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笙雖然不喫飯,也坐在我身旁陪我。偶爾擡頭看見他含笑的臉龐,我忽然覺得這樣的生活就像是在夢中一樣的美好。
正喫着飯,我爸忽然說道:“小然啊,快過年了,你就要高考了吧。”
我聽到‘高考’兩個字,立刻覺得頭痛欲裂,這段日子折騰得我身心俱疲,仔細算算現在已經五月份了,的確是還有一個月就要高考了。然而……我現在可真是什麼都不會了,這麼多天折騰得我腦子裏都是這些妖精鬼怪的,哪裏還記得高考的知識?眼看着就剩下一個月了,我現在惡補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我滿臉糾結的不知所措,連笙揉了揉我的頭頂,說道:“先喫飯,補習的話,晚上我幫你補。”
有了連笙的保證我鬆了口氣,對嘛我怎麼忘了我身邊還有個學習能力超強的連笙?對連笙點點頭隨後說道:“……我們都搬到這來了,總不能一直縮在房間裏躲着岑家吧,這個岑家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說到這個,連青玉把嘴裏的東西嚥了下去,隨後說道:“我查了這個岑家,不簡單,財大氣粗,是個大集團,生意好的很,也是個大家族。那個叫岑顏的,就是這個岑氏集團的董事長,也是岑家的嫡系長女。不過據說岑家一直男女尊卑有別,封建的很,這個岑顏能當上岑家的家主和岑氏集團的董事長,肯定不簡單。”
連笙點了點頭,隨即說道:“岑家是玄學大家,生意好是肯定的,但是見不得人的勾當應該也做了不少,這點柳五爺應該清楚。”
柳五爺滿臉的不屑,嗤笑道:“可不是嗎,我跟你們說啊,這個岑家啊,不僅自己用陰法,還擺出了招牌,道上的都知道。什麼用陰法奪人性命啊,或者養小鬼增加運勢啊,現在就連取人生魂這種勾當他們都接,我跟你們說岑家那些錢啊,做生意賺的可不多,都是用這些下作的方法賺的。簡直是我們修道之人中的敗類,恥辱!”
我有些沉默,岑家人的陰法我是見識過了,上次那兩個慘死的女孩的慘狀我還猶記在心,而連青玉也差點遭了岑顏的毒手,可我卻沒想到岑家竟然還用這些來做交易,還真是喪盡天良。岑家的情況我也差不多清楚了,家大業大,而我們卻只有這四個人。若是老頭子和雲澗觀還在就好了,我們也不必如此處於弱勢。儘管雲澗觀財力比不過岑家,可畢竟也是一個巨大的幫手啊。可惜了,雲澗觀被毀,老頭子也……
“唉。“忍不住輕輕地嘆了口氣。我發現我真是越來越滄桑了,越來越愛嘆氣了,像是個深宮怨婦似的。
連笙卻是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你快喫你的飯吧,喫完飯我們去補課。岑家的事你不用擔心。”
我默默點了點頭,講真很久沒喫過我爸做的飯了,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家的味道了。
喫完飯以後連青玉主動去洗碗,說是我身體還需要靜養,我爸和五爺都是長輩,至於連笙那輩分就更大了,所以她主動接下了這個活。其實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連青玉好不容易休息一天,結果還要給我們洗碗。不過看連青玉活力滿滿的樣子,還真是個元氣女警察。
連笙把我帶回了房間,拉了兩把椅子跟我一起坐在了書桌旁,而且我的複習材料他竟然都已經給我準備好了。這個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細心,體貼。
“誒,你都是什麼時候學的這些?”我有些好奇的問道。連笙到底從那個山洞逃出來多久了?竟然有時間學這些?
連笙幫我把書翻開放在了我的面前,對我說道:“我離開封印以後就來到了凡界,發現這裏跟我當年的世界已經大不相同,既來之則安之,我當然要把這個世界摸清了,而且這些也都很簡單,至少比那些上古的晦澀咒語簡單多了。”
我不是個特別喜歡學習的,看見這些書有些頭疼的歪在了連笙的肩上,嘟着嘴哀求說道:“……連笙,這些好複雜,我看的頭疼。”
連笙伸手把我身子扶正,笑眯眯的對我說道:“然兒,聽話,你要自己學,爲夫不會幫你作弊的。”
我咬了咬嘴脣,頹廢的嘆了口氣,任命的聽起了‘連老師’給我講課。大抵是因爲連笙聲音好聽?我竟然認認真真的聽到了黃昏??
連笙有些憐惜的將我攬在了懷裏,輕吻了我的臉頰柔聲道:“辛苦然兒了,累不累?”
我當然累啊!我都要累死了!!不管不顧的
“你啊。”連笙失笑着搖了搖頭,把我抱着他腰的手拿開,還沒等我抱怨便起身把我打橫抱了起來,小心翼翼極其輕柔的將我放在了牀上以後,兩隻手撐在我頭兩側,俯身凝視着我笑說:“乖,累了就休息一會兒,離晚飯時間還早,你先睡,喫飯了我叫你。”
這個姿勢真的很曖昧,我臉頰發燙的別過了頭,我自己都能感覺得到臉紅的要滴血一般,滾燙滾燙的,胡亂應了句:“嗯嗯。”
連笙卻沒有離開,而是壓低了身子調侃道:“然兒這是怎麼了?臉這麼紅?你想到什麼了嗯?”
“我……我沒有!”我轉過頭與連笙對視,可不知爲何看到他那雙滿溢着柔情與戲謔的雙眸竟有些心虛,還沒等我再偏頭,脣瓣上已經印上了獨屬於他的溫涼觸感。
儘管不是第一次接吻,我還是放不開,扭捏的躲避着他。可他卻不依不饒的用了力氣狠狠地吻着我,強硬的撬開了我的脣,竟好似回到了初遇時那般的霸道。被迫着承受着他的吻,不自覺的擡手環住了身上男人的脖子,青澀且羞澀的迴應着。
連笙微微離開,我睜開眼與他對視,能看得見他染了紅暈的耳尖和因爲呼吸不穩而起伏的胸膛,還有他眸子裏那一抹隱忍着的情愫。
他騰出一隻手握住了我的手放在了他心口的位置,我竟然感覺到了心跳,原來活死人也會有心跳的。他嘶啞着嗓子用性感的聲線說道:“然兒,這顆心,因爲你,恢復了跳動。”
“連……連笙?”我有些不解,這樣的連笙很奇怪,可哪裏奇怪,我也不知道。我們兩個的距離很近很近,我似乎都能感覺得到他心底隱藏着熾熱如火的感情。那一份感情太過洶涌,讓我情不自禁的被吸引。
連笙沒有說話,眸中的情愫如火一般,握着我的手再度俯下了身子,吻在了我的側頸,舔弄,輕咬,轉爲了吸允。儘管他的動作很輕柔,我還是忍不住顫慄。我似乎知道了連笙方纔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有些驚慌的叫了他的名字:“……連笙。”
“我在。”他微微側頭,在我耳畔迴應。
他鬆開了與我相牽的手,轉而想要去解我的衣服釦子。我一下子從方纔的溫馨中驚醒,立刻伸手去阻止。他垂眸看着我,眸子裏竟有着迷離,我輕咬下脣與他對視着,半晌,扭捏的開口:“……不可以。”
連笙眼中的迷離漸漸褪去,反手握住了我正抓着他的手,翻身躺在了我身邊將我帶入了懷中,深吸了一口氣後對我說道:“……好,睡吧。”
本來我是很累很困的,但是經過了連笙這麼一番折騰,我哪裏還能睡得着?可是經過剛剛的事,我也很尷尬啊,不是很知道該怎麼緩解,只能有些不自然的窩在他懷裏。
連笙似乎感覺到了我的不自在,坐起了身子看着我說道:“然兒,我嚇着你了嗎?”
我也坐了起來,羞澀的不太敢看着他,垂着頭悶聲說道:“……不是,沒有……我只是……我……”
我發現還真是解釋不清了,最後直接放棄,垂着頭不再吭聲。
雖然說我沒有被嚇到,畢竟連笙沒有強迫我,在我拒絕後他也就放棄了那件事,可我也是真的不想。雖然說連笙是我名正言順的丈夫,可我還只是個高中生,一個未成年的少女。這不是古代,不是那個十五歲就能生孩子的年代。說我頑固封建也好,說我思想保守也好,可我就是不想這樣不明不白的做了那件事。冥婚是冥婚,我還是個活人,儘管我不在意婚禮那種形式,儘管我愛連笙,但是我還沒成年這件事情也是不可否認的。就算想要做那事,也要在我成年後。
連笙看了我很久,笑着放柔了聲線:“不要怕,你知道我不會強迫你的,你不願意,我不會做什麼的。我知道你們這個時代的女孩子十八歲纔算做成年,然兒,爲夫有時間等你長大。”
我有些怔楞的擡頭看着他,連笙永遠都能理解我的想法,甚至能夠一直縱容着我,眼眶忽然有些溼潤,我笑着撲到了他懷裏點頭:“連笙,你真好。”
連笙笑着接住了撲過去的我,把我緊緊抱在懷裏輕笑出聲:“小傢伙,我愛你。”
我鼻尖是熟悉的竹香,耳邊縈繞着他的告白,心安的靠在他懷裏輕聲:“我,也愛你。”
哎呀……寫的好羞澀……老臉通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