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夭然也顧不上說別的,直接問童茜到底怎麼回事。
“三個月前,小周跟我說過一次,說不想上學了,要出來打工,被我勸回去了,我只當他是小孩子一時任性,後來看他沒再提對學習也很上心,就當他是收了輟學的念頭,誰知道,一個月前,我去學校找他,碰到他和一些混社會的人在一起,就問他怎麼回事,他當時還跟我認錯,讓我不要告訴你,還保證以後不跟他們聯繫了,就這樣,又安生了沒幾天,他班主任就給我打電話,說小周經常曠課,我就知道他肯定又去找那些人了,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夜店打工,我就把他帶回來了,但是他自己跑了,到現在我也沒有找到他。”
“他在躲我。”童茜說。
她面帶歉疚的看着林夭然。
林夭然就拜託她這一件事,她還沒有辦好,實在是愧疚的很。
“你也別太自責,小周之前有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有沒有什麼人找過他?”林夭然問。
童茜想了想,臉色突然變了,說:“之前,司辰風的助理許楓去過學校一次,不過那都是半年前的事了。他也沒避着我,不像是找麻煩的,而且時候我也問小周了,小周只說他是來看看他,問他需不需要幫忙,小周說他拒絕了,後來就沒再見過……”
童茜這麼一說,林夭然大概能明白。
許楓雖然是在司辰風手下辦事,不過,卻並不是真的涼薄。
雖然這麼想,她還是給許楓打了個電話。
林夭然開門見山的問,許楓回答的也很乾脆,沒有就是沒有。
林夭然說了聲抱歉打擾,要掛電話的時候,許楓還問她,需不需要幫忙。
找人,雖說延城不大,但是找起來也和大海撈針差不多。
“報警吧,”林夭然說。
童茜皺着眉,顯然是有顧慮。
蘇一白看了眼就明白了,說:“我去外面轉轉,你們倆說。”
童茜不放心蘇一白。
林夭然也沒說什麼,就任蘇一白出去了。
“到底怎麼回事?”林夭然問童茜:“剛剛一進來就看你臉色不太對!”
童茜有點激動的說:“之前那幾個跟小周聯繫的人,背景都不乾淨,我沒報警,就怕把小周搭進去。”
“他們幹什麼事的?”
童茜沒說話,臉色凝重的看着她,做了個手勢。
林夭然這一驚非同小可,小周怎麼會跟那些人牽扯到一起!
童茜臉色更加凝重了說:“我覺得是有人故意引導小周去的。”
林夭然臉色非常難看。
童茜的話一下就驚醒了她,她剛剛關心則亂,根本就沒來得及想太多,這會兒聽到童茜這麼說。
童茜雖然現在已經退圈很多年,但是人脈還是不容小覷,她能說出這種話,一定是有一定的依據的。
而且,童茜很聰明,也很敏感,她能說出這話,就算只是直覺使然林夭然都會深信不疑。
林夭然一張臉已經說不出是什麼色了。
如果有人要從小周下手,最後的目標肯定是她。
要說林夭然的仇家,那簡直遍地。
童茜看林夭然臉色太過難看,便安慰她說:“你先不要着急,如果真的是如我們想的那樣,那麼小周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既然針對的是她,在她還沒出現,或者說還沒有上鉤的時候,那些人自然不可能去動小周。
可是,她怕……
她擡頭看了童茜一眼,眼底帶着濃濃的擔憂……
童茜一怔。
她也想過這個問題。
一旦,一旦那些人是爲了用小周來牽着林夭然,或者是威脅林夭然,引着小周犯了什麼事,那就會非常麻煩……
片刻後,林夭然稍稍穩定了心神,說:“如果真的是針對我的,還是由我出面找他。”
林夭然拿着手機去打電話,手都是抖的。
童茜看了一眼,伸手抓住了她另一隻手,說:“小周那麼聰明,不會有事的,也許他是看事情不對,自己躲起來了呢。你……別急。”
話雖然這麼說。
不急肯定是不可能的。
林夭然沒有聯繫宮朔,只是聯繫她這段時間結交的一些人,擺脫他們幫忙找個人。
她不確定是不是宮朔在用小周警告她。
如果是,那便是最好的結果。
小週一定不會有事。
如果不是宮朔,她動作這麼大,宮朔不可能聽不到風聲。
只是,她現在不能求宮朔幫她辦她私人的事。
“曲禾來找過我幾次,你要不要和她見一面?”童茜又說。
林夭然把電話打完,腦子裏還在想事情,只覺得大腦轉的簡直要瘋了,聽到童茜這麼說,頓了下,搖頭說:“不見,你幫我跟她說吧。”
說完,又補了句:“讓她別再聯繫我,你看怎麼做合適就怎麼做。”
童茜點了點頭,小周出事,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曲禾要再被牽扯進來,林夭然非得瘋了不可。
林夭然疲憊的呼了口氣,看着童茜說:“對不起啊……”
本來說的,不想麻煩你的,結果還是給你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
童茜眼睛一瞪,頓時就怒了:“你又這樣!”
本來之前,林夭然說要跟她不再聯繫,她就非常不情願,現在事情這樣了,她還這麼說。
童茜越想越氣:“我就那麼不可信嗎?朋友有難,我躲的遠遠地,你把我當什麼了?”
童茜是真的生氣了。
林夭然看着童茜因爲生氣而有點嚴肅的臉,心裏有點暖。片刻後笑了笑說:“那好吧,那我就不跟你說謝謝了……”
童茜臉色這才緩和了點,說:“這還差不多……”
過了一會兒,林夭然突然又說:“我還是覺得,不應該把你們牽扯到我的事情裏來。”
童茜又要發火,卻見林夭然垂着眼,神色有些茫然,她說:“我也不知道我現在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