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說話,全都齊刷刷的看着林夭然……以及司辰風。
林夭然臉上始終保持着笑,聽到虞千凝的聲音,臉上也沒有露出任何驚訝的神色,只是對正在說話的幾人說了聲抱歉,端着酒杯就往虞千凝的方向走過來。
虞千凝衝秦歌勾勾脣角,也展開嘲諷模式。
對於虞千凝那一聲不怎麼禮貌的喊聲,林夭然並沒有多說什麼,她過來,不過是因爲那麼多人看着,她若不搭理虞千凝,不定會怎樣。
過來,看看虞千凝到底想怎樣。
“虞小姐,你找我有事?”林夭然淡笑着問。
虞千凝的視線有意無意掃過司辰風那邊,見司辰風根本就沒有注意她們這邊,心裏說不上來是開心還是不開心,擡眼對上林夭然這一張臉,火氣就那麼升了起來。
“也沒什麼事,就是剛剛秦小姐問我,有沒有諮詢過你司少喜歡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孩子。我就想着正好你也在,不如就請你過來,當面給秦小姐解答一下,她親耳聽到也好轉述,免得有偏差,到時候弄錯了,可就不好了……“
林夭然臉色不變,看向秦歌。
秦歌被虞千凝擺了一道,當然沒有多好的臉色,可,這種場合下,就算被擺了一道也不能表現出來,尤其是,她還並沒有輸呢。
秦歌笑了笑,連身都沒起,只是坐在那,看着林夭然,說:“我看虞小姐辛苦,幫她白問問。”
虞千凝差點沒把桌上的紅酒潑秦歌臉上。
林夭然卻淡淡笑了笑,說:“這樣啊,那你們問我,只怕是問錯人了。”
盯着林夭然看的人不少,虞千凝和秦歌還沒傻到,這些話也說那麼大聲,所以聽到的人並不多。
她看了看虞千凝,又看了看秦歌,說:“司少今天也在,兩位真的那麼好奇的話,不如直接問司少,司少豁達,兩位去問,司少會回答。”
話音落,林夭然眼底升起一股寒意。
真是……呵,什麼人都往她眼前來湊了?
真以爲她就那麼好性,以爲她不知道她們私下裏的動作。
虞千凝當初逼的她不得不退學,以爲把所有事情推到鄭茵茵頭上就沒她事了?
不過是看在她虞家大小姐的身份上,再加上虞凱親自賠禮道歉,不然她以爲她現在還能站在這兒?
林夭然話一出,虞千凝和秦歌臉色都稍稍變了變。
同桌的其他人臉色也不再是一副看戲的樣子了,問司辰風?嫌命長啦?還是這種問題,那真是嫌命長了!
林夭然看她們都不說話,非常好心的把話又接了過來,說:“兩位可能是覺得司少不太好相處,其實根本不必如此,不然我去幫兩位把司少請過來,讓他幫兩位解答一下?”
她這一句問話,根本就不是要徵求虞千凝和秦歌的同意。
這話,很明顯是在打兩人的臉。
同桌的有和兩人不對付的或者關係並沒有那麼好的,樂得看戲。
秦歌臉色很是難看,不過跟古玥混久了,氣度上當然不是虞千凝這樣的刁蠻大小姐可以比的,她不着痕跡的掩去眼裏的不悅,笑了笑說:“這就不勞煩林小姐了。”
虞千凝卻是氣炸了。
真的氣炸了。
啊?
這是當面說她和司辰風不熟,顯擺自己曾經和司辰風有過一段感情!她還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
虞千凝脾氣一上來,那就是死磕也要磕到底,打腫臉也要充這個胖子不可!
“好啊!”虞千凝笑了一聲,直視林夭然,挑釁的說:“你現在去請吧,我等着,親自問司少是要比從你嘴裏聽到要真切的多!”
她纔不信林夭然敢去請司少!
就算林夭然現在有一點小名氣,可她是個什麼出身?司辰風會把她放在眼裏?
呵!
司辰風但凡有一點顧慮到她,她會從銅雀臺那個地方混起嗎?從分手到現在,司辰風可從來沒有提過林夭然!
根本就是林夭然一個在綁着司辰風,借他的名頭,擡高她自己的身價!
林夭然笑了笑,把酒杯遞給一旁走過的服務生,說:“兩位稍等。”
woc!
真去了!
林夭然徑直向司辰風那邊走過去。
本來大家就都盯着這邊,想看看是怎麼回事。
沒多少知道這邊到底發生了什麼,就是看到林夭然笑着跟她們說了幾句話,然後突然就衝司辰風去了。
這一下,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直勾勾的看着。
看戲呀!
這年度大戲,不看白不看!
陸兮一直留意着司辰風,當然也注意着林夭然,此時看到林夭然朝司辰風走過去,一顆心也是提了起來。
她當然也好奇了。
司辰風連看都不看她一眼,這一晚上,她沒少遭嘲諷白眼,眼都快咬碎了。可是,還要笑臉相迎。
她要想在圈裏混,這裏的很多人她都不能得罪,就算虞千凝說話那麼難聽,她都還必須要笑着聽。
剛剛,她看的分明,林夭然把虞千凝堵的說不出話來。
陸兮有點痛快,可也鬱悶的很。
僅憑這一點,她確實不如林夭然。
可林夭然現在有宮朔撐腰,她當然敢不給虞千凝面子,她呢?她有什麼?
陸兮大腦一陣思緒亂飛,就在這時,林夭然已經走到司辰風面前。
所有人都以爲,林夭然這半年故意和司辰風錯開所有相遇的可能,是因爲,她怕,不敢面對司辰風。
然而,此時,卻又不是那麼回事。
林夭然停在司辰風三步外,說:“司少。”
安靜。
非常的安靜。
司辰風擡眼看她:“有事?”
兩人的第一面,就此拉開序幕。
沒有想象中的任何一幕,卻莫名的暗流涌動。
林夭然看着司辰風,看着他平靜冷淡的眉眼,凌厲的面部曲線,胸腔裏的那股被她壓抑已久的恨意,突然就竄了上來。
她避司辰風,不是怕。
而是,恨。
她現在奈何不得司辰風,又何必看到這張臉給自己添堵。
怕他?
她有什麼可怕他的?
她早就什麼都不怕了,那些人還真以爲那些所謂的身份地位能把她怎麼樣嗎?
宮朔遠遠的看着,沒有過來。
他一點兒也不擔心。
他預料的一點點正在露出水面,簡直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