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類生物你總該知道吧，雖然軍部學校已經發了一本《第二類生物語言》，但是到目前爲止，還是沒有具體通告過第二類生物是什麼，大概也是想等到第一次任務結束後，先篩選一次人數後再做後續打算。”葉捷琳說，“牽扯到實驗，很多都是會和第二類生物沾邊的。奇拉安第也不會例外，探究第二類生物可遠比探究人類自身的身體有趣多了。並且奇拉安第還是其中的狂熱者。”
“第二類生物，你是指龍類。”卡西亞總算能以確定的語氣說出一句話了。
“不然還能有什麼生物。”葉捷琳並不是理所當然的語氣，“雖然在旁聽的時候聽家族裏那些老人們說過，第二類生物可能還會有其他的生物種類。但是具體是什麼，卻是我不知道的事情了。”
卡西亞在一旁露出好奇的神色，但是心裏卻對葉捷琳的身份產生了更大的興趣。“旁聽”這個詞語的用法多發生在議會上，不論是帝國最高權力集合的議會，還是各自家族裏的議會。不出意外，能站在一邊旁聽的人，都是具有一定身份的人。聯想着當時利說給自己的話，還有軍部學校與神學院，還有與各大勢力之間的複雜關係，卡西亞內心的某個想法在這時又被葉捷琳再度證實了一次。
不露聲色，卡西亞的臉上是聽得很認真的表情。
“既然知道了，那你有沒有想過，既然我們身上能移植強大龍類的眼膜、肌肉、神經組織，以及繁多的血液提取物。並且憑藉着帝國現在的醫學手術，內臟器官移植，就算是心臟替換與精確腦白質手術都能簡簡單單完成，那麼爲什麼在我們接受手術的時候，不直接將我們的內臟器官也替換成龍類強大的器官。要知道，龍類出身的時候，其體型與我們人類的嬰兒一般無異，提取出內臟器官出來替換完全是可能的。”葉捷琳以尋求答案的語氣說。“當然不用考慮是因爲排斥反應了，若是這個原因的問題，我想帝國肯定更喜歡那些身上插滿了抑制管，肚子裏裝着一肚子龍類內臟的強大戰士。”
“因爲龍類的東西太強，一旦組織物過多，就會引起機體內部的相互吞噬與內耗吧。”卡西亞想到了蘇卡琉璃的話——龍類能靠着同類間的吞噬獲得力量。還有在蒸汽爆炸後，自己體內產生的那種自我吞噬現象，它被老教授們稱爲枯化。即便體內有抑制管，也不能阻止枯化的發生。
“大致就是那樣的原因。人類的身體太弱小，並不能承受遠比自己強大的東西，雖然我對龍類強大的認知也僅限於書籍上。那麼既然手術移植*****再加上抑制管抑制這一條道路已經確定不能走通了，那些研究人員理所當然就把重點放在了另外的道路上。”葉捷琳在這裏停了一下，好像在告訴卡西亞接下來的話就是重點了，連聲音也變得細銳起來，“既然人類的身體太弱小，那麼只要加強人類的身體不就行了。於是奇拉安第選擇了這一條最直接的道路。”
“於是他們就用那些手術達到高階段的人來移植活體內臟了？”卡西亞打斷了葉捷琳的話，然後下一刻就後悔了。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即使高階段手術者的身體強度是合格的。
葉捷琳搖搖頭，果然是卡西亞預料到的那一副‘怎麼會如此簡單’的模樣。
“我們現在所進行的手術，可以說是經過了千年發展後，才被逐漸完善的手術。它的實質是慢慢同化，並帶動身體慢慢進化。但是它依舊不完美，抑制管的數量與鎮定劑的依賴是致命原因。但是不能否認它確實是最安全的方法，也是最能大批量製造精英手術者的方法，沒有之一。”葉捷琳語氣加重，“你說的那種情況，早在幾百年前就被淘汰了。原因是身體內的龍類組織與抑制管的數量不對等。加入了新的組織，抑制管的數量若不增加，雖然不會再發生枯化現象，但是身體卻會因爲劇烈排斥反應而加速衰老與死亡，比起枯化來，結果也好不到哪裏去。但若是再添加抑制管，實力必定會因爲抑制原因下降。因爲身體裏即使多了龍類的活體內臟，但是要知道，同等量的抑制管的抑制作用，永遠大於龍類組織自身發揮的作用。這就陷入了走不出的循環。”
後會出來一塊閃亮的鑽石嗎？”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關於煤炭。”卡西亞被葉捷琳這麼一說，說話的聲音都變小了。雖然覺得其中好像有什麼不對，但是事實好像也和葉捷琳說的一樣，他不能反駁什麼。
“所以他們就決定從強大的龍類身上着手，開始了一系列實驗。實驗的內容很簡單，龍類的繁殖方式是卵生，他們就把人類尚未出生的嬰兒從女性的肚子裏解剖出來，直接放進龍蛋裏面任其生長，並通過各種儀器觀察記錄重要的數據。並且是同一時期，他們也在龍類的身體裏構造出人類女性的**結構，將龍類當做嬰兒母親一般，將未出生的嬰兒植入龍類的人造**裏生長。還有其他各種人類在自然界裏發現的繁衍方式，一併實驗在龍類與人類身上。”葉捷琳說，語氣變成了標準的帝國語氣，不帶任何感情，“總之這個實驗就是由數據堆砌起來的，至於奇拉安第家族是靠着哪一種方法成功的，現在也是一個謎題。但是實驗確實成功了，並且還是在十五年前就成功了。只是當時成功的實例只有一個人，並且還算是殘次品。但是經過了這十來年的改進，奇拉安第家族已經完善了實驗，並且在不久前成功提高了實驗的成功概率，雖然這概率還是小得可憐，但也不再是單純靠運氣的實驗了。所以不能否認，只要知道了是可行的方案，那麼對於四方勢力來講，就是成功的。因爲只按數量計算的實驗材料，在他們眼睛裏是無限的。畢竟帝國內的人口基數，如同殺不盡的蝗蟲一般多。”
葉捷琳在這時深深吸了一口氣，“只是他們將實驗徹底完善的時間不怎麼好，可以說是不偏不倚，剛好碰在了這個特殊的時期。那一個算是殘次品的實驗體在維瑟亞要塞創下赫赫戰功的時期，也是她解放開所持聖槍的時期。若是沒有她，可能四方勢力都不會特別關注奇拉安第家族的這個實驗。因爲每一個勢力內部都在進行着各種圍繞龍類的實驗，每一年出來的成果很多，但是大都是無關痛癢的東西。可是這一次不同，可能是奇拉安第家族的失算，可能也是他們自己都沒有想到的結果，讓他們在這一瞬間被推倒了風口浪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