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哇哇的叫喚了兩聲,忙着跑了回來,但她急的在房間裏面團團轉,看我越來越虛弱又跑了出去,結果又被太陽灼傷了。
剛剛出去小十是被灼傷了身體,這次出去小十又被灼傷了手,小十回來雙手黑了,臉也黑了,都是給太陽灼傷的。
看着小十我也只好撐住身體起來了,一步步的朝着門口走去,不想我剛剛走到門口,門外便聽見瓷娃娃大喊:“回了!回了!”
也正當此時,歐陽漓一腳踹開了陰陽事務所的大門,跟着人便衝了進來,我朝着歐陽漓那邊看去,也只是一眨眼歐陽漓便已經來到面前。
而我此時真是沒了力氣,人跟着便朝着地上摔了下去。
好在歐陽漓還是厲害的,一把將我托住了,而後摟進了懷裏,抱着我歐陽漓眉頭深鎖:“寧兒!”
“我這是怎麼了?”我朝着歐陽漓問,歐陽漓眉頭深鎖,一把將我從地上抱了起來,我此時便想,是不是我把小十給弄到身邊,小十是隻鬼,而人鬼殊途,她在不知道的時候吸走的我的陽氣。
而我那裏知道我之所以這樣,和小十根本沒有關係,有關係的是另外一樣東西。
歐陽漓將我抱回房間裏面放下了葉綰貞和宗無澤也都追了進來,一進門葉綰貞劈頭蓋臉便把小十收了,小十被裝進乾坤袋裏面,支支吾吾的叫喚起來,此時我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哪裏還能管的了小十了。
我只看見小十在乾坤袋裏面翻騰,看着看着便沒了力氣。
歐陽漓將我的手緊緊握住,低聲叫我:“寧兒,寧兒你別睡。”
我也想要不睡,睜了睜眼睛看他,可我實在是有些熬不住的睏乏,雙眼好像是有千斤重的重量,壓着我閉上眼睛。
“寧兒。”看我要把眼睛閉上,歐陽漓忽然朝着我大吼了一聲,勉強我才睜了睜眼睛,朝着他看着。
許是我也已經知道我氣數將近,餘下的時光不多了,便拉着他的手問:“到底紫兒是?”
“都是,都是——”歐陽漓還不等我說下去,便緊握住了我的手,忽然將我抱了起來,起身便朝着外面走,宗無澤追來問他:“你要去那裏?”
“不用管我,三天後去後山接寧兒回來,如果她還不回來,你們就用天雷去劈後山。”
說完歐陽漓抱着我便去了陰陽事務所的外面,而此時已經快到中午,歐陽漓出門抱着我肯定會被人看見,我便有些擔憂,要是他這樣抱着我一路出去,還不把人嚇壞。
生病了不去醫院,卻往後山上面跑。
這還不叫街坊鄰居起疑,但此時歐陽漓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倒是慶幸他出來的時候是中午時分,因此時都在家喫午飯的時候,故此古玩街上也確實沒幾個人,加上歐陽漓的速度確實有些快,他一眨眼就把我帶到了後山上面,就是真有人看見,八成也以爲他是一陣風了。
到了後山歐陽漓便把我抱到了歐陽漓的墓室裏面,而此時墓室已經好久不來,裏面已經掛了很多的蜘蛛網。
歐陽漓將我放下便對着我說:“寧兒,一會我幫你續命,不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要害怕,因爲那本來就是我的樣子。”
歐陽漓說那話的時候我其實已經感覺到了,這次我和他怕是隻能活一個了。
他要不是沒有辦法,想到也不會帶我來這裏。
進來的時候我看見洞口的石頭已經落了下來,那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斷龍石,考古系的學生有幾個不知道斷龍石的,斷龍石一下來也就出不去了。
看他那樣子我便要搖頭,我不想他這樣做。
看我搖頭歐陽漓坐到我身旁,將我扶了起來,而此時我竟看見自己頭上落下幾根白髮,我朝着那些白髮看去,歐陽漓便叫我:“寧兒。”
我此時擡起眼睛看他,已經毫無力氣。
歐陽漓便說:“一會就好了。”
歐陽漓所說的一會,其實我並不清楚,但我看着他卻始終搖頭。
就在我搖頭之際歐陽漓已經將我抱在了懷裏,而後將我胸口的那塊玉摘了下來,把那塊玉放到了我手裏。
我看着那塊玉,此時正在發出淡淡的光芒,似乎玉也知道我此時命不久矣。
“我——”擡頭我想說什麼,歐陽漓卻已經開始運功了,忽然一掌推在了我的肩上,我便一口血吐了出來,但我吐出來的血卻是黑色的。
歐陽漓看我一口血吐了出來,便說:“把眼睛閉上。”
我不肯搖了搖頭,歐陽漓便說:“閉上,不然一會我變
了模樣,你會嚇壞。”
嚇壞?
青面獠牙我都見過,我會怕他麼?
我不怕!
再說,他長得細皮嫩肉,還能有多可怕?
於是我就是不肯把眼睛閉上,明明已經不行,只要一閉上眼睛說不定就要死了,但我卻一直注視着歐陽漓。
而沒有多久,歐陽漓果然變了樣子。
只是他的樣子不是叫人害怕,反而叫人毛骨悚然。
他竟然是一具晶瑩剔透的白骨!
起初我只是看見歐陽漓的頭髮長了,他本來是一頭短髮,打理的十分乾淨利落,結果就在我看他的時候,他那一頭短髮竟忽然長了起來,越來越長越來越長,忽然就長到後腰,而他的頭髮一長,我便看出了他臉上的妖媚。
他那臉,他那眼,那眉,就沒有一個地方不是與真正的歐陽漓一模一樣,就是那眼波流轉都是一樣一樣。
於是我便被他迷惑的喫驚起來,狐疑他到底是誰?
我本想問問,但我全身骨骼都疼,一點力氣都沒有,我低頭看自己的手,上面好像是八十歲的老太太手,褶皺的有些嚇人。
許是我見過的古怪是情太多,我早就不知道害怕了,故此看到自己衰老成這樣,也沒覺得害怕。
反而是看着面前的歐陽漓,墨發飛揚,面容愈發陰柔。
我便笑了,他還說自己嚇人,卻是越來越好看了。
正當我心裏好笑,他的手越發的冰冷,而此時我也發現,不光是冷,更加的剛硬,於是我便朝着他的手上看去,而他的手已經露出了晶瑩剔透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