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妖精成長日記 >205 妄想泡沫
    休息室裏,周家人已經準備好了一套衣服。

    林夭然一個人在裏面換衣服,把浴巾拿開她纔看清楚小腿上的傷,看上去有些猙獰,不過只是破了皮,磨破的皮還貼在肉上,猩紅一片,看上去異常慘烈。

    林夭然皺眉。

    這點傷,在林夭然看來連撓癢癢都算不上,但是,那備用的衣服,也是裙子,根本就遮不住這傷口,這就讓她有些爲難了。

    她在休息室裏磨蹭了好久,想盡了辦法,也不能把這個傷口遮起來,可是愁死她了。

    時間長的超乎司辰風的意料,他眉心動了下,徑直去敲換衣間的門。

    林夭然正愁眉苦臉的瞅着自己腿上的傷口,聽到催促聲,忙應了一聲:“馬上。”

    確認林夭然沒事,司辰風這才又坐回去。

    阮黎也一直在一旁陪着,司辰風沒有追問她林夭然落水的原因,好似大家都已經默認了剛剛的說法。

    等的時間越長,阮黎心中的不平就越強烈,她有時候甚至都說不清楚爲什麼那麼討厭林夭然!

    “表哥,”阮黎終於忍不住了,她一點都不想看到司辰風對林夭然這麼特殊,說:“你先去忙,我在這裏陪着夭夭就可以,她換好衣服,我帶她過去。”

    畢竟是參加壽宴的,一直不出現,雖然有這個意外在可以當藉口,但是也不是特別禮貌,更何況,大家都看着呢,明明人沒事,還這麼久不出現,很容易被人誤會是傲慢,或者別的什麼原因,總之,不去不好。

    阮黎說的很隱晦,她現在可不怎麼敢在司辰風面前多說什麼,上次因爲陷害林夭然弄丟她耳釘的事情,司辰風就狠心的把她給扔到了寄宿學校,害的她一個月才能回去一次。

    司辰風擡眼看向阮黎,阮黎心頭一跳,有些不敢和司辰風對視。

    司辰風卻說:“壽宴也參加過了,周先生你也見過了,該回學校了。”

    阮黎以爲自己聽錯了,看着司辰風。

    司辰風面色看不出喜怒,語氣淡的很:“我讓許楓現在就送你回學校。”

    阮黎臉上一白,委屈的看着司辰風:“表哥,我明天早上回去都來得及,已經跟老師請假了,我都好久沒回家了。”

    司辰風卻絲毫不爲所動:“影響學習。”

    影響個屁的學習,一個晚上,有什麼影響!

    阮黎心裏的委屈和不甘一下子就涌了上來,雙眼立刻含了淚珠:“表哥,你是不是討厭我不想看到我?”

    司辰風動了動嘴角,沒什麼表情的盯着她。

    “自從林夭然住到家裏以後,你就不再關心我,可是對林夭然卻格外的好,爲什麼呀,我做錯什麼了嗎?”

    林夭然出來就聽到阮黎在哭着說這句話,不禁站在那裏不敢動了。

    可,阮黎和司辰風已經看到她了。

    尤其是阮黎,眼淚流的那叫一個澎湃,她指着林夭然:“你幹嗎對她那麼好,她都揹着你偷偷跟以前的金主聯繫,你還這麼護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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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林夭然臉色蒼白,手裏裝着換下來衣服的袋子應聲落地。

    阮黎完全不管不顧,繼續指着林夭然:“她不就是個雞嗎!值得你……”

    咚的一聲。

    司辰風把手機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再擡眼看阮黎時,那眼神冷的能把阮黎凍在當場,後面的話也全都嚥了回去。

    房間裏短暫的沉默,那窒息感讓林夭然徹底崩潰。

    她一直小心維護的,在司辰風面前那僅剩的最後一絲自尊,被阮黎毫不留情的戳破了。

    她甚至不敢看司辰風的臉色,一顆心在寒冷的深淵下沉,一直下沉……

    阮黎被許楓請出去送回學校的時候,臉色和林夭然有的一比。

    可是,她一上車,瞬間就換了張臉。

    她擡手抹了抹臉上的淚,笑了。

    許楓不知道休息室發生了什麼事,對阮黎這些反常的舉動也沒什麼好奇。他其實一直都是個沒什麼好奇心的人,可是知道的祕密卻是最多的。

    阮黎倚在後座上,嘴角帶着滿意的笑,她就是要當着表哥當着林夭然的面,把這件事說出來!她想做這件事很久了!

    明明就是個婊/子,有人捧着,還真以爲自己就成了公主了?呵,簡直可笑!

    林夭然看着懦弱,卻有一顆極其敏感且自尊心極強的心,喜歡誰不好,偏偏作死的喜歡她表哥。出身不好,若是身家清白,也能勉強算個灰姑娘,可她這樣算什麼?呵呵,一個出來賣的,白日夢真是做大發了!

    這番話,她主要是對林夭然說的,當着表哥的面說,她就知道林夭然一定會備受打擊,呵呵,想到剛剛她走時,林夭然那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她就全身通暢!跟她鬥,林夭然她還太嫩了點!

    休息室,林夭然果然和阮黎設想的一樣,備受打擊。

    她一直在迴避銅雀臺的那段日子,一直躲着宮朔,一部分是因爲那段記憶太可怕,宮朔太危險,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她不想承認自己的這個身份!

    起初是因爲不敢面對司辰風,所以也不存在承不承認,後來喜歡上司辰風,她就真的越來越不願意去想自己的這個出身,更加不敢承認!以至於,宮朔每次找她,她都偷偷摸摸,不敢讓司辰風知道。

    所以,她被宮朔帶回銅雀臺纔會那麼……害怕。

    她害怕的不是銅雀臺會把她怎樣,也不是宮朔會把她怎樣,而是那個不堪的身份,那個讓她無法在司辰風面前擡頭的身份。

    現在好了,妄想的泡沫被戳破了,她就這麼赤/裸裸的站在衆人面前,最後一絲光亮也被無情的掠奪。她的世界,除了黑暗還有黑暗中數不清的暗流。

    司辰風向她走過來了,越來越近,她想躲,可是腳像是被釘在了地板上,怎麼也動不了……

    “腿怎麼受傷了?”

    處於最灰色地帶裏的林夭然聽到司辰風這句話,血液漸漸回暖。

    她看到司辰風蹲下身,似乎是要檢查她的傷口,林夭然猛的抖了一下,嚇的不住後退,可,換衣間的門並沒有關上,她這一退,直接摔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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