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就看到一個小女孩跑過來,站在林夭然面前,笑的眼睛都彎成了月牙,說:“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爲我認錯了呢。”
林夭然認出來是許言,有些驚訝,不過也就是一瞬間,她斂了神色,微帶驚喜的說:“許小姐,這麼巧,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外面?”
許言吐了吐舌頭說:“我想出來轉一轉,沒想到真的碰到你了。”
她言語間都帶着難掩的開心,實在是就差貼腦門上了,林夭然不自覺被她感染,嘴角也帶了笑,問道:“在學校還習慣嗎?”
許言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又搖頭,說:“我哥也在這個學校,前段時間,哪都不讓我去,今天我還是偷偷跑出來的呢。剛開學的時候,我就想找你玩,但是我哥不讓我亂跑,所以現在才碰到你。”
林夭然一愣,問道:“你不在宿舍住?”
許言撓了撓頭,說:“不在。”
不過住哪兒她沒有說,林夭然也沒問。
打從一開始林夭然就能看出來,許哲對他妹妹特別嚴厲,現在看,好像更嚴厲了。
不過聽剛剛許言話裏的意思,好像是專門跑出來“偶遇”她的,這個想法雖然有點自戀,可事實好像真的如此……林夭然頗有點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受寵若驚有,難以置信也有。
她真的沒想到,自己和許言明明也沒有說過幾句話,怎麼就突然被她這麼重視了。
許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纔看向一旁的蘇一白說:“你好,我叫許言。”
對於不太熟的人,蘇一白一向都非常非常的紳士,他說:“你好,我叫蘇一白。”
許言眯着眼睛說:“我認得你。”
蘇一白笑了笑說:“我猜你也該認得。”
許言卻說:“不是的,我早就認得你。之前你和林夭然一起去參加比賽的時候,我就認得你了。”
不是因爲那天你在我和哥哥的升學宴上打架才認得的。
蘇一白點了點頭說:“你眼力不錯。”
蘇一白出現在比賽場的那次,腦袋都被打成豬頭了,這小丫頭能記得,還能認出來,眼力不錯是一方面,記憶力也很不錯。
許言聽蘇一白這麼說,居然挺開心。
看上去完全就是個小孩子。
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許言比他們小太多,十四歲,正常的話應該是念初中。怪不得他哥哥護她護的那麼緊。
“謝謝!”許言很認真的對蘇一白的客套話道謝,作爲回禮,她還很認真的說:“你很帥。”
這是蘇一白第一次被人這麼認真且真誠的誇,你很帥,他居然不知道該怎麼迴應。
許言並沒有等他的迴應馬上就移走了視線,實際上,她是害羞了。藉着跟林夭然說話的契機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她問林夭然:“我以後可以找你玩嗎?”
之前和許言爲數不多的那幾次相遇,許言也是這麼問她,我能找你玩嗎……
她非常想知道,許哲到底把他妹妹管到了什麼地步,怎麼看都是沒什麼朋友的樣子。
不過轉念一想,又有點釋然,跟她同級的都不同齡,她身邊的那些同學肯定跟她沒有共同語言覺得她是個小屁孩,再加
而事實上,林夭然壓根沒想到的是,許言不是朋友少的可憐,而是壓根就沒有朋友。
當然這是後來許言和她關係特別好之後,告訴她的。
“當然可以,”林夭然說:“我電話還是之前那個,你有事可以跟我打電話。”
許言特別滿足的點頭,開心的像個得了糖喫的小孩子。
蘇一白看着許言就覺得好笑,忍不住想逗他,從口袋摸出根棒棒糖來,遞給她:“喫嗎?請你喫,很好喫的。”
許言愣了下,才從蘇一白手中拿過棒棒糖,不認識般打量了好一會兒,才衝蘇一白說:“謝謝你,我第一次喫棒棒糖呢。”
蘇一白一聽就樂了,原來還真有和他一樣的啊。
當時林夭然給他那一根,也是他第一次喫,現在他給許言的也成了許言第一次喫,真是,好神奇,他一高興就說:“我這裏有好多,以後想喫就來找我。”
林夭然心想,你真是夠了,人家要想喫不會自己買嗎,還用得着大老遠的跑過去找你要根棒棒糖喫?
而後來,許言還真是,每次都跑很遠,專門找蘇一白要棒棒糖喫。
“好的,謝謝你,我記住了。”許言說:“我有……哦,你喜歡喫什麼,我也可以請你喫。”
她開心的問蘇一白。
很少和別人這麼交談,許言覺得很新奇也很高興,不自覺地有些亢奮。
蘇一白晃了晃手裏的糖說:“不用,我已經有了。”
許言剛要說什麼,她的手機就瘋狂的響了起來。一聽到這個獨特的鈴聲許言臉色馬上就變了,說:“哎呀,我得回去了,我哥發現了,真是的,我纔剛出來一會兒……”
林夭然實在無法理解許哲的做法,但是她一個外人也不好說什麼,只得安慰有點沮喪的許言說:“沒事,你先回去吧,今天確實晚了,別讓你哥擔心,你想找我玩隨時可以。”
許言這才依依不捨的跟兩人道了別。
許言走後,蘇一白好笑的說:“我發現你有一個奇怪的屬性。”
林夭然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什麼?”
直覺告訴她,蘇一白要說的應該算不上什麼好話。
果然,蘇一白說:“吸引奇奇怪怪的人的屬性。”
林夭然:“……”
她磨了磨牙說:“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蘇一白:“呵呵,對啊,你不覺得?”
……謝謝你哦,你還有自知之明呢,真是非常不容易。
林夭然沒接話,直接往宿舍的方向走,不打算再跟蘇一白說這些沒用的。
蘇一白悠哉悠哉的跟在林夭然身後,林夭然回頭看他的時候,他還笑着說:“我送你到宿舍樓下,這是紳士該做的。”
紳士個鬼!
蘇一白假裝沒看到林夭然的白眼,送林夭然到宿舍樓下後,衝她說了個晚安,站在那細細的把糖棒上的糖都喫乾淨,才走。
只不過走的時候,臉色就沒那麼好了。
果然有人在盯着林夭然。
誰?宮朔還是司辰風?還是兩方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