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銅雀臺。
林夭然靠着一張桌子,站定,臉色略微有些白,但因她皮膚本就比正常人偏白,所以不是特別顯,再加上,房間裏氣氛緊張到凝滯,並沒有注意到她臉色的異常。
房間中央,跪着兩個人。
宮朔在一旁的沙發上坐着,一句話不說。
秦曄臉色一片慘白,沒有爲自己辯解,只是不住跟林夭然道歉。
林夭然於秦曄,說是恩人都不爲過。她幫了她多少,根本就數不清,又幫她背了多少鍋,扛了多少事,更是數不清。
背信棄義,恩將仇報,還是這麼齷齪下作的手法。
林夭然看着秦曄,失望且憤怒。
只是,因爲心裏一直擔心另外一個人,她反倒對秦曄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怒火。
段小蓬則是哭哭啼啼不停,一直在說秦曄污衊她,說林夭然是看她不順眼,聯合秦曄一起陷害她,還把林夭然和秦曄給罵了一頓。
爲了摘出自己,更是把之前劉文竹的事情拉出來狡辯。
林夭然只是聽着,任她狡辯。
段小蓬對她的敵意,整個銅雀臺誰不知道?
她都不需要多說什麼,可段小蓬死到臨頭還在狡辯,不僅狡辯,還想要踩她下水,好自己出位。
段小蓬眼見求宮朔沒用,但是宮朔也沒有偏幫着林夭然,這對於她來說也算是一個很好的消息了,而且,她看林夭然的臉色,事情絕對成了,宮朔也一定已經知道了。
在她看來,林夭然根本就算不了什麼,不過是宮朔的一枚棋子,就算對她有那麼一丁點兒的在意,可她畢竟跟過司辰風,還跟了那麼多年!
宮朔是誰?
他怎麼可能接受司辰風用過的女人?
這點興趣只是因爲,司辰風對她產生過興趣而已!
說到底,林夭然什麼也不是!
要不是跟丟了,她真的很想親臨現場,還要帶着宮朔一起好好看看,看清楚,林夭然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她指着林夭然,大聲質問:“林夭然,你和顧卓陽本來就不清不楚,你自己放dang跟他上牀,現在又用這種事想要污衊我,你到底有沒有良心,顧卓陽知不知道你利用他做這些事,還是說,你們根本就是一夥的,狼狽爲奸!”
林夭然冷冷看着段小蓬。
她忍段小蓬,很久了。
“你不用這麼大嗓門,我只問你,這事,你是自己承認,還是我把證據甩你臉上?”
林夭然對段小蓬的忍耐到極限,她纔不信林夭然會有什麼證據呢,她做之前就已經都安排了好了,又沒有轉賬記錄也沒有匯款,也沒有她和秦曄接頭,都是經了幾道手,林夭然想把帽子扣給她,根本不可能!
段小蓬對自己的手段,以及她用的那幾個人,盲目的自信,而且,她最有底氣的是,宮朔並沒有那麼在乎林夭然!
銅雀臺以後還要靠她撐臺!
這麼想着,段小蓬腰板都直了,她
“你的作風還需要我來說嗎,你去問問,誰人不知,只要能給你帶來好處,誰的牀都爬,你以爲你說的冠冕堂皇,別人就傻子一樣信你的話嗎!顧卓陽是誰,你和他是什麼關係,還要我說嗎?你和他糾纏了這麼久,你真要對他一點兒心思都沒有,以你的手段,他能纏你這麼久!林夭然,你是把別人都當傻子嗎!”
段小蓬早就準備好了怎麼和林夭然正面對峙,所以這些話,一氣呵成,極具壓迫力。
林夭然臉色未變,瞳孔微微縮了縮,說:“我作風如何,是我自己的事,我只問你,這件事是不是你做,你別跟我扯沒用的。”
她準備了那麼久的說辭,居然被林夭然一句沒用的給揭過了,段小蓬當然不甘心,她噌的站起來,指着林夭然大聲問她:“你敢說,你對顧卓陽沒有一點男女之情!”
林夭然剛要說話,段小蓬,就對宮朔說:“宮少,林夭然她和那個顧卓陽關係不清不楚,現在兩人又聯起手來污衊我,你得還我清白!”
宮朔把菸蒂摁滅,看向林夭然,說:“你和那個顧卓陽什麼關係?”
這話一出口你,段小蓬心裏頓時大喜。
要不是場合不對,她都像仰頭大笑了。
只要宮朔起疑,就憑現在宮朔和她之間那沸沸揚揚的緋聞,這頂綠帽子,可是實打實的扣在了宮朔頭上!
宮朔能忍?
段小蓬如意算盤打的響,她早就想明白了的,不管結果怎麼樣,她都穩賺不賠的。
反正到最後,林夭然和宮朔的關係都會大不如前,哪怕不能借這件事扳倒林夭然,她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以後有的是機會。
“能有什麼關係?”林夭然面無表情的看着宮朔:“男人不都那點心思,怎麼,宮少以爲呢?”
就在這時,易波接到手下的彙報,臉色微微一變,事情已經鬧到這個份上了,居然還能更亂!
宮朔已經看到易波的反常了,直接問他:“什麼事?”
“顧卓陽在樓下鬧事,要見妖妖。”
林夭然眼前白光一閃,差點沒一頭紮下去!
宮朔的臉色,已經極其危險。
段小蓬洋洋得意的看了林夭然一眼,幸災樂禍的說:“宮少,您看我的說的沒錯吧,林夭然和顧卓陽根本就是商量好的,她爲了污衊我,居然用這種手段,我……”
咚的一聲。
段小蓬話沒說完就被踹飛了出去。
宮朔看着她,眼睛裏帶着攝人的森寒,他說:“你算個什麼東西?”
段小蓬連疼也不敢喊了,更加不敢哭,嚇傻了般看着宮朔。
林夭然身體本來就難受的不行,此時更是憂心,要不是一直靠着桌子撐着,她肯定站不住了。
宮朔轉頭看向林夭然,嗓音如同化開了的千年寒冰:“你去解決。”
林夭然心底一沉。
她明白宮朔的意思。
如果,這件事她解決的不能讓宮朔滿意,宮朔一定會親自動手。
爲了保住顧卓陽,她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