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成爲一個惡人了。”麥格里笑着。
“肯定是，大家在不久後都會揹着這樣評價你。”希爾達這時起身，“燈光之後呢？你的腦袋中肯定還有後備方案，即便它們並不能保證成功。是繼續你最開始的計劃，在拖延得到的時間中加快於遠海共同國的部署，儘可能運送走機械之龍成品後，就徹底放棄那裏了；還是讓卡西亞再造多面體心臟，形成真正的威懾？”
“如果是你，那應該是目前已知的這兩條路線會同時進行了。不過還是要提醒你，僞造燈光使用多了，不會是一件好事情。教國與自然協會都掌握着鈾金彈，他們能分析出燈光的不完整。此外，僞造燈光絕對會成爲催化劑，戰場又是在後相大陸上的情況下，他們的顧慮可沒有我們這麼多。”
麥格里此時拍了拍腦袋，一面寫出斯特丹洛斯校長所在的具體位置，一面很冷靜地開口，“各種因素的影響，我都有接收，並知道。會仔細慎重地考慮，有了結果，會第一時間通知給你們。現在，所有注意力都用在當前的燈光上吧，拖延了時間後，我們才能繼續思考下一步。”
“團長那裏、、、”麥格里面帶遺憾地說到，“好不容易得到集羣墳墓大冰山內部巨鯨羣族的簡短迴應，給出了時間期限。至少還需要三個月，它們這樣說，六顆紅星加快世界限制的崩潰，但紅星本身也帶來很多有用的影響。佩金茲先生所說的關於紅星最初的作用，應該是真實的。”
“所以，巨鯨羣族計劃的成功機率高了不少。縱使不成功，其結果也能稱爲好消息。我已經將我們現在的處境傳達了過去，剩下的只能是持續等待和儘可能做出努力。”
希爾達接過寫着地址的紙張，看了眼後將之融爲空氣，“這樣的說辭，甚至沒有安慰的作用哦，我敬愛的工作繁忙的副族長。”
“偶爾聽聽，應該不錯。”
“我會幫你帶話，同時，你也想想手術普及的事。六顆紅星來臨的這段時間，才找到可以去實行的機會。錯過了，你將完全看不見希望。卡西亞也將被各種事情纏上，關於污染，他大概也只會去親自推行過後的唯一一次。錯失了，沒有指揮、調動權利的你，就再也找不到這樣的機會了。”
麥格里敲桌子般敲着自己的腦袋，“已經牢牢記下了。”
目送希爾達離開帳篷，麥格里想去多送一截，但被阻止。兩人過於熟悉，用不着相互之間保持着互爲客人的禮貌。
重回安靜的帳篷裏，麥格里坐下閉眼休息小會兒，而後神色恢復嚴肅，繼續文件的處理。保證僞造燈光計劃的成功只是當前所有行動當中的一個，爲了達到既定的目的、取得更好的效果，還有很多事項等着他。
清楚、瞭解卡西亞的人很少，所以在他身上做信息加工的餘地便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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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預測時間還剩兩天，目標污染節點中心周圍，一處普通人已經疏散的居住建築羣，無人干擾的污染成爲營養無比充沛的類黴菌生物，灰白的潮溼狀物質爬滿所有建築表面，內部房間也開始被覆蓋。
“你還和巨鯨打過？”一幢建築的第十三層，灰白污染同樣存在。而在一處房屋的客廳當中，污染被精細控制着，唯有客廳保持着原本的模樣，不受影響。當中，麗蘇曼與斯特丹洛斯校長不知從哪裏找來完好的躺椅，都以舒服的姿勢躺着閒聊。
“周圍很大一片凍原地域都打過一遍，聽話的留下，不聽話的都殺死了。幾十年間，偶爾還會有龍騎士路過凍原輻射範圍，只是對他們沒有什麼興趣在。唯一的一次，是感受到了具有挑戰價值的氣味， 才勉強有心情。”聽着斯特丹洛斯笑呵呵的笑聲，無聊的等待時間中，麗蘇曼偶爾會說起自己在凍原的無聊經歷來。
雖然斯特丹洛斯校長一直強調那可不是無聊，反而是令人嚮往的生活。但想起呆在凍原時的回憶，麗蘇曼總會抱怨自己回到帝國馬諾馬晚了，應該早很多年就回來。比起凍原一眼望去的白色，還是城市的絢爛色彩令人心情舒暢。
“唯一的黑色，就巨鯨的黑色皮膚了。”麗蘇曼說着，“已經到了我呆在凍原的末尾時間，周圍沒有什麼類第二類生物能讓我活動身體，所以藉着偶爾會有巨鯨路過凍原區域的機會，我就借用陸地使者的身份，和它們打過幾次。”
“結果怎麼樣？”斯特丹洛斯校長感興趣地追問着，“我只和龍類打過，不知道以後自己是否有這樣的機會。”
“前幾次都是平手，贏下來的只有最後一次。”
“、、、”
“校長，你似乎只是想聽我輸了的事情。”
斯特丹洛斯校長一下子失去了繼續聽下去的興趣，說了句“休息了”，便不再回話。他正想轉過身，便和麗蘇曼感應到了相同的東西。
“啊，監督者來了。”麗蘇曼嘆氣。
“希爾達小姐可不是監督者，那可是強大的助力。”斯特丹洛斯校長糾正，“她既然過來了，那時間就不遠了，看來兩天後真地是一個時間節點。”說着，他揮了揮手，“你來了，就不用只能和麗蘇曼閒聊了。”
“、、、”麗蘇曼感嘆一聲，不再理會，又拿起從周圍收集而來的過期了數個月的時裝雜誌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