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鋼鐵蒸汽與火焰 >第二三八六章 大陸羣與反流(中)
    “包裹隱藏大陸羣的物質,並不能截斷世界樹根系網絡的聯繫嗎?”佩金茲將手裏的書合上,雙手拿着說,“對於遺失的大陸羣和世界樹根系,關於它們的研究,大都認爲包裹住大陸羣的物質能對根系網絡造成影響,會一同屏蔽掉根系網絡間的相互聯繫。在以精神感知去觀測的記錄當中,一般認爲那片巨大的空白代表着無盡海下方的根系範圍,而不是遺失大陸羣。”

    佩金茲沒有讓卡西亞接上話,而是加快語速,拋出知道的信息:“不過,這些‘猜測’和‘認爲’都沒有十足證據,能觀測到的程度非常淺,幾乎都是推論而已。另外,這些猜測及認爲的最大證據,也是他們猜測在遺失的大陸羣裏,另一顆世界樹生長了起來,搶奪到了主動位置,以至於後相大陸上的新生世界樹、、、其實她只是一根較爲巨大的枝丫而已。”

    “只是所有推論和猜測都不能找到實際的證據去證實,只能是在理智的範疇當中儘可能合理化的去推導罷了。但也不能否認,這幾句話也是如此長的歷史當中,最具有可能性的結果了。”

    說完,佩金茲看向卡西亞:“我想,關於大陸羣及根系網絡的祕密,會很快得到答案吧,就在最近幾年時間中。”

    見卡西亞點頭,佩金茲當即露出笑容來,“這就是關於探索的樂趣,你們過後應該都會理解。”

    “推論或許已經接近真相了,但當中肯定會有偏差。”卡西亞的話讓佩金茲的笑容稍微消失了些,但這都在他的預料當中,“縱使這幾個月當中,因爲害怕在根系網絡當中走得過於遙遠,導致最後都不能回到身體當中,所以有意識控制範圍,以最大努力讓自己只在一片地域當中活動。

    可是,作爲真真實實與根系網絡連接,在當中以奇妙狀態到處竄動的我,可以肯定的給出一個判斷——那片巨大的空白區域斷然不會是無盡海。”

    卡西亞這時擡起右手,食指上分泌銀白角質,成爲刻刀模樣。取得同意後,以桌面爲紙張,畫出一張簡略地圖。

    “神靈時代末尾和古歷史時期,世界樹根系網絡有穩固大陸羣的作用,此外,我想也有一種遠距離急速通訊的作用。對精神的延伸可謂無限寬廣,這讓我能感受到無盡海所代表的範圍就在一旁。

    這是一種清晰的感受,彷彿自帶標籤,看過去就明白了——這片地方是無盡海——如此的感受非常強烈,且異常確信着就是這樣。

    另外,之所以說這片地域應該就是大陸羣的範疇、、、”

    卡西亞指向簡略地圖上代表大陸羣的那塊地方,放緩了語速,“如同佩金茲先生剛纔所說,包裹大陸羣的物質也截斷、屏蔽了根系網絡,使得聯繫斷開——只是當中正確的地方,是根系網絡的確有部分被屏蔽掉、、、這裏暫且稱爲線路吧。有線路被屏蔽掉了,可僅僅是支路而已,而作爲強度恐怖的主幹,依舊連接着,只是傳輸效果稍微受到了影響而已。

    此外,除了感受到屏蔽,延伸的精神也能感覺到包裹大陸羣的物質。因爲那種感受很奇異,如同一面柔軟的屏障,明明能感受到,可得到的完全是空白。即便走主幹線路,感受依舊如此。另外,這種空白作用在各個方面,當中就包括了方向感。

    能感受到這方空白存在,可要明確地說出它在哪裏、具體的位置等等,則不能獲得任何信息。或許紅星真正來臨後纔會有新變化,那時能獲得更多的信息。”

    “你認爲第三將軍對根系網絡的感受會和你大致相同嗎?”希拉瑞莉關心着另一個方面的問題。

    卡西亞沒有正面回答,短暫思考後,看向希拉瑞莉說,“世界樹的體量過於巨大,把它的根系看做大地,亦或是大地的代表,不會有任何問題。現在的我相對於根系網絡,不過是能在當中安穩行駛而已。而第三將軍,應該是可以更爲快速的駕駛,並知道哪些地方有什麼東西可以使用吧。”

    “第三將軍在根系網絡的利用上非常熟練,但遺憾的是可以利用的點其實並不多,其總量大概可以看做是一定的。所以困難而具有極高前提條件的,一直都只是進入根系網絡的、、、權限吧。”最後做出補充,卡西亞不在此問題上作過多停留,轉而看向佩金茲來。

    “佩金茲先生,你們那一批人,大概在心中都有一個模糊的概念吧?既是世界樹根系網絡很有可能早已成爲屍體了。原本,根系網絡可以依靠自身的強度保持漫長時間的不朽,依舊保持新鮮,直到新的生命從中誕生後,它便會自然而然成爲新生命們的最好養料。

    這大概會是一個既定的流程,也能看做第二種方案,是在計劃失敗後的選擇,並且此流程就是神靈時代末尾離開的弒神者們所設定的。

    可是中間出現了變故,導致原本可以保持不朽的根系也腐敗了。”

    佩金茲看了看卡西亞,隨後低頭思考着,好一會兒纔開口,“看來諸多的可能性當中,最不願意看見的幾種可能性發生了。”

    “的確,關於這一點,我曾經和新生世界樹意志小姐、也和巨鯨羣族有過交談和談論。按照流程,世界樹根系腐朽了,也只會變爲養料去到大地當中。但現在的樣子、、、污染的源頭本就不在三相大陸,也不在無盡海當中,而是在遺失的大陸羣上。根據你剛纔說明的信息,可以做出一個判斷了——我們現在看見的污染,其實是通過未被截斷的主線路,從大陸羣返流而來的產物。

    而能作爲證據的事物,不僅僅是你在根系網絡觀測到了返流的現象。教國與自然協會的騎士王階層力量能歷代接續下去,也與污染的返流有着必然聯繫。自然狀態下,帝國的騎士王階層數量與出現頻次,才符合當前環境的標準。

    不過,知道這些信息其實都沒有什麼作用,它反而會成爲第三將軍可利用的點。因爲當歷代教皇們知道自己早已與污染有着關係時,這份信息更加能證實在那個大漩渦後面,真地存在成爲神靈的機會,可以獲得永生與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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