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逃避着的不願深究的事情,就這麼被林舜硬生生撕開了一個口子,裏面鮮血淋淋,好不悽豔。
“你……走開。”
林夭然艱難的吐出三個字,臉色極其的難看。
她要走,林舜卻根本不放人。
她擡眼冷冰冰的注視着林舜,眼睛裏的神色和司辰風怒極時的平靜有的一拼,她說:“林舜,你這樣真的很讓我看不起。”
林舜臉色稍稍變了變,卻很快又恢復他那招牌似的笑,狂且不羈,他說:“不用看得起,你只要答應做我女朋友就行。”
林夭然一直都不是一個會說髒話罵人的人,可是此刻,她只想對林舜說……
“你賤不賤?”
林舜臉上的笑一僵,然後是更加燦爛的笑,他說:“老子他麼的爲了你,都快成全校的笑柄了,你說我賤不賤?”
不等林夭然說話,他就自己恨聲道:“賤!真他麼賤到家了!”
林夭然眼睛動了動,可心卻還是硬的,或者說,對於有些人她就心軟不起來,她說:“你既然知道,就別在我面前犯賤了,我噁心。”
林舜是被徹底刺激到了,他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噁心,林夭然你有沒有良心?老子爲了你跟自己好兄弟都決裂了,你居然還說我噁心?!”
好兄弟什麼的,林夭然壓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至於林舜口中所說的爲她做的事,都是他自找的,又不是她去求着他做的!自己的行爲要別人買單,幼不幼稚?
“噁心,”林夭然語氣極其冷漠的說:“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忙的很,不想再跟林舜廢話。
林舜抓着她手,蠻橫的把人拉到自己面前,臉都要貼上林夭然的臉,林夭然還是冷冰冰的看着他,連先前的憤怒都沒有了,只剩蔑視和冷漠。
“不想再看到我?可以!”林舜語氣有些邪惡且惡毒的說:“跟我睡,我就再也不會再糾纏你!”
林夭然淡淡的擡眼,盯着林舜看了一會兒,突然冷笑一聲說:“跟你睡?你還不夠格!”
林舜錯愕了一瞬,然後又湊近了些,語氣也是冰冷的厲害,他說:“夠不夠格,試試不就知道了!”
林夭然沒有絲毫被激怒的樣子,眼神冷,表情也冷,心更冷:“你消受不起。”
然後,她猛的甩開林舜的手,整個人透出的冷漠像是萬年不化的寒冰。一句話不再說,直接走了。
林舜看着林夭然的背影,好半響,才一拳狠狠砸在亭柱上。
林舜的話對林夭然不是沒有影響,她下午在圖書館,一直在出錯,放錯了架,拿錯了書……不斷的發生。
目前爲止,能對她影響這麼大的,除了她爸爸,就是司辰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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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爸爸還是沒有一點消息,司辰風也……
和她一起整理圖書的男生,看她狀態不太好,就跟她說要是不舒服就回宿舍休息,這裏交給他就行。
林夭然在書堆裏靜靜坐了好久,才稍稍恢復點精神。
她想回去……找司辰風了。
陳進的事情得到解決,林夭然又去醫院看了看張心惠,張心惠梗在她心裏的心結終於解開,臉上也多了些笑容,雖然那笑容在林夭然看來更多是不甘和苦澀,可她終究能做的,只有這些。
家教那邊已經確定,林夭然辭了便利店的工作。
每週週三晚上,和週六日去給那個剛上高三的小孩輔導,報酬不低,足夠林夭然每個月的生活費,而且那家女主人還說了,只要她家孩子成績穩定提高,就會給林夭然發獎金。
林夭然知道她這麼說就做得到,不用曲禾說,她也看的出來,她家非常有錢,之所以不找名校的高級教師,是因爲,她家小孩牴觸。兩相退讓,才找了個在校生來輔導。
週六,也是林夭然第一次去給那家小孩輔導。早六點,林夭然起牀,洗漱後先是去英語角背了會兒英語,八點的時候去食堂喫早飯,然後才匆匆往那個小孩家趕。
之所以說那個小孩家比較有錢,從他家的地理位置就能看的出來,學區房,還是個別墅區,顯然非富即貴。
林夭然也是第一次來,只知道這家人姓顧,其他的她還真的不清楚。就連她要輔導的這個男生叫什麼名字,林夭然都還不知道。
她按了很久的門鈴裏面都沒有響應,林夭然無奈給這家的女主人打了個電話。
顧夫人顯然是在開會,聽到她說的情況,立馬明白是怎麼回事,語氣有些無奈的說:“應該還在睡覺,你等下,我給他打電話讓他開門。”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林夭然站在門口好一通感慨,她有預感,她要輔導的這個小孩,肯定非常的……不好對付。
十分鐘之後,門纔開。
這家的裝修和風格低調中帶着華麗,可是整個房子給人的感覺非常壓抑,她也說不上來是因爲什麼,總覺得太安靜了,安靜的有些孤寂,
更讓她覺得奇怪的是,直到她進了屋,還是沒有人出來,感覺家裏沒有人一樣!
林夭然站在門口,想了想,說:“你好,我是今天來做家教的林夭然……”
沒有人迴應,林夭然連着喊了五遍,二樓一間臥室的門才猛的推開,一個穿着睡衣的男孩子一臉煩躁的衝她喊:“大清早的吵什麼!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林夭然臉色也是變了下,不過,她度量大,不跟青春期的高三生一般見識,她又說了一遍:“你好,我是今天來做家教的林夭然。”
那個男生甚至都沒好好看她一眼,就甩了一句:“在下面等着吧。”
然後就狠狠摔上了門。
林夭然眼角抽了抽,這個孩子,脾氣很大啊,而且還相當的沒有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