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漓這麼說自然是要出去的,雖然我也擔心我暈過去,不過有他在應該沒什麼問題纔對。
說道去轉轉,第二天早上我和歐陽漓就出門了。
我們先去了一個當地有名的風景區,還在吊橋上面拍照了,後來去了幾個地方吃了點東西。
估計是這一天太興奮了,沒來的及暈倒,我還爲了這個事情慶幸不已,結果回去的路上,走着走着人就沒反應了,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估計歐陽漓是不想讓人知道我暈倒了,免得回去了總是大驚小怪的,特別是葉綰貞,一看見我與暈倒就哭起來沒完。
歐陽漓將我背到了後山上面,倒了後山那邊把我放到了草叢上面,之後他坐在我身邊,將我拉倒懷裏抱着我,輕輕的垂着暖風。
這時候的後山上面,是個避暑的好地方,風是暖的,但吹在身上卻能涼快很多。
給風吹着我從歐陽漓的懷裏醒了過來,睜開眼他身邊還蹲着一隻黑影的鬼,於是我擡頭看了一眼頭上的大樹,我說怎麼大白天的鬼都敢出來,原來是有棵樹。
不過後山上的樹不多,什麼時候長了這麼大的一棵樹了。
看了一會我朝着黑影鬼看去,鬼正朝着我看來看去的,我便問:“你看什麼呢?”
結果一聽見我說話,黑影鬼撒腿就跑,結果跑到了大樹樹蔭的外面,一道陽光一下射到了他的腿上,他忙着又縮了回去,樣子十分好笑滑稽,我便忍不住的笑了。
此時的歐陽漓什麼也不說的,忽然低頭親了親我的鼻頭,我輕輕怔楞了一瞬,擡頭看歐陽漓,才發現他的臉上並沒有聖奧性的表情,想法有些懊惱似的。
“你怎麼不叫醒我?”其實我知道,每次我暈倒他都叫不醒我,但我不這麼問我們之間更尷尬,他心裏也更加的不舒服。
聽我問歐陽漓只是親了我一下,便抱着我在草叢裏面坐着,風輕輕的吹着,一旁的那隻黑影鬼便蹲在地上看我們,像是個懵懵懂懂的孩子什麼都不動。
我念了幾句往生咒,黑影鬼眨眼不見了。
周圍突然安靜了下來,歐陽漓輕輕的抱着我搖晃了幾下,他說:“時間過的真快,一轉念我們認識都快要一年了。”
我忽然的笑了笑,笑着說:“到底還是承認了,我們認識只有一年,而不是幾萬年,幾千年。”
給我問歐陽漓說:“不管多少年,其實都一樣。”
是不是一樣其實並不重要,對我而言,只要擁有這一刻的安逸便足以了。
歐陽漓看着我,發現他的眼角竟有些溼潤,我擡起手在他眼角下面輕輕擦拭,發現妖精也會哭泣。
只不過妖精的眼淚不是鬼的那樣,鬼的眼淚血紅的嚇人,明明是隻靈魂,但是卻有人類血液一樣的眼淚,而妖精,每一滴眼淚都是晶瑩剔透的。
其實歐陽漓並不是哭了,但是他的眼角下面是溼潤的,那種溼潤是叫人無奈,不捨,痛一點也願意的。
看着我,歐陽漓輕輕的親了一下,我能感覺到他的嘴脣是輕輕顫抖的,而我何嘗不是如此。
忽然間,歐陽漓將我摟在了懷裏,他不看我,依然那麼的執着,用力將我抱緊,抱着我靠在大樹下面看着山下風景,他說:“我答應寧兒,好好活着。”
我輕輕的愣了一下,暗暗嘆了一口氣,到底他也是捨不得的,畢竟兩個人真的都死了,也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靠在哪裏我們都不說話了,而我們一直倒了深夜,纔想着要回去了。
此時歐陽漓蹲在地上,我站在他身後問他:“幹什麼?”
“我揹着寧兒下去,如果真的累了,就在我背上睡一會。”那一刻歐陽漓的聲音無比平靜,與平時沒有任何不同,但是我知道他是害怕我突然暈倒過去,他寧願假裝我是睡過去了,也不願意我是暈倒過去。
睡着了還能醒過來,暈過去他便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醒了。
一個人毫無意識,連自己是睡着了,還是死過去了都不知道,別人又怎麼能不害怕呢。
他一定很擔心,只是不願意說出來而已。
面對死亡對我是種折磨,對他又何嘗不是呢?
不管別人如何,終究結果,他是沒有錯的。
看他那麼虔誠,我都不好意思不上去了,於是我趴在了歐陽漓的背上,雙手摟着他的脖子,我說:“這是你第三次揹我。”
歐陽漓輕輕震顫了一下,笑了笑說:“以後我天天揹着你,等你到老了,走不動了我還揹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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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嗯。”我答應着把臉貼在了歐陽漓的背上,輕輕的哼着一首歌謠,其實我們都不知道我哼出來的是什麼,但我只是爲了讓他安心而已,如果我不哼着歌,又沒有什麼話和他說,這一路下去,他要多擔心我。
一路下去連三個小時,我終於有些睏倦了,於是在他身後說:“我困了想睡一會。”
“嗯,到家了我叫你。”
短短的一句話,我們只是這樣就能交流。
餘下我一直捨不得睡,但我不出聲假裝睡,不然我擔心我真要是暈了過去,他會更擔心,終於到了下面,歐陽漓又將我一路背了回去。
走到棺材鋪的門口要進去了,聽見宇文休問:“好點沒有?”
歐陽漓停頓了一下,朝着宇文休那邊看去,沒有回答,只是打了個招呼:“這麼晚了還不睡?”
“嗯,睡不着。”宇文休回答,歐陽漓並未理會,揹着我推開棺材鋪的門便進去了。
回去歐陽漓叫了我的一聲:“寧兒。”
我輕輕的動了動,嗯了一聲,歐陽漓沒有再說什麼,揹着我直接回了棺材鋪的裏面,進門歐陽漓將我放下我便躺在牀上躺着,睜開眼歐陽漓已經端了一盆水過來,給我擦了擦臉,擦了擦手,將我的鞋了襪子脫下去,給我把腳也擦了擦。
給我都擦好了,將我的衣服脫下去,在將我抱到裏面去。
蓋好了被子歐陽漓自己去洗了洗,這纔回來脫了衣服上牀,蓋好了他不睡覺看着我,我問他看生,他說:“就是想看看,不知道看什麼。”
其實我想要的不多,平平淡淡的過日子就好,沒想到會過成了這個樣子,連老天爺都不放過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