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寒冷的冬天裏,忽然之間,宮朔和司辰風就勢同水火了。
具體是哪一天開始的,沒人知曉,就像溫水煮青蛙,慢慢升溫,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水深火熱的時候。
山雨欲來風滿樓。
整個延城商圈都被一股緊張的氣氛壓抑着。
而林夭然的活躍度也比之前明顯增加,名聲越來越大,影響力也越來越大,明眼人都看出來了,宮朔和司辰風能到今天這水火不容的地步,絕對跟林夭然有脫不開的關係。
而眼下讓衆人很是爲難的,便是新年的宴會到底該去哪一家。
宮朔和司辰風的不對付就差貼腦門上了。
兩人,同一時間,不同地點,舉辦跨年宴。
請柬幾乎是前後腳的送到延城各大人物手中。
請柬送完了,宮朔和司辰風倒是像沒事人一樣,可把同時收到兩份請柬的人給愁壞了。
怎麼辦,同一時間,一個城西一個城東,這要去哪個?
去哪個,勢必都要得罪另外一個。
簡直就是在搞事情啊!
還有人覺得,要不兩個都不去好了,可轉念一想,兩個都不去,這不是把兩人都得罪了嗎!
我去!
這絕對是變着法的找死!
新年宴會的事,林夭然知道,不過是宮朔把這一切安排好之後才告訴她的。
這種事,宮朔跟不跟她說都無所謂。
這件事也沒有交給她辦,林夭然樂得不用操這份心,和虞凱寇慎正忙着開金礦的工程。
這次的項目,和宮朔沒關係,最後所得,全是她自己的,所以,她尤其的上心。
這天三人正在繼續討論方案時,虞凱突然問了句:“妖妖,請你幫個忙唄……”
林夭然正盯着礦井圖研究,聽到虞凱的話,沒擡頭,只是說了聲:“什麼?說。”
虞凱剛要開口,就看到寇慎正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看,頓時就把他看毛了,抓起旁邊的文件往寇慎腦袋上拍了幾下說:“你看什麼看!”
寇慎無所謂的扒拉了兩下被虞凱打亂的頭髮,說:“新年宴會的事?呵呵,你這麼大人了,自己不會拿主意?”
虞凱臉色登時就不好看了:“閉了閉了,老子問你了嗎,抖什麼機靈!”
寇慎當然不怕他,衝他翻了個白眼。
林夭然終於擡頭看向了虞凱,說:“怎麼了?”
被寇慎這麼一打岔,虞凱有那麼一丁點的不大好意思,可,事情本來就挺棘手的,反正都已經開口了,也沒什麼,他說:“就是新年宴的事,你腦子轉的快,幫我出個主意唄,或者你乾脆跟我說一下,那天我去哪家?”
林夭然看着他,沒什麼表情的問:“關鍵在於你想去哪兒?”
虞凱一張臉,那叫一個鬱悶:“我跟宮少司少關係都挺好的,你說我去哪個不去哪個都不太好,對吧,你幫我一下唄。”
林夭然隨口道:“那你去城西好了。”
宮朔舉辦新年宴的地點在城西。
虞凱一聽,頓時就開心了說:“真的啊,你這麼說的話我就放心了,這樣我就不怕得罪司少了……”
p; 他話還沒說完,林夭然就說:“我可沒說你會不會得罪司少。”
虞凱嘴角的笑僵在臉上很是滑稽:“不……不是,剛剛不是你跟我說的去城西的嗎,怎麼……”
“我就隨口一說。”林夭然說:“反正都要得罪一個,那麼糾結幹什麼。”
說完,林夭然就不再看他,低頭就繼續看施工方案。
虞凱:“……”
寇慎:“哈哈哈哈……”
虞凱把怒火轉向了寇慎。
寇慎躲開虞凱的手,怒道:“你自己想找個兩全法,現在沒找到,跟我有什麼關係,你給餓哦……你混賬!給我住手!”
會議室鬧的簡直要炸開了鍋,林夭然因爲懷孕本就沒什麼耐心,見他們兩人這樣,把方案狠狠一摔。
虞凱和寇慎都不動了,轉頭看着她。
林夭然皺着眉:“預算誰做的?重做!”
做的什麼?
明細都對不上!
寇慎推開虞凱,躲到一旁扶着牆笑個不停。
虞凱那張臉直接成了調色盤。
“重做?”
虞凱問。
他還在想林夭然是不是在跟他開玩笑。
林夭然一句話不說,扔到他面前:“你自己看看對不對得上。”
虞凱看了看,只幾眼就看出問題來了。
他們這些人,雖然頂着紈絝的名聲,但是一個兩個的還是有點本事的,並不是一無是處。
就算不是那種非常刻苦的,不是司辰風和宮朔那種天縱奇才,從小耳濡目染,也不會做得多差。
虞凱自知理虧,只得悶聲說:“知道了。”
林夭然本來沒什麼火氣,一看虞凱這態度登時就火了:“你要是做不了,就直說,我可以換人做!”
虞凱馬上換了張臉,笑着說:“哎,你看你,這說的什麼話,哪能啊,這次是我的失誤,我的錯,我承認錯誤。”
林夭然臉色還是不好看:“幾天?”
虞凱這下算是徹底明白了,林夭然動真格的了,只得保證道:“三天。三天一定做好。”
“一天!”
林夭然沒讓他再開口,直接說:“明天這個時候看不到新的,你新年那天直接去城東,也不用那麼費事了。”
虞凱:“……”
這二十四小時,虞凱先是狠狠把手裏的那幾個人痛罵了一頓,然後就是一個人當兩個人使的,瘋狂加班趕……
寇慎非常幸災樂禍的衝虞凱說了聲:“加油。”
虞凱縱使是有心,也沒時間跟寇慎費口舌,只狠狠瞪了他一眼,告訴他,等着,秋後算賬,跑不掉。
寇慎無所謂的聳聳肩。
虞凱走後,寇慎才很嚴肅的問林夭然:“剛剛那個事,我也想請教你一下,你和宮少接觸的比較多,我想知道宮少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隻辦個宴會而已,還是跟司辰風打擂臺。
這很重要。
林夭然看着寇慎,怪不得圈裏都說寇慎有勇有謀呢,虞凱跟他比差遠了,至少這一問就問到了點上,說是直中要害都不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