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冥婚奇談 >第二十五章 守墓人
    好在連笙不是真的想帶我去公墓,而是要我去尋找守墓人柳五爺。交代了我以後連笙便閃身回了手鍊裏,似乎是消耗太大的模樣。

    別無選擇,瞧了公墓入口還亮着燈的平房,再看了看一身狼狽的自己,苦笑着上前還沒等敲門,那門就自己吱呀一聲的開了。

    這段日子怪事連連的我似乎是免疫了似的,筋疲力盡的我也沒在猶豫,一邊兒走也沒忘了禮貌的道:“請問,柳五爺在嗎??”

    東屋傳來了一聲低沉的迴應:“嗯。”

    我順着聲音過去,只見土炕上盤坐着個穿着黑色便服的老頭,大概五十多歲的樣子,想必也就是柳五爺了。見我來了,柳五爺睜開了眼瞄了我一下,冷哼道:“我還以爲是個多神通廣大的丫頭,也就這樣。”

    柳五爺渾身都散發着極其陰鬱的感覺,或許是因爲守墓人這個職業吧,總感覺他陰森森的。

    莫名其妙被一個剛見面的老頭嫌棄,但是自己這身狼狽被嫌棄倒也是正常的,那老頭見我不說話,又道:“西屋有熱水、藥,還有衣服,你自己去鼓搗吧。”

    聽着柳五爺說,我忽然發現這一切安排的都恰到好處啊,剛好我需要洗個澡上藥順便換衣服,而柳五爺竟然都提前準備好了,莫不是他早就知道??一時間那種無力的感覺又攀上了心頭,很多事情都瞞着我,而那些事情偏偏所有人都知道,我什麼都辦不了依舊要像個木偶一樣,四肢被牽着細細的線,要我做什麼,我就必須要做什麼。

    心煩意亂的應了一句後便向西屋走去,果真見一木桶內滿是熱氣騰騰的溫水,這屋子卻不似東屋的土炕,而是擺着一張牀。牀上放着衣物與一個精緻的小盒子,大概就是柳五爺口中的藥了吧。

    我後背全是擦傷,摔下那個深深地洞穴的時候四肢也都有傷到,雖然我真的很想泡澡但是似乎現實不允許,糾結了半天,還是決定拿起毛巾沾了溫水,想要暫時擦拭一下自己。剛拿起毛巾,一隻修長如玉的手掌便也落在了那木桶旁邊的毛巾上。我擡頭看過去竟看見了連笙站在我對面,正含笑看着我,說道:“爲夫來吧。”

    他來??笑話!豈不是要我脫光了給他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我瞥了連笙一眼將毛巾搶了過來,“不用,我自己可以。”這種事要是讓他幫了忙,那我乾脆不要活了。

    我的拒絕讓連笙皺了皺眉,隨後說道:“別胡鬧,我幫你處理背後的傷口總可以吧?背後的擦傷最嚴重,拖了這麼久了,要儘快處理,乖,聽話。”

    說着,又從我手中搶走了毛巾。

    雖然我的內心很拒絕,但是連笙說的也是實情,背後的傷口是最嚴重的,痛的鑽心,若是再不處理恐怕會感染的,而我自己顯然處理不了,猶豫了一下以後也就沒再說什麼,只道:“那……麻煩你了,幫我處理了背後就好。”

    我背過身將上衣解開扔在了地上,這個時候容不得我羞澀什麼的了,背後的擦傷真的是要多痛有多痛,而且越來越痛,再說連笙既然說了不會做什麼,我也沒什麼不放心的。然而我還沒有注意到我已經開始信任連笙了,甚至不再牴觸他的存在。

    溫熱的毛巾輕輕地擦拭着我的背後,不過當觸碰到傷口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抽冷氣:“嘶……好疼……”

    連笙的動作頓了頓,隨後低聲道:“忍着點兒,傷口必須清理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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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說完以後就又開始了動作,雖然動作輕柔但是疼痛依舊沒有減少,我狠狠攥着拳頭咬着脣希望能讓背後的痛楚不那麼的明顯,事實證明一切都是徒勞,該痛的還是很痛。

    等連笙清理完了以後我整個人就直接癱了下去,幸虧被連笙及時接住,不過當然少不得嘲諷了我:“這點兒痛就受不了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跑了。”

    我翻了個白眼沒搭理他,我知道他是說我不該去雲澗觀,不過連笙說的也對,我的確不該去雲澗觀,否則也不會害了整個道觀的人。想到這不由自主的紅了眼眶,咬着脣不吭聲。

    連笙將我抱到了牀上,讓我趴在了牀上,拿起了一旁的藥盒一邊兒上藥一邊兒說道:“那是他們的命,你無需自責。事事都是有因纔有果,種下了因才得今日的果。雲澗觀落得這番下場也在我意料之中,有緣自會再相見。該投胎的已經投胎了,你也不必擔心。”

    那藥塗在背後倒是清清涼涼的,很舒服,可在聽見了連笙這番話以後我笑不出來了,道:“意料之中?你早就知道他們會死?那你爲什麼不阻止?爲什麼不告訴他們??”

    連笙將藥放在了一邊兒,無奈道:“我知道,蕭追雲會不知道嗎?他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贖罪,包括守着那個洞穴裏的老不死的,若是能逃跑他還會留着嗎?那日我被纏住難以脫身,雲澗觀的事我也愛莫能助。不過他們既然纏住了我,應該派不出什麼能人來對雲澗觀怎麼樣的,不過我在雲澗觀的確察覺到了他們去過,應該只是在雲澗觀全軍覆沒以後將他們的屍體收走了,不過他們要屍體做什麼,我也不知道了。”

    連笙說了一大串以後便回到了我的紅玉手鍊內,起身走到了木桶旁一邊兒清理自己身上的其他傷口,一邊想着連笙剛纔的話。

    雖然不知道他口中的‘他們’是誰,但是肯定是他們纏住了連笙,估計連笙傷的這麼重也與‘他們’脫不了干係,那麼雲澗觀的人又是誰殺的??還有‘他們’爲什麼要帶走雲澗觀道士的屍體?人都死了要屍體做什麼?

    到底是什麼詭異的傢伙,連笙都會被搞得這麼狼狽。而連笙說有因有果這個問題,我也不是很理解,蕭家到底欠了什麼沒人肯告訴我,可我卻隱隱發現自己似乎不知不覺間已經被捲入了什麼無法控制的局面中。

    換上了衣服以後的我將已經慘不忍睹的舊衣服收拾收拾扔了出去,而那個大木桶我是無能爲力了,好在連笙還有點兒眼力,乖乖的幫我搞定了木桶。

    這麼一番折騰,累到極點的我竟然沒有睏意了,滿腦子都是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東西,頭疼得很。連笙擁住了坐在牀邊的我,輕語:“別想太多,你想知道的,以後慢慢告訴你,我要出去一趟,你乖乖等我。”

    “你去哪?”我下意識的問了句,問完以後就後悔了,他去哪跟我有什麼關係??

    連笙似乎也沒想到我會問,笑了笑道:“這是墓地,吸收陰氣會讓我恢復得快一點兒,你還太虛弱,經不起我再吸陰氣了。”

    我有些懵,忽然想起了那次他吻了我之後我整個人虛脫了似的,本以爲是被吸了陽氣,原來竟是陰氣??不過連笙不在我實在是沒什麼安全感,面色複雜的看着連笙說道:“我也要去!”

    “你還有傷。”連笙皺着眉,擺明了是不願意讓我去。

    但是在我的堅持下,連笙還是妥協了,趁着夜色,一人一鬼相伴準備去墓地……大概是旅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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