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確實已經回國,出入境有記錄。但是,就是不見人。
易波動用了所有手段,鋪天蓋地的找下去,不僅找不到人,連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宮朔不發火那才真是見鬼了。
只不過,他這火發的委實大了些。
易波只是那被殃及的池魚。
宮朔這廂剛發了一通火,就收到了一張照片。
照片裏是正在喫飯的林夭然,以及對着鏡頭比了個“耶”的蘇一白。
宮朔看了一眼就把手機摔了。
易波查來查去,最後只得硬着頭皮說:“宮少,無法定位蘇少現在的位置,而且,妖妖的手機也被做了處理,無法定位。”
宮朔沉着臉擡頭,眼睛裏戾氣橫生,臉色也沉的嚇人。
易波咬牙繼續說:“兩人的電話都打不通。要……報警嗎?”
這話一說出口易波就後悔了。
報警?
他是腦子被門夾了嗎!還是進菜湯了!
不過,好在,宮朔這次沒有再發火,只是臉色依舊難看的很,說:“等着,等他再聯繫的時候,儘可能查清楚他在哪兒!”
易波想說,也許蘇少只是跟林夭然出去玩了,看照片上兩人相處挺和諧的。
但是,他看着宮朔那張臉,這話,打死他都不敢說。
林夭然是親眼看着蘇一白把合照發出去的,他做什麼,一點兒也不避諱她,忽略掉他不讓她跟別人聯繫這一茬,兩人真的就像是出來自駕遊的。
碰到有景點的地方,蘇一白還會去景點,拍遊客照!
還時不時的給宮朔發照片,林夭然一點兒都搞不明白,他到底在賣什麼藥!
第一天如此,第二天如此,第三天還是如此,到第四天的時候,林夭然終於忍不住問他:“你天天發照片,有什麼用?”
蘇一白把手機收起來,笑着說:“當然有用了,告訴他我們玩的很開心,偏偏他又找不到咱們,氣不死他,也氣個半死。”
林夭然直想翻白眼,這是幹什麼啊?
小孩子賭氣啊!
林夭然不經意的看了眼蘇一白放手機的口袋,很隨意的問道:“你跟宮朔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蘇一白聞言,挑着眉看她。
林夭然又說:“就是你們兩人的關係,現在算怎樣?”
“你想知道?”蘇一白微微眯着眼,笑眯眯的看着她問。
林夭然扯了扯脣角:“不想知道,只是好奇而已。”
看你這樣,也不是要跟宮朔勢不兩立,而且,你們兩人根本不可能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在利用我找樂子呢!
“哦,”蘇一白說:“好奇啊?”
他笑着看着林夭然,頓了頓才說:“我也比較好奇,你現在跟他是什麼關係?”
林夭然擡眼,嘴角一勾,說:“嘖,你這是幫你哥提前考查一下,看看我是不是騙他錢的嗎?”
“他不是我哥!”蘇一白拉下臉,冷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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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林夭然不置可否的聳聳肩,沒接他這話。
兩人都不說話了,車廂裏安靜的有點壓抑,林夭然坦坦蕩蕩,也不覺得有什麼倚在座位上閉眼養神。
林夭然沒吭聲,也沒睜眼,假裝自己睡着了。
又過了一會兒,果然聽到蘇一白又說:“他不承認我,我也不承認他,就是這樣。”
林夭然繼續不動,心想,你們倆兄弟,老子再信你們就是蠢豬!
但是,她到現在也沒弄清楚蘇一白帶着她到處亂竄到底是什麼目的,所謂知己知彼,她是一丁點兒的消息都不知道,兩眼一抹瞎,有點隱隱的不安。
於是,路上休息的時候,林夭然提條件了:“電話借我用一下,我得打個電話。”
蘇一白想也沒想就直接把手機遞給了她,隨口問了句:“打給誰?”
林夭然接過手機說:“顧卓陽。”
蘇一白愣了下,然後笑了說:“你還跟顧家的那個小公子聯繫呢?”
他說着,笑的更加激烈,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一樣,一個勁的笑個不停。
林夭然瞪了他一眼:“我問問他出院沒。”
蘇一白不笑了,說:“生病了?什麼病?很嚴重?”
林夭然沒好氣的說:“死不了!”
她這麼一說,蘇一白又笑了起來,只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像是被點了笑穴一般。
林夭然撥通顧卓陽電話,那邊好久才接,林夭然猜他現在應該出院了,難道是在上課不方便接電話?
就在電話要自動掛斷的時候,那邊的人才接了電話,語氣非常非常非常的不善!
“誰?”
這一開口,隔着聽筒,林夭然也能察覺到他滿腔的戾氣。這讓她有點無奈,怎麼回事?
“我!”她說:“林夭然。”
然後,聽筒裏傳來一嗓子,差點沒把林夭然耳朵吼聾了!
“你現在在哪兒呢?”顧卓陽的聲音簡直震耳發聵:“你怎麼樣?”
“別吼別吼,”林夭然把手機拿遠了點,說:“我沒事,就是問問你身上的傷好了沒?”
“你現在到底在哪兒呢!”
顧卓陽這一嗓子吼的,可以說是歇斯底里了,林夭然都感覺他這一嗓子喊下去,要好幾天開不了口。
蘇一白一直在一旁,顧卓陽這吼的,他就是不想聽都不行,林夭然看了蘇一白一眼,蘇一白正笑吟吟的看着她。林夭然只得對電話那邊的人說:“在哪兒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沒事,你別吼了,好好養你的傷,養好了就回學校上課,等……等過幾天我就回去了。”
林夭然本來想說的是,等回去我去學校看你的,結果話到嘴邊硬生生轉到了這一句。
顧卓陽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林夭然覺得有點不太對勁,追問了句:“你聽到了嗎?喂?顧卓陽?”
片刻後,聽筒裏傳來劇烈的喘息,像是壓抑着巨大痛苦的喘息,有種撕心裂肺的感覺,林夭然一怔,輕聲問道:“顧卓陽?”
顧卓陽喘了好一會兒,啞着嗓子說:“林夭然,你怎麼這麼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