭看着黑黢黢的夜空,我覺着我此刻的心情十分的難以言喻,大抵只能用一個自帶雪花特效的背景音樂表示:北風那個吹

    楊樘還在那兒黯然神傷,楊柳皺着眉情緒也不大好,不管這些屍體怎麼辦,但現在連笙那邊更重要,蘇尚卿正拿着羅盤試圖破了楊樘的陣法,我等得着急,擡起手扶了扶額心,隨即道:“楊家主,事已至此,你再困着我們也沒用了,陣法是你擺的,你趕緊搞定它。”

    楊樘置若罔聞,仍然自顧自的悲春傷秋,失魂落魄的站着甚至於楊柳的輕聲都沒有聽到。

    雖然我說我能夠理解這位楊家主,但現在我沒心思看他傷心,皺着眉頭催促了一遍:“你最好快點下決定,否則我讓你妻子今天都過不了。”

    我們這裏任何一個人,哪怕是我都足以懟楊樘,畢竟他只是一個風水師,而我卻是正統道教出來的道士,鬥起法來自然是沒有可比性,就算是單拼武力值,我這裏可還有一人一妖可以用,楊樘定然是護不住那枚戒指的。

    果然,對於有些人來講,你跟她好說好商量是沒什麼用處的,非要威脅他戳到痛處,他纔會乖乖的聽話,顯然楊樘剛好就是這種欠虐的人。

    一聽我說要對他妻子動手,這個妻奴立刻清醒了過來,咬了咬牙道:“我憑什麼相信你如果你們離開後還要對我妻子不利怎麼辦”

    說真的,這人太謹慎了,就是欠揍,例如眼前的白癡。

    蕭流都看不出下去了,陰測測的一笑說道:“你要是在磨磨唧唧跟個女人似的,我就讓你妻子現在就去哦,就連閻王都見不了”

    我承認差點被蕭流給逗笑了,這傢伙一開始想說的肯定是去見閻王,又一想到人都已經死了,再死一次也沒法去見閻王,這才改了口。

    楊樘總算是反應了過來,縱然眸底盡是不甘心,卻還是屈服了,慢吞吞的走到了那堆屍體中,不知從何處取出了幾枚銅錢,又轉身自暗處取出了三盞酥油燈。

    我挑了挑眉,可別說,這風水和玄學也分不開,竟然用銅錢和酥油燈擺陣。

    大抵是利用陰陽五行強項改變了此處的磁場,才導致我們產生了幻覺落入了陣法當中。

    在陣法被破壞後,我立馬察覺出來周圍的磁場開始變化,陰陽八卦都產生了不同的變化,想不到那麼幾個小小的東西竟然能造成這樣大的影響。

    看來我的確是小看了風水師,他們可不是什麼只會堪輿之術尋龍點穴的術士。

    我回到了最開始的四合院,然而讓我頭疼的是這羣死屍也一起出了陣法。

    滿院子的屍體少說也有個四五十具,在這個小小的四合院中顯得更多,堆積如山一般,好在有着那壓抑陰氣與屍臭味的香,還不至於虐待了我的鼻子。

    “這些東西怎麼辦”我猶豫再三,瞧着蘇尚卿和蕭流。

    視線交匯的那一刻,我和蘇尚卿不約而同的轉過頭瞧着蕭流,意思不言而喻。

    蘇尚卿輕咳了兩聲,隨即溫笑着說道:“咳,蕭流啊你看,能者多勞,你當年可是蕭家的家仙如今這大任就交付於你了。”

    蕭流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隨即擺了擺手道:“成,你們先走吧,這兒我解決,岑顏這次回來不可小覷,你們儘量過去幫幫連家主。”

    活死人,戰鬥力自然是不用說的,傷着連笙倒是不一定,但拖延時間怕是妥妥的了。

    我們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我和蘇尚卿也不多做停留,朝蕭流點了點頭,已經沒心情再去瞧楊家父女,轉身就走。

    剛出四合院,蘇尚卿轉頭瞧着我,問道:“你知道連笙在哪嗎”

    我:“”師叔你現在纔想起來問這個不會覺得晚了點嗎

    要說冥婚最大的好處此時方纔顯露出來,依靠着左手腕溫涼的紅玉手鍊,我勉強感覺到了一絲連笙的氣息。

    連笙和岑顏沒有走太遠,在郊區便交了手。

    我和蘇尚卿趕到時,連笙的手剛好穿透了岑顏的腹部,連笙漠然着抽回了手,不顧滿手的血污和碎肉,而一道明黃金燦的符咒驀然出現穿透了岑顏的額心。

    岑顏乾枯褶皺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獰笑,張狂大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殺了我又能怎樣我岑家的大業要成了哈哈哈哈哈”

    笑聲漸漸隱去,岑顏也逐漸化爲飛灰湮滅於世間。

    岑顏臨死前的話說的不明不白,而且那道符咒也出現的突兀,這裏還有別人

    下意識的舉目四顧,卻見連笙表情十分陰鬱的低聲說道:“你來晚了一步,我們都晚了。”

    連勝的語氣近乎絕望,我不明所以。

    他在跟誰說話什麼叫做我們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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