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切黑漆漆空蕩蕩的,吹着一陣陣的風。
我心想,他也不怕掉下去,這裏陰氣瀰漫,指不定湖裏面有什麼鬼物,稍不留神躥出來把他給拖下去。
但這麼想我又覺得不太可能,歐陽漓這麼厲害,一般的鬼物都拿他沒辦法,他掉下去想必也是不大可能的事情,即便是遇見一兩隻有些道行的大鬼,也是拿他沒有絲毫辦法,他要不把對方滅了,都愧對他骨王的名號了。
知道我來,歐陽漓側了一下頭,但他沒有轉過來看我。
有身份的人都這樣,喜歡背對着別人吧,他既然不回頭看我,我走過去便是,於是我便走了過去。
等我停下歐陽漓便問我:“身體還不舒服?”
我愣了一下,張了張嘴:“還好!”
“嗯。”答應一聲,歐陽漓也沒看我,而後看向大湖上面說:“這裏曾是一座輝煌的宮殿,但後來沉了下去,我們這次來就是要在這裏下去,去湖底看看大墓的主人。”
“去這個下面?”聽歐陽漓說我頓覺一陣陣毛骨悚然,指着面前黑黝黝的大湖,我這時候才發現,以前看見的大湖不是藍色就是綠色,而眼前的這個大湖,卻是黑色。
忙着把手縮回來,朝着歐陽漓那邊近了一步,一把將他的手給握住了。
許是我和他已經習慣這樣了,但凡遇到困難他就成了我的依靠,握着他的手也倒不覺得什麼,而他也是把我的手握牢。
“怕了?”歐陽漓轉過來問我,面上平平淡淡,我一看他便覺得他問的都是廢話,我要不怕會這麼緊張拉着他的手麼?
但當着歐陽漓的面我自然是什麼都不敢說,於是便朝着他點了點頭。
“這下面的大墓必須進去,不然長時間不管成了氣候,早晚要禍及上面的人,一旦見了光就治不了他了。”
聽歐陽漓這麼說我也只能點頭答應他下去了,他這麼說也是爲了別人,自然我是要跟着他走這一趟。
可這麼大的一個湖,還是黑漆漆的,真的能下去麼?”
不等我問,歐陽漓已經邁步走了上去,看他如履平地的上去我也是一番震驚,看他竟站在了大湖上面,鞋子都沒溼一點。
轉身歐陽漓看我:“這裏的大湖一千多年了,看着浩浩蕩蕩,其實是鬼魂在這裏作祟,佈一個障眼法,如果是平常人會喪命,但我們不會。”
歐陽漓說着把我帶了過去,而我着實有些不願意,但他已經管了這個閒事,我又不好說什麼,也只好硬着頭皮跟着他過去了。
邁步上去低頭先是看了一眼,看看腳下確實也沒有掉下去,這才鬆了一口氣,放心跟着歐陽漓過去。
這湖說來也確實有些大的驚人,周圍好像連綿了幾百公里還多,天本身就黑,給人一種無法喘息的壓迫感,再加上一眼望不到的邊際,更讓人有些緊張。
隨着歐陽漓和我朝着湖面中心一步步走去,身後的陰風也是一陣陣襲來。
“這些都是幻術,寧兒,你把眼睛閉上,把聽感關上。”歐陽漓一邊走一邊說,而我除了會把眼睛閉上,根本就不知道怎麼把聽感關上。
此時我和歐陽漓正置身在一個很大的墓地上面,周圍連綿了幾百公里,外面是圍牆,裏面是房屋,這些房屋的中間是一座巨大而奢華的宮殿,宮殿的上面站着一些人,此時正在低頭俯瞰着我和歐陽漓兩個人。
看上去我和歐陽漓離的很近,可走起來卻繞來繞去,很遠很遠。
沿途有幾隻跑出來,但不知道爲什麼,一靠近就開始發抖,而後便慌忙的跑到一旁去了。
過了沒有多久,歐陽漓帶着我來到宮殿的門前,而門口此時站着幾隻目光兇狠的鬼。
這些鬼像是守城的殭屍,身上穿着青衣鎧甲,手裏握着長矛,一個個都怒目瞪着我和歐陽漓。
我當然是覺得害怕,於是吞了一口唾液。
歐陽漓卻沒什麼太多的反應,朝着對面的兩個人說:“我要見這裏的主人。”
那幾只鬼相互看看,其中一隻走出來說:“我們與你近日無仇往日無怨,你爲什麼要來我們這裏?”
“你們這裏陰氣瀰漫,有陰陽路你們不走,卻在這裏找替死鬼,千百年來死在這裏的人不計其數,如今我已經和閻王說好,拿了你們!”
“你,好狂妄的口氣。”
“人有人路,鬼有鬼道,聽我的勸,現在走還來的急,晚了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了,你們是守在這裏的守城將士,受人之命,閻王會網開一面,走吧。”
歐陽漓那話說的及其漂亮,但對方卻絲毫不領情,舉起手
中的長矛二話不說便朝着我和歐陽漓來了,我忙着朝着歐陽漓的懷裏一趴,其餘的都交給歐陽漓去辦,而他也着實沒讓我失望,一手摟住我,一手便將眼前的守城將士鬼給滅了。
等我睜開眼睛再去看,眼前已經沒什麼東西了。
而後歐陽漓便帶着我朝着宮殿裏面走去,很快宮殿裏面又出來了很多穿着青衣鎧甲的將士,他們的穿着打扮就和電視裏的御林軍差不了多少,衝出來之後便朝着我和歐陽漓來了,而我也是着實嚇得不輕,從來也沒經歷過這些。
我的膽子小,但我不敢亂喊,趴在歐陽漓的懷裏緊閉着雙眼,而歐陽漓僅憑一人之力便橫掃整個宮殿,等他不動了,我這纔敢擡頭朝着四周圍看去,這纔看到周圍已經安靜下來。
之後歐陽漓看了我一眼,目光移開去看其它的地方。
眼眸落在宮殿的門前,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看他去看,我也跟着看去,而此時的宮殿周圍,忽然亮了起來,一百多個大紅的燈籠高高掛了起來。
宮殿裏此時也飄出一曲十分婉轉淒涼的琴音。
其實我根本沒聽見什麼琴音,但也不知道是爲什麼,當我看到一圈圈的波紋從宮殿裏面暈開,我第一個想到的便是琴音,是有鬼,也可能是人在裏面撫琴。
歐陽漓帶着我朝着宮殿裏面走,忽然裏面竟有個女子說話。
“骨王且慢,待我們母子出去迎接您大駕光臨也不遲。”話語間我便愣住了,這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委婉動聽的聲音,光是聽見她說話,我都覺得心曠神怡,更別說是見面了,想想一定是個美麗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