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叔怒其不爭,看着在箱子中暴殄天物的石飛,氣憤的將龍頭柺杖在地板上敲的咚咚作響。
“用心啊,用心。豎子不可與謀。”老皇叔罵着石飛隻身離開了。
“咳咳,人主,請用心去感受。”小皇小聲的提醒着。
石飛揶揄道:“你叫我什麼?”
“大爺的,用心去感受。”小皇罵罵咧咧着,哪裏還有皇族的風範。
石飛嫌棄的說道:“還皇族呢?素質真差,老的小的都不懂規矩。”嘴硬心不硬,石飛將上邊箱子裏的一塊三十公分見方的紫色玉石拿在了手中。
兩隻手合十,將玉佩夾在兩手中間,靜下心,盤腿坐在了地上。
石飛嘗試着按照網絡小說中的方法沉入神識,卻被拒絕了。
石飛有想到小說中記載的滴血認主,狠心咬破中指,將血滴在了玉石上。
“豎子誤我。”石飛怒罵着,心疼的看着手中正在滴血的中指。
石飛只能無奈着瞪着眼看着託在左手上的玉石,呆呆的發着愣。能想的辦法都想了,可是依舊無法將所謂的神識進入玉石。
不知道過了多久,石飛感覺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天藍地綠,芳草連天。兩隻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端的是美不勝收,可惜現在的華夏什麼偏遠的非洲都不會在看到這樣的美景。小鹿無憂無慮的啃噬着地上生機盎然的小草,小草在地上隨風舞動。
萬千的物種在這個世界裏遵循着最基本的法則生存着。也有屠殺,也有仇恨可是卻從未見過的安靜祥和。恍惚間,石飛忽然覺得這竟然是立天地的根本,弱肉強食。老虎知道不講獵物族羣滅掉,小鹿知道每次進食要換一個地方。
寒來暑往,石飛好像沒怎麼走過這麼久的時間,卻好像又走過了萬年的時光,人類出現在了這個世界上。高樓萬張平地起,天不在藍了,地不再綠了。日升月落,太陽暴曬着大地,血月懸於當空。這個世界上的人類互相殺伐,所過之處硝煙瀰漫屍橫遍野。
天神震怒,一夜間好像大地破碎了,太陽消失了,月亮不見了。只剩下黑漆漆的一片,荒無人煙的黑漆漆的,又好像一閉眼就是白茫茫的一片,照耀的石飛眼睛都閉不上。
黑漆漆或者白茫茫的盡頭忽然走出了一個巨人,因爲石飛實在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用什麼顏色形容。巨人足有三丈高,倒託着一把五丈長的巨斧。
巨斧揮舞,白茫茫的向上升去,黑漆漆的向下沉降,每一斧下去都會濺起一片片的白茫茫的東西向上升去,一連十斧,巨人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頹然的倒在了地上。濺起的白茫茫的十塊碎片懸於高空,黑漆漆的七塊碎片落在了大地上。
天地初開,巨人卻累的再也動不了了,石飛看到了巨人眼中的無奈,也看到了巨人用盡最後的力氣以身化作天地萬物,可是天上卻因爲暴力的打擊,留下了一個個的窟窿。天水從窟窿裏灌了下來,落在新生的大地上,衝開了新生的大地。
如此過去了數年,黑漆漆的碎片再也無法下沉了,上邊注滿了天水。
七大洲五大洋出現了,可天空依舊還有十個白茫茫的碎塊懸於天空。
東方來了一個蛇身人形的人,她在河灘上用柳條沾着河灘的泥土隨意的揮舞着。一個個人出現了,這些人被指揮着在山上採集着石頭煉化成五彩神石,女人用柳條抽打着煉出來的神石,堵住了天際的窟窿,天水斷了,人們開始尋找合適的地方安居樂業,與世無爭。
而這個蛇身人形的女人卻登上了巨人脊樑骨化作的最高山堵住了最後一個窟窿。
人們安居樂業,可是天上十塊碎片卻依舊折磨着這些人。如是多年,各族紛紛按捺不住,想要將天上的十塊碎片打下來,但是都苦於沒有辦法。最後一個人族勇士提出了一個意見,取青龍筋,騰蛇骨,朱雀翼,白虎齒,玄武血煉就了一把射日神弓和十支射日神箭。
人族勇士,拉開了射日神弓,將天上懸掛的白茫茫的碎片擊碎。第九箭人族勇士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當拿起第十支箭矢的時候,卻不知道將這一隻箭矢射到了何處,但是人們叫開了的不周山卻坍塌了。而這位人族勇士卻已經力竭而死了,一個漂亮的不像樣子的女子哭泣着和這位勇士一起消失在了人們的眼中和記憶中。
石飛看到了一個人與一羣妖魔戰鬥,最後妖族被殺,巨人一族被屠戮,人族被奉爲主。
不知道多久,人們開始有了族羣意識,開始有了抱團的心思,開始有了爭強好勝的心思,爲了活下去開始發動戰爭,
天道輪迴週而復始,石飛不知道這數次出現的巨人爲什麼這麼執着的每一次要將這渾濁的天地劈開;也不知道爲什麼那蛇身人形的女子爲什麼不厭其煩的一遍遍的揮動柳條,以身補天;更不知道那人族勇士爲什麼要一次次的拔出箭矢,將天上的太陽擊落。
一遍又一遍,一連十一次,大地從荒蕪到荒蕪,從繁榮到繁榮。看着巨人化身山河,看着女子登高補天,看着人族勇士愛妻殉情,石飛忍不住的落淚了。這是爲了什麼?爲什麼?石飛想嘗試着走進這個世界,去勸說巨人,去勸說女子,去勸說人族勇士,可自己只能從他們的身體上穿過去,卻無能爲力。
“老天不公!”石飛怒吼着,迴應他的只是過往雲煙般的世事變遷。
“賊老天,你不公啊,你既然讓萬物生長又爲何毀滅了他?你爲何要這般的下作,讓一個巨人歷經萬世卻一直重複着開天闢地的動作?爲何讓一個柔弱的女子竟身死高山?讓一對人族伉儷赴死?”
“天地不仁,萬物何止爲芻狗?天地不仁,萬物爲塵埃。”聲音突破天際,這世界的人卻恍然無知。
“奪舍造化”四個大字隨着有一次輪迴的出現,浮現在了天際。巨人在遙遠的天際揮舞着斧頭;蛇身女子在天之角演示着造化之神奇;人族勇士彎弓射日與愛人譜寫着讚歌。
石飛跪倒在地,怒指蒼天。
“巨人再死,我爲塵埃;女子再亡,我爲泥漿;伉儷不存,天地必亡。”石飛咆哮着,怒吼着,好像這四個人與自己有着密切的關聯,看着他們一次次的死亡,一次次的重複着上一世的動作,石飛怒了,可惜卻沒有一點辦法。
“天地不仁,萬物爲塵埃!如果是汝,汝當如何做?”天際響起滾雷般的聲音,在石飛的耳邊炸響。
“以暴制暴,還天地一個朗朗乾坤。”
“汝可知汝此番作爲會揹負萬年罵名嗎?汝可知單憑暴力會讓人心不服嗎?”
“雖死吾往矣!”
“好,本尊成全你。地球歷十一世,再一世當亡了。如無能爲力,你們五個也會徹底的化爲塵埃。”聲音很平淡,平淡的向大象踩死一隻螞蟻一樣隨意。
“去吧!去吧!去吧!”天際的聲音飄渺而漸行漸遠。
“回來,回來。”石飛彷彿夢魘一般,嘶吼着。
“人主,人主,你怎麼了?”小皇急忙跑過來問道。
“啊,我怎麼睡着了,好像又沒睡着,大概做了個夢吧。”石飛搖了搖頭,渾然忘卻了另一個世界裏說過的話。
石飛重新盤膝坐了下來,原本紫色的玉石,現在變成了太極圖案,陰陽魚逆時針轉動着。黑白兩色輪迴交替,奪舍造化四個字在玉盤上時隱時現。這字體,石飛沒見過,可是卻好像認識一樣。
石飛靜下心來,仔細的看着手中的陰陽魚,一股磅礴的記憶直衝腦海。
奪,萬盛;
舍,萬民;
造,萬物;
化,萬骨。
奪舍造化分爲三卷,天地人三卷。石飛了然了,黃帝的《黃帝內經》是人卷裏的一小部分,漢末張角的《太平要術》更是人卷的皮毛。不同的是,黃帝造福萬民,張角卻拿着用來蠱惑人心,導致生靈塗炭。左慈仗着學會一點皮毛蠱惑三國鼎立,童淵卻教出了趙雲這樣的弟子。
而千年之前的三國中也是有幸進入這大殿最多的人。
石飛開始按照人卷的修煉法則開始修習,按照記載,一甲子的壽命纔會完成入門。天賦好的也不過少則四十年,不好的甚至要八十載才能領悟入門的發覺。
“看來我天賦還不錯。”只一夜,石飛已經達到了人卷中記載的第六甲子,也就是最後一甲子,只要突破,就可以一躍而開始修習第二卷地卷的內容。
可這最後關頭,卻遲遲突破不了。
“這一百二十年的青春永駐沒想到他竟然到了這種地步,真是不敢想象他以後的作爲。”老皇叔和小皇在大殿的入口說道。
石飛奕奕然的從殿中央坐了起來,意猶未盡的伸了伸四肢。身體輕快了許多,而且好像精神也好了許多。
“不可!”老皇叔說道。然而石飛已經向着書架走去,將書架上的書記盡數抱回到了大殿中央,再一次盤膝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