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時還是看着她,這一次,看她的眼神帶上了壓迫性。
可,這些,對於林夭然而言,已經沒用了。
姚時名下有幾家公司,名義上姚時是股東,實際上,真正的股東是林夭然。
而林夭然又把這些全權交給姚時打理,平時她也不問,要不是姚時硬是要求要彙報進展,她根本就不會去關心。
林夭然見一切都安排好了,就要走。
姚時拉住她,清雋的眉眼皺在一起,滿是擔憂。
林夭然推開他的手,勾了勾脣角,說:“我不是我爸。”
我不是我爸,我沒有顧慮。我可以這麼,肆無忌憚。
在姚時手鬆開的下一秒他又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你不必這樣!”
比劃這幾個字的時候,姚時氣息都不穩了。
林夭然看了姚時好一會兒,點了點頭,說:“姚時,你退出吧。你名下的那些公司算我對你這大半年的感謝。”
姚時握着她手的力道幾乎要把林夭然五指捏碎。
林夭然笑了笑說:“我現在不需要你的幫忙了,你也看到了,我現在的情況比當初預料的好了太多太多,如果你還在我身邊的話,我會縮手縮腳。”
姚時只是不鬆手死死盯着她。
林夭然眉心微微蹙了蹙,說:“你太用力了,很疼。”
聽到這話姚時這才鬆開點,只不過他沒放開她。
“或者說,你現在幫不了我什麼忙了,”林夭然無所謂的說:“你退出,自然會有別人加進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姚時眉頭緊緊擰着,好半晌,才比劃:“行,等你說的那個人加進來的時候,我就走。”
林夭然:“……”
“你又何必?”
姚時繼續比劃:“我的決定,你改變不了。”
林夭然想了一下,也許是她提這件事提的太突兀了,姚時一時有些接受不了,她不能再說下去,再說下去,以姚時的聰明肯定會發現什麼。
她頓了頓說:“那好吧。”
這一次她掙了下,倒是很容易就把手抽了回來。
姚時從包裏掏了個盒子給她。
林夭然愣了一下,不解的看着姚時。
“童茜讓我轉交給你的。”
林夭然又愣了一下,才接過來。
她是有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童茜了。
應該說,她已經脫離過去的生活很長一段時間了。
不止童茜,很多人,她幾乎都沒有再見過。
她好像,也……沒什麼懷念的……
林夭然走後,姚時一個人坐了很長時間。
越到最後,眉頭越是緊擰,緊握的拳幾乎要攥出血肉來。
她在孤注一擲。
姚時很瞭解林夭然。
她不是會說出那種話的人,最近的事情,尤爲詭異,她到底和宮朔在做什麼交易?
不管什麼交易,總之對於林夭然而言覺得弊多利少。
宮朔那種人,林夭然不可能從他身上佔得到便宜。
林夭然進了電梯才拆開宮朔給她的那個盒子。
是一個手工製作的晴天娃娃,
彎彎的眼睛,微笑的嘴巴,很普通,林夭然看了一會兒,就把它收進了包裏。
倒不是因爲這次的緋聞,她在宮朔家已經住了很久了。從她退學,就住進來了。
說是宮朔家,其實也就是宮朔名下的一處房產,宮朔幾乎從不在這裏住。
除了這裏,林夭然唯一去過的,便是宮朔的那個莊園了。
那個莊園,她一點兒也不想再踏足。
倒也不是因爲段小蓬住在裏面,還有很多原因,她自己都有點說不清。
那個莊園,直觀上給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和司家大宅有的一拼,在那裏住,她當然渾身不舒坦。
爲這事,段小蓬在她面前得意了好久,明裏暗裏的說了不知道多少次,無外乎,她住莊園而林夭然住一個公寓,高下立現。
林夭然就不明白了,段小蓬跟着宮朔混了這麼長時間,她也沒什麼背景,怎麼就能那麼愚蠢幼稚到這個份上?
高下立現?
呵,她是要嫁給宮朔了嗎,還是怎的?
林夭然這幾天跑的有點累,今天也沒什麼安排,她打算好好睡一覺。
剛進屋,打開客廳的燈,一擡頭就看到沙發上了坐着個人,把林夭然嚇了一跳。
“你膽兒不挺大的嗎?”宮朔沒好氣的說:“這就嚇着了?”
“你怎麼進來的?”
林夭然幾乎是下意識問出這句話的。
問完,就知道不對了。
這房子都是宮朔的,他怎麼進來的還用問嗎!
宮朔倒是沒在這上面多說,知識問她:“你去哪兒了?”
“沒去哪兒,忙去了,宮少怎麼有時間到這裏來?”
這裏,從她住進來後,宮朔一次都沒來過。
說起來,也是稀奇的很。
“你今天不是不去銅雀臺嗎,我就來看看,你到底去哪兒野了。”
宮朔話說完,林夭然愣了三秒,然後噗的一聲,笑了。
別說她沒去哪兒野,就算她去了,宮朔管得着嗎?
哦,不對,應該說,宮朔至於嗎?
好像也不對。
反正這話從宮朔嘴裏說出來,怎麼着都不對勁。
林夭然抿脣笑了好一會兒,纔去廚房切了水果端過去,問宮朔:“宮少找我是有什麼急事嗎?有急事電話不方便說,你給我打個電話,我就過去了。”
何必,親自跑着一趟。
宮朔看林夭然喫草莓喫的挺開心,他也拿了一顆。
林夭然嘴巴張開都忘了合,愣愣的看着宮朔把草莓喫完。
“我是想告訴你,你現在是我的緋聞女友,別給我帶綠帽子,就算被帶也不行。”
林夭然笑了笑:“這個宮少可以放心。”
宮朔卻揚着一邊脣角,眼神詭異的看着她,說:“我可一點兒都不放心。”
林夭然一愣,宮朔話裏明顯有話,只不過,他卻不繼續說了。
林夭然沒有追問。
宮朔要說的話,不用你問,他自會說,他要是不說,你問也白問。
只是,今天宮朔怎麼看都有點反常。
送宮朔到玄關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來,轉身看着林夭然,說:“要不然,我們假戲真做好了。”
林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