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又說：“還沒有確定，等確定了，我介紹給你認識。”
林夭然臉上的遲疑像羞澀，又像落寞，曲禾看在眼裏，心裏有些酸澀，想祝福她，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最後只得不再提這件事。
林舜顯然並沒有打算放棄追求林夭然，只是行爲上比起以前要理智的多，可就算這樣，林夭然對他沒什麼好印象。
聖誕節那天，林夭然剛進了顧卓陽家就看到客廳一棵兩米高的聖誕樹，顧卓陽正在一旁打量着如何裝飾。
“你這是在幹什麼？”林夭然站在玄關處問。
“過聖誕，”顧卓陽回頭看了一眼說：“快來一起裝飾聖誕樹。”
林夭然眼皮跳了下，說：“我還以爲你不過聖誕呢。”
顧卓陽的性子確實不像是一個會過聖誕節的人，別說聖誕了，就連之前的中秋節，都是林夭然提醒了，他纔有一點點反應。
“以前不過，”顧卓陽手裏拎着一串星星，比劃着該掛在哪裏合適，說：“第一次過。”
林夭然眼皮又跳了下，笑了笑說：“第一次過就有一顆這麼漂亮的聖誕樹，你真幸運。”
顧卓陽把星星掛好，回頭看着她說：“是啊，確實蠻幸運的，還有個大美女陪我，幸運滿點。”
林夭然愣了一下，然後才意識到顧卓陽口中的美女說的是自己，忍不住笑了：“你今天這麼高興，肯定是考試又進步了很多。”
顧卓陽雙眸中的神色稍稍變了些，說：“是進步了，不過，我心情好也不止是因爲這個。”
“我看看……”林夭然直接走到客廳被當做顧卓陽書桌的茶几旁說：“我也來看看自己的教育成果。”
顧卓陽蹙了下眉，不等他說什麼，林夭然已經把這次的試卷拿在手裏認真的研究了起來。
一邊看還一邊笑，偶爾也會皺皺眉頭似乎是在說，那個地方不該錯的。
看完一張試卷，林夭然就衝他豎起拇指表揚一番，尤其是看到英語試卷的時候，臉上的驚喜都呼之欲出了，居然考了110！
110分，對於一般人來說，可能根本就算不得什麼，但是對於顧卓陽來說意義那是大大的不一樣，他以前英語成績可是徘徊在四五十分的，現在不僅及格了，還上了一百分，及格分和一百分以上是有本質區別的，尤其是這顯目的110分，還有自己的努力在，她一邊爲顧卓陽高興，一邊又爲自己得努力得到肯定而欣慰。
更讓她欣喜的是，她從這張試卷中看到了顧卓陽的無限可能，以及她完全可以預料到的……獎金！
她不是財迷，真的不是，她只是太缺錢了。
顧卓陽看林夭然一直眯着眼睛笑的樣子，心裏的成就感頓時暴增幾個數量級。
成績出來的時候，全年級的人看到他的成績都驚呆了，各科老師對於他的進步都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班主任更是對他各種誇獎，那是他第一次覺得，哦，原來成績好是這種感受，當然，他並沒有特別的驚喜，甚至於對於這些誇獎之詞都沒有多大的感觸
但是此時看着林夭然的反應，顧卓陽才徹徹底底的從這次的考試成績中嚐到了喜悅的滋味。
“有些題不該錯的，”林夭然只要一看到錯題就忍不住要給顧卓陽講解一通：“就比如說這道題，雖然時態的考查一直是你的弱項，但是你看這個題型和上次的單選其實是一樣的……”
顧卓陽聽到林夭然這麼說，放下手裏的東西，也走了過來……
兩人就勢融入到了學習中，沒一個人再去管那個裝飾到了一半的聖誕樹。
今天兩人都非常投入，兩個小時，時間過得很快，尤其是現在顧卓陽不再是一問三不知，現在的顧卓陽也能提問了，雖然還達不到舉一反三的水平，但是舉一反一還是完美沒問題的，就連他最薄弱的一科——物理，林夭然都看到了高分的召喚。
要結束的時候，顧卓陽又纏着林夭然讓她又給自己多講了半個小時的生物遺傳，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結束今天的課程。
林夭然活動脖頸的時候，看到算得上光禿禿的聖誕樹纔想起來一進門時就在裝飾的顧卓陽。
她低頭要跟顧卓陽說聖誕樹被冷落了，就看到顧卓陽還在認真的寫筆記，頓時又不想說了。
顧卓陽認真的樣子讓她有些感慨，她可忘不了第一天來的時候顧卓陽的態度。
所以說，時間真的是個非常偉大的東西。
一些人一些事都在潛移默化中變成了另外一番模樣。
直到林夭然提出要回學校了，顧卓陽才從筆記中擡頭，他看了眼時間，已經八點四十了，比平時延長了四十分鐘。
他站起身說：“有點晚了，我送你回去。”
林夭然忙擺手：“不用，現在還有公交車的，我坐車一個小時就到學校了。”
顧卓陽皺眉，顯然不贊同她：“本來就是我拖延了，送你是應該的。”
林夭然指指茶几上的習題試卷們說：“你學習吧，真的，不用送，我一會兒就到學校了。”
然後她又指指客廳裏那顆異常顯眼的聖誕樹：“而且，樹你還沒裝飾呢。”
顧卓陽瞥了那顆樹一眼，眉心抽了抽說：“不裝飾了，一個人也沒意思。”
林夭然一怔，問道：“我剛來的時候，你不也是一個人在裝飾嗎？”
“不是啊。”顧卓陽說。
林夭然剛要鬆一口氣，就聽到顧卓陽說：“我知道你今天會來，怎麼能說是我一個人呢。”
林夭然眼皮再次跳了跳，不確定的問：“所以，你準備這棵樹，是因爲我？”
顧卓陽看了她一會兒，突然眯起眼睛笑了，說：“對啊。”
林夭然撓了撓頭，問道：“你以前從來沒過過聖誕節？”
顧卓陽搖頭。
林夭然看了看那棵高大的樹，又看了看眼神中有些落寞的顧卓陽，就這麼走了，好像不太好……
她想了一會兒，說：“那我陪你把聖誕樹裝飾起來再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