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手下留情,他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
且不說林夭然還會不會顧念他們之間那稀薄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情意,單憑他妹妹做的這檔子事,他都說不出口。
“虞少倒是教教我該怎麼弄清楚啊”林夭然冷冷看着他。
不過,卻沒有鬆開揪着虞千凝的手。
她臉色沉的嚇人,語氣也冷的要命,一字一句,都像是刀刻在石頭上:“不如虞少親自來問問你妹妹,到底,是個怎麼回事”
這次是真的把林夭然給得罪死了。
他當然看得出林夭然是真的很生氣,且這怒火,只有蔓延的趨勢,並無收減的可能。
他說:“我會問清楚。”
然後,他看着虞千凝:“千凝,這是怎麼回事你好好說清楚。”
他當然看得出來自己妹妹這會兒的精神狀態不太好,不過,現在這個時候,他也沒辦法去計較這個。
虞千凝猛咳了幾聲,才痛苦的皺着眉說:“就在這裏,我和趙璐說好的在這裏,上午我走的時候,還和她在這裏見過面的。”
“那你知不知道那個趙璐去了哪裏”
虞千凝搖頭:“不知道,我和她根本就沒有什麼聯繫,還是她找到我的,讓我幫她,還說,她可以幫我做成一件事,我才相信她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麼”
胡說
林夭然就看着虞凱和虞千凝,到了這個時候,還在她面前胡說。
不知道
虞千凝會不知道趙璐是誰,會不知道她和趙璐之間的過節
簡直可笑。
她還說虞千凝沒腦子,現在看來,面對危險的時候,一樣知道趨利避害。
“你現在,給趙璐打電話。”
司辰風沒讓他們兄妹繼續演下去,直接說。
虞千凝愣了一下,然後哦了聲就去摸手機。
過了片刻,虞千凝慘白着臉說:“關機了,聯繫不上。”
“其他人”司辰風又說。
語言簡潔,語氣冷漠,就連臉色都陰沉着,虞千凝像個提線木偶一樣,司辰風說一句,她就照做一句。
“沒人接”
虞千凝都快哭出來了:“司少,我真的沒有騙你們,他們真的是在這裏,我發誓”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不見人了
“司少,”許楓帶人看了一圈,回來說:“這裏還殘留打鬥的痕跡,不太像直接撤走的,如果現場痕跡沒有經過二次處理,應該有人來,把這裏的人都帶走了。”
許楓偵查了一圈,司昊當然也沒閒着,他也溜達了一圈,卻沒發現蘇一白的痕跡,心裏好奇的很,小白不是說他比他們要快的多嗎,人呢
司昊想了想,給蘇一白去了個電話。
電話通了,但是,沒人接。
司昊有點疑惑,又打了一遍。
連着打了三遍,都沒人接。
司昊臉色就不那麼好看了。
怎麼回事
小白出事了
難不成那個叫趙璐的女人這麼牛掰,把小白也給綁走了
司昊腦洞大開,三兩步走到林夭然面前,說:“小白聯繫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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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一白怎麼會聯繫不上
“小白不會也被那個趙璐抓走了吧”司昊誇張的說。
林夭然看也沒看司昊,只是擰着眉頭看着虞千凝,問她:“趙璐還有其他的落腳點嗎或者其他認識的人”
虞千凝愣了下。
林夭然沒給她思考的機會直接就喝道:“說”
虞千凝目光有些呆滯的說:“沒沒有,真的沒有”
她甚至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說這件事了。
爲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不是不是說好的,給林夭然一個教訓,殺殺她的氣焰,讓她別纏着司辰風,怎麼現在反倒是讓她和司辰風接觸的更加頻繁了
到底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我不知道”虞千凝一直搖頭說:“我真的不知道沒有其他人,我就只有趙璐的手機號我怎麼知道他們去哪裏了”
就在林夭然要再給虞千凝教訓的時候,司辰風的手機很不合時宜的響了。
林夭然死死盯着虞千凝,並沒有注意到司辰風那邊的情況。
司辰風看了眼手機,嘴角飛快的勾了勾,然後接了電話。
就連許楓都沒有注意到司辰風這個電話是誰打來的。
可一直在林夭然身側的司昊卻看了個正着。
宮朔
臥槽小白哥哥給司辰風打電話,這是要幹什麼
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什麼事”司辰風問。
宮朔這邊有點亂糟糟的,他看了眼跟自己遙遙對峙的蘇一白,對着電話那邊的司辰風說:“司少啊,沒什麼事,就是想跟你說一下,我的人,我還是有能力管的,就不勞司少費心了。”
司辰風看了眼林夭然,淡淡問道:“什麼意思”
“喲,”宮朔笑了一聲,說:“你們搞那麼大動靜,我就是想不知道都難啊,您說是不是啊司少,我這要再不做點什麼,明兒早報就該有媒體說我被挖牆腳了,這滋味可不能再來第二次了。”
“人在你那兒”司辰風冷冷道。
林夭然聽到這句,終於回頭看向了司辰風:“什麼人誰的電話”
“啊,哈哈,”宮朔笑了聲,說:“我聽到我家妖妖的聲音了,小女人,氣性大,今天一天也不接我電話,要不麻煩司少把手機給妖妖,讓我跟她說兩句”
司辰風語氣沒有什麼波瀾的說:“人,是不是在你那兒”
宮朔笑的更加大聲了,說:“算是吧。”
司辰風臉上終於有了別的表情,他皺了皺眉。
算是
“既然司少不願意把手機給妖妖,就麻煩司少幫忙給帶句話吧,讓她趕緊的回來,都名花有主了,見天的在外面晃盪”
司辰風看了眼馬上就要衝過來的林夭然,對電話那邊的宮朔說:“可以。”
掛了電話,林夭然就問他:“到底誰的電話”
“宮朔。”司辰風語氣平淡的說。
林夭然怎麼也沒想到這件事跟宮朔還有關係。
“他說了什麼”林夭然問。
“他應該知道你朋友的下落”司辰風說。
宮朔的那句算是吧,太含糊,如果人真的在他那兒,以宮朔的脾氣,斷然不會說出這種模棱兩可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