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冥婚奇談 >第一百七十九章 遊玩
    被雨水洗刷過的天色氤氳着淡淡的淺藍,空氣中都好像瀰漫着雨後泥土那若有若無的馨香。朵朵白雲好似飄灑在湖面的羽毛,輕柔的讓人想要去觸碰,卻又怕一碰那脆弱的雲朵便會赫然散開。

    平靜的湖面,偶爾泛出幾個波紋,水波盪漾,波光閃閃。盪漾着、盪漾着,便悄然自行散去。一葉扁舟在平靜透亮的湖面靜靜地行駛着,周圍山巒靜謐,偶爾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和着清風,讓人沒來由的舒適。

    躺在微微搖擺的小船上,微微闔眸感受着寧靜祥和,果然在這種環境下,連心情都會不自覺的舒暢起來呢。

    微微勾起脣角,不由得輕聲喟嘆:“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大概不過如此了吧。”

    連笙一條腿自然伸直,正在我的腦袋下,另一條腿屈起,左手撐在船上,右手隨意的搭在屈起的膝蓋上,姿態慵懶,可屬於他的王者氣勢仍然在。擡頭就能看見連笙俊美又熟悉的臉龐,利落的短髮,墨黑的雙眸,帶有淡淡笑意的薄脣勾出了一個性感的弧度,面入玉,眸如星。俊美的不可方物。

    聽到我的感嘆後,又好似感覺到了我的目光,連笙垂下眼輕聲道:“你喜歡就好。”

    果然啊,就知道這個男人會這麼說。當有一個人真心的對你好,寵着你,護着你,那這個人一定是對你用情匪淺。

    這個時候,還等什麼呢?自然是與他一起去找到幸福。

    “喂喂喂!你們倆膩歪膩歪的,有沒有考慮到我的感受?!”蕭流不滿的大吼道,生生的破壞了氣氛。

    我從小舟上坐起來,順勢靠在了連笙的懷裏。仰頭看着站在船尾整個人都在陽光中的蕭流,他正咬牙切齒的撐着船順便瞪着我和連笙,滿臉的生無可戀。

    心情愉悅,不由得翹起了脣角笑道:“蕭流,你自己非要跟過來,現在發牢騷了??”

    蕭流那張臉上的表情現在十分的精彩,好像是吃了蒼蠅似的滿臉憋屈,但是又沒辦法反駁的表情,實在是好笑。

    要說我現在是蕭家唯一的後人,也算是蕭流的主子,畢竟修道之人不可被仙家竄竅,想要留下來也只是當做護法的身份。

    其實以蕭流的身份當一個護法的確是委屈了他,可是這傢伙是個死心眼,怎麼都不肯走。至於蕭落和其他蕭家連家鬼魂的去向,我沒問,也沒人說。

    大概,我是怕聽到他們已經離去的消息吧,不如就這樣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一切都還沒有變。

    我承認有的時候我是十分的幼稚,甚至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選擇自欺欺人,但是有些時候這四個字也不失爲一個良方。

    放假以後的我和連笙打算出來玩一玩,連青玉雖然出院了,但是傷還沒好,大概也是不願意當電燈泡,留在家裏養傷。

    柳五爺總是說自己年紀大了,不願意跟我們一起出來玩,就也在家裏養老。

    至於蘇尚卿和霍淺,一個神出鬼沒,另外一個同樣讓人抓不着身影,總之他們兩個之間有什麼我不知道,只是上次的事情結束以後蘇尚卿就離開了,我也再沒有見過霍淺。

    無論怎樣,總之我知道他們一切就好,也就足夠了。

    然而蕭流這個傢伙卻主動要過來當電燈泡,美名其曰的要來保護蕭家最後的家主,也就是我。

    對於這個神奇的身份我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我什麼時候就成了蕭家的家主了

    ???

    好吧,也可以理解,畢竟蕭家……只剩下我了啊。

    說起來,蕭家家主這個身份如果是一千年前的話也是尊貴無比的吧,只可惜到了二十一世紀況且蕭家只剩下一個人的時候,這個身份明顯不夠看了。

    反正我也不在意,蕭家當年的榮寵我也不需要,現在的生活就很好。

    緊張兮兮的高考結束了,心頭刺岑家也倒臺了,據說岑家的公司已經倒閉,而道上也很少聽聞岑家法師的事情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昨夜的一場夢,從公墓那一次的意外,一步步的走到今天,竟好似是黃粱一夢

    莊周曉夢迷蝴蝶,夢裏一場空花,夢外或許也只是一場空話吧。

    但是,誰又會在意呢???

    人生得意須盡歡,人生嘛,得樂且樂吧。

    泛舟輕搖湖面之上,別有一番滋味。

    當然,總不能一直在湖面上漂着,傍晚時分,小舟靠近了碼頭,古色古香的碼頭倒有幾分舊時的味道。

    這的的確確是一個到處都充滿了古風味道的小城鎮,也摻雜了些許的異域風格,雖然僅僅是一個小城鎮,倒還真是熱鬧非凡。

    果然在喧鬧的現代化都市住久了,這種舊時代味道的小城鎮也是一大特色呢。

    我們住的賓館雖然電視電腦網絡一應俱全,但是卻是個古代客棧的模樣,哪怕連內部設施都完美的模仿着古時候。

    路邊的小攤販買的大多都是香囊簪子一類的小飾品,熱鬧的街市上有不少人都穿着華夏特有的服裝,並非旗袍,而是漢服。

    心血來潮的我也拉着連笙去選了一套漢服,藍綠色繡着淺紫色蘭花的吊帶,藍邊白底的上襦一整條的柳葉順着肩延伸到了袖口,下襦是淺淺的藍色,繡着和上襦花樣相同的柳樹枝條。腰帶是淡淡的青色,顯得腰肢纖細。

    頸上掛着泠泠作響的瓔珞,與漢服相配。

    彷彿弱柳之姿,柔弱中又是堅韌。

    爲了搭配漢服,還特意將一半的青絲盤成髮髻,佩戴着淡藍色的頭飾,一走一行間頭飾也發出叮噹的聲響,十分有感覺。

    連笙也配合的恢復了他那古人的裝扮,長髮束起,配着玉冠。仍然是那暗紅色的長袍,華麗妖冶,彷彿黑暗中走來的曼珠沙華,泛着鮮血的顏色,美的驚心動魄。

    穿着這一身符合風格的裝扮,牽着連笙的手走在這種不算繁華卻熱鬧的街市,除了那個一身黑色風衣煞極了風景的蕭流,一切都很好。

    耳邊隱隱傳來了一絲悲涼的低泣:“明月兮……一介女流戰沙場……高臺兮……映我孤魂難返鄉……”

    在我回頭的一瞬間,那聲音卻悄然消失。

    疑惑的四處望了望,仍然什麼都沒有,既然什麼都看不見,那大概是我多想了吧。

    正當我收回視線時,無意間瞥見了一根銀簪,雕刻着梅花的銀簪,鑲嵌着打磨好的珍珠。珍珠爲點綴的白梅銀簪,倒還十分的別緻。

    我爸平日裏對舊貨有些瞭解,自小便勾起了我對歷史以及文物的喜愛,耳濡目染的也學了不少,那簪子打眼一看就是個真正的老東西,北宋末年的銀簪啊。

    雖不華美,但貴在精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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