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冥婚奇談 >第一百九十章 屍氣
    連青玉離開以後,本還以爲能安穩下來的我再一次踏上了詭異之旅的征途。

    原以爲岑家倒臺,我們也可以過正常人家的日子,沒想着繼續修道。畢竟當初修道也是因爲岑家這個存在的威脅,讓我不得不想辦法去保護自己,如今倒是沒法跑了。

    對此柳五爺只說了一句話:“你以爲修道是想修就修不想修就不修的?既然修了,就不能臨陣脫逃。”

    話是這麼說的沒錯,但是修道這麼高端大氣上檔次的事情,我怕是心性不夠啊。

    這下可好,道士的身份是擺脫不掉了,道士的責任也丟不下了。

    這一次的事情也與我們有關,若不是我們將岑家搞垮,這些邪物也不會興起,如今一大世家倒臺,自然需要另一個強大的高功世家來頂替。

    不過可惜的是顯然我們是不行的,雖然除了我和連青玉以外的其他人,以及妖,功力都不低,但是我們到底也是雙拳難敵四手,所以只能暫時解決困境。

    至於下一個高功玄學世家,我相信很快就會出現的。

    用高端一點兒的話說,那就是車到山前必有路,興衰替換,舊的去新的來,這是永遠不變的定理。

    所以我們只要解決好眼下,再靜靜的等待着另一個世家的雄起。

    我也曾問過連笙沒想過復興連家嗎,但是連笙顯然比我看得開,只說:“這世上哪裏又有一成不變的事物?連家,蕭家,岑家,都已經成爲過去,過去的,便再也回不來了。”

    這話真的十分殘忍,那樣興盛的家族就此後嗣凋零,着實讓人扼腕。

    但是連家蕭家的確已經再沒有機會重複榮光了,連家只剩下了連青玉,蕭家也只剩下了我。當然連笙現在不算是人,自然也算不得後嗣。

    原本蕭家還有一個後人的,只可惜老頭子已經沒了。

    世事多變,再繁榮也終有凋零的一天。這恐怕就是那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了吧。從連笙和蕭落的身上依稀可見當年連家蕭家的風采,一個家族如何,自然要從家主身上看。

    不過……若是看我和連青玉這兩個後人,實在是有些沒法入眼啊。

    雖然查案子很重要,可是折騰了一天我也很困,並且臉頰仍然有些充血紅腫,連笙讓蕭流出去先調查調查,而自己則是留在了家裏陪我。

    從這一點上,我看出來了連笙使喚人的本領。當初還是臉頰家主的時候,恐怕比現在架子還大呢。

    有心想問問連笙究竟有什麼辦法能讓沈碧玉那個小賤人來給我道歉,不過連笙卻保持着神祕,只說讓我等着就是。

    連笙愛賣關子這個性子還是一直沒變啊,總是吊我胃口讓我去猜,可我偏偏猜不透這隻狡猾老狐狸的心思。

    猜不透便猜不透吧,若是輕易被我看透了,那就不是連笙了。

    夜已深,早早睡下的我似乎再一次陷入了一個夢境。

    夢裏的人雖然看不清,但是那一身模糊的紅袍,我一眼就能認出來,那是連笙啊。

    連笙的身影在一座山脈之上穿梭,手中似乎拿着什麼東西。而那座山脈,不就是當日連家與岑家爭鬥的十分壯烈之處嗎??也就是開陽城外的那座山脈。

    但是這一次只有連笙一個人,身形好似鬼魅一般的難以捉

    摸,似乎在做什麼相當重要的事情。

    我努力的想要看清楚連笙在做什麼,但是隻看見他似乎擺了一個什麼陣法似的,一時間光芒大盛,刺得我更加看不清。

    但是耳邊卻傳來了幾乎要刺穿耳膜的怒吼聲:“吼——”

    我記得,我記得這個怒吼聲!

    陰冷的,憤怒的,冷漠夾雜着怒火!

    “呼……呼……”我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抱着被子垂頭大口大口的呼氣。

    黑暗之中我無暇顧及其他,滿腦子都是剛纔那個憤怒的嘶吼聲,就像是被背叛後的盛怒和絕望一般。

    那種氣勢,讓我不由自主的打冷戰。

    在那個怒吼之下,我好像就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僅僅是吹一口氣便足以灰飛煙滅!究竟是什麼東西,竟然如此恐怖!

    哪怕是初見連笙時,他都沒有帶給我這種驚恐。

    而且我發現房間裏竟然只有我一個人,連笙早已不知所蹤。身旁的牀單整整齊齊,絲毫沒有被壓過的痕跡。

    看來連笙根本沒睡,而是在我睡了以後就離開了。

    他去做什麼了??爲什麼不告訴我??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連笙忽然的消失也會讓我坐臥不安。坐在牀上嘆了口氣,總覺得旅遊回來以後,連笙好像有更多的事情瞞着我了。

    可那個男人卻在都不肯告訴我,實在是叫人有些抓心撓肝啊。

    一陣略有陰森的風颳過,我警惕的眯了眯眼,順手拿起了一旁的木牌。靈寶這個時候應該在修煉,這個小傢伙實在是太弱,連我都能單手虐他,不過好在勤奮。

    剛纔那一陣冷風總讓我覺得哪裏不對勁,但是這間別墅外不是有陣法嗎?應該不是什麼隨隨便便就能出現邪物的地方吧??

    不對,我轉念一想頓時冷汗淋漓,這地方普通的邪物根本進不來,如果真的出現邪物了,豈不是就證明進來的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我忽然希望是我感覺錯了,連笙不在這裏,我實在是沒什麼安全感啊。

    緊緊握着木牌,手心都已經沁出了冷汗。

    千萬別出什麼意外啊,黑暗是會侵蝕一個人的希望的,正如同正處在黑暗臥室的我。

    悄悄地伸手想要去打開牀頭旁邊的檯燈,這個房間我閉着眼睛都知道什麼東西在什麼地方了,只要開了燈,有光芒,就會好很多,不會再這麼驚慌。

    光明有的時候,也能讓一個人的心安靜下來。

    在黑暗中摸索着,緊緊握着靈寶所在的木牌似乎是在給自己打氣一般,尋找着檯燈的開關。

    平日裏只是伸個手便能完成的動作,現在卻格外的艱難,手臂好像是僵硬了一般,動作十分緩慢,每動一下都要費很大的力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我的手碰到檯燈開關的那一刻,一個冰涼的手掌忽然覆蓋在了我的手上,還有些黏膩的感覺。

    徹骨的冰涼,死屍的溫度。

    與此同時一股腐敗的屍氣撲面而來,隱隱夾雜着些腐臭味兒。

    我的身體倏爾僵硬,完了,真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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