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憋的氣喘，手上卻不停。
兩人像是都不知道疼一般，任由那血流着。
但是，旁邊的人卻看不下去了。
只是，有一點她們能確定，確實是衛汝嫣的錯。
“林夭然，你別發瘋了，衛汝嫣你要教訓過了，你要是覺得不解氣，等過幾天再拉出來揍一頓，你就在一旁看着，我們幾個動手。”
“曲姐，你快鬆開她吧，都流血了……”
……
然而，她倆還是沒人應聲，像是在較勁一樣。
林夭然急了，張嘴一口咬在曲禾肩膀上，她恨這些人，都恨！
曲禾連眼皮都沒眨一下，任由她咬，直到她沒勁了，自己鬆開嘴，曲禾才淡淡問了一句：“消氣了嗎？”
林夭然嘴角的血直流到下巴，然後再滴到胸前，曲禾的。
林夭然沒回答她，只是掙了掙，曲禾眉頭皺了下，不過卻順勢鬆開了她。
鬆開的那刻，林夭然咕噥了句：都欺負我。
這話，別人聽沒什麼，這個世上你欺負我我欺負他的事情，多了去了。但是曲禾卻只覺得心臟狠狠滯了一下。
折騰了這麼一通，林夭然走路都有些不穩，她向衛汝嫣走過去，趙晶她們不敢讓，曲禾卻示意她們讓開，沒事。
趙晶她們這才心有不安的讓開了路，但是眼睛卻一直盯着林夭然以防她再有什麼過激的舉動。
不過，林夭然確實如曲禾預料的那般，沒有動作。她只是蹲在衛汝嫣跟前，還好心的撥了撥衛汝嫣的頭髮，讓她露出臉來。
衛汝嫣一張臉不是淚就是血，只是氣喘，活像沒了水的魚，可見，剛剛那一腳有多重。
林夭然看了她好一會兒，一句話不說一動不動。
氣氛又再次緊張起來，她們現在就怕林夭然的反常，簡直太瘋狂了！
就在她們緊張的要強行把兩人分開的時候，林夭然說話了，她說：“衛汝嫣，我一定整死你。”
語氣輕飄飄的，好像在說，衛汝嫣，你好，一樣。
這句還沒有話，身在其中的兩個當事人，尤其是衛汝嫣這麼個被警告的人，都多大反應，後面旁聽的幾人臉色都變了。
這絕對不是放狠話！
語氣實在是太平靜了，吐出來的字眼卻又讓人膽寒。
因爲太痛苦，衛汝嫣臉上也看不出害怕的情緒來，就那麼和林夭然對峙。
林夭然卻沒再說什麼，她緩緩站起身，眼前有些發黑，還有點暈，她站了好一會兒，其他人只以爲她又在準備什麼大招，結果，林夭然只是站了一會兒就轉身，看也沒看她們，自己走了。
臨走還給她們留下三個字：兩清了。
林夭然走的很慢，像個垂暮的老人，每一步都走的異常喫力。身影比之下午的時候，看上去更加孱弱。
曲禾想要追上去，但是腳下卻像是灌了鉛一樣，怎麼也邁不出去。
林夭然的那句，都欺負我，分明是把她也包含了進去。
而且，她那麼聰明，肯定也知道，自己打從一開始就想偏袒衛汝嫣，雖然衛汝嫣做的事確實活該，但是，若任由林夭然施爲，她自己也難逃法律的制裁。
……她還是有爲林夭然考慮的。
可，這解釋，她連自己都說服不了，又能妄想說服誰？
她看了一眼被趙晶她們扶起來的衛
然後，她一言不發，走了。
任趙晶她們在後面大喊她也沒再回頭。
林夭然走到校門口，等周延。
只是，她渾身都沒什麼力氣，就坐在地上，腦袋埋在膝蓋裏，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她不知道，蘇一白一直在一旁看着，看着這一切發生，林夭然今天的表現沒有讓他失望，只是她最後的歇斯底里讓他有些，怎麼說呢，說不上心疼，但還是有些同情的。
緊跟着林夭然出來的曲禾，看到校門口的林夭然，遲疑了下，還是走了過去。
林夭然知道有人過來，也知道是曲禾，她看到了曲禾的鞋。
可是她不想動，也不想說話。
反正她都已經說過了，和她們兩清，她也沒有義務一定要搭理曲禾。
曲禾站了一會兒，看到平時接林夭然的車子開過來，說：“接你的人來了。”
林夭然還是沒動，等她聽到車子停穩後，才站起來，沒看曲禾，向車子走去。
林夭然一上車，周延就迫不及待的說：“司少說要給你個驚喜，讓我先帶你去兜兜風……”
話未說完，就立馬止住了。
因爲他聞到了血腥味。
周延不是許楓，許楓也在林夭然身上聞到過血腥味，可是他就沒問，也沒表現出任何的異常。
但是周延就不一樣了，他不僅問了，還非常的震驚！
“你怎麼了？身上哪裏來的血？”
因爲昨天忘了接林夭然的緣故，周延現在可緊張了，唯恐又因爲自己的疏忽讓林夭然有什麼意外……畢竟他今天又晚來了二十分鐘……
實在是……
算了，都是他不對。
周延把車停到路邊，要下車去檢查林夭然身上的傷，車還沒停穩，林夭然就說：“我沒事，同學做衛生不小心摔倒磕在講臺上，把腦袋磕破了，我扶她的時候蹭到身上的。”
說着她還湊近聞了聞，說：“很明顯嗎？我怎麼沒聞到。”
然後她看到了胸腔的血跡，眼神變了變，卻瞬間又歸於平靜。
周延聽到她這麼說，微微皺眉，有些不信。
“你要不信，就看看好了。”林夭然又說。
周延仔細看她的臉，最終也沒有下車去看，林夭然都這樣說了，自己真的去看的話，就有些不尊重人了，雖然他本意是好的。
過了一會兒，林夭然說：“有水嗎？”
“熱水嗎？”
“不用，瓶裝水就行。”
周延停下車，去後備箱給林夭然拿水。
他以爲林夭然是口渴了，結果林夭然卻浸溼了紙巾在擦自己的衣服，看到他在看她，她還解釋了一下：“還是擦掉比較好，否則太顯眼了。”
周延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忍不住道：“我送你一套衣服吧。”
林夭然擡眼看過去，沒說話。
周延又說：“就算擦掉了，也有味，不如直接放店裏放人家洗乾淨了再拿回去，否則司少一定聞得出來。”
……司少鼻子可靈了！
當然他還有一個私心，司少不是說要給林夭然驚喜的嗎，他作爲助理，總不能讓老闆準備了那麼就然後看到一個衣服髒兮兮的人吧？
到時候，司少一看，哎，這衣服好看，襯的人更好看了，說不定就要誇他會辦事，三相其美，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