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叫我有些爲難了,我於是把乾坤袋裏面的李芸芸放了出來,朝着李芸芸說:“你自己把你的頭抱着吧。”
李芸芸開始有些下不去手,但我實在太忙,還要把符籙貼到屍體的上面,它要是不抱着人頭,總不能是我來抱着人頭,這恐怕有些不好吧。
燈亮了,南宮瑾從樓上一個房間裏面出來,走來問我:“怎麼就你一個人?”
“我們陷入鬼遮眼裏面了,看來這隻鬼要和我們玩捉迷藏,所以要小心一點。”我說着看了一眼地上枯萎的屍體,好在李芸芸的動作還是快的,把它的人頭從那句枯萎的屍體上面拿了下來,而後抱住。
眼看着李芸芸的頭長了出來,它肩上的那個帽子也有了高度,之後李芸芸開口朝着我說:“多謝恩公。”
“你別謝我,現在出不出的去還是問題,你的頭現在你自己帶着吧,我不能幫你了。”我雖然能把一隻鬼放到我的乾坤袋裏面,可我卻沒辦法把一顆人頭掛在我身上,我也不是沙和尚,掛着一圈的人頭骨。
李芸芸還算是懂事,忙着說不用我,它自己抱着。
回頭那時候我看李芸芸抱着它那顆蒼白又呆滯的人頭骨,實在是有些不舒服,於是我便說:“你還是把它面朝着你的好,免得我不舒服。”
李芸芸並不生氣,乾脆把它的人頭放到白紗裏面,這麼一來我也就看不見那顆人頭了。
此時我和南宮瑾在別墅裏面找了起來,一邊走南宮瑾一邊問我:“你是怎麼和歐陽漓分開的,以他的道行,不會這麼輕易的和你分開纔對。”
“我哪裏是知道,世事無絕對,興許一時大意就分開了,是不是?”說話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李芸芸,結果這一回頭李芸芸已經不見了,而周圍忽然安靜的有些詭異。
整個別墅的燈再一次熄滅了,我便問南宮瑾:“你是人是鬼?”
“你說我是人是鬼?”南宮瑾沒好氣的問我,我便說:“我哪知道你是人是鬼,你是人是鬼你自己不清楚麼?歐陽漓和我分開了,你怎麼會在我身邊?”
聽我說南宮瑾說:“我在樓上找了一遍出來就遇上了你,倒是你,你是人是鬼?”
“我是鬼。”我說着伸手去摸南宮瑾,結果南宮瑾快我一步躲開了。
“你不是鬼你躲什麼?”我問南宮瑾,南宮瑾不由得冷哼一聲:“你是鬼我才躲開你。”
“是麼?”我說着朝着南宮瑾走過去,伸手還想要去摸他,結果這一把摸上去竟然是一把粘稠的液體,跟着南宮瑾身上開始流出越來越粘稠的液體,沒有多久那些液體開始朝着我身上爬,不過我只是念了幾句地藏經,眼前的幻象就消失了。
之後別墅的燈又亮了,而別墅裏空蕩蕩的只有我一個人。
站在樓梯上面我朝着下面看了一眼,下面乾淨的不行,而整個地方竟然只剩下了我一個人,而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看來歐陽漓和南宮瑾一定在我身邊,而且就在這棟別墅裏面,但他們沒和我在一起,只能有一個可能,就是我們分別陷入了一個幻象裏面,也就是給鬼分別鬼遮眼了。
進來前郭明宇和我們說過,他在這裏三年了,他說他在這裏三年了,三年了?
三年難道一點都沒發現麼?
到底孟萍用什麼來禁錮住郭明宇的?
一邊下樓我一邊在別墅裏面觀看,停下了我把手擡起來,咬破滴了一滴血在地上,很快,眼前陷入了黑暗,而就在此時,玻璃那邊出現一條人影,人影明顯抱着什麼東西。
抱着什麼東西?
原來是在那顆人頭裏面,差點給她騙了,邁步我朝着窗戶的那邊走去,我知道這裏就是個幻象,女鬼不可能逃出去,房子周圍已經纏上了紅線,除非女鬼早就出去了,但這裏是女鬼的一個本身,它是把頭安置在了這棟別墅裏面,所以女鬼走不了多遠,所以郭明宇才只能留在這裏,三年都不能離開。
正走着歐陽漓喊我:“寧兒。”
轉身我看着漆黑的別墅裏面,漆黑的別墅裏面看了一會,樓梯上面站着一個漆黑的人,仔細看去,歐陽漓在那裏站着,正朝着我說:“寧兒。”
我看了一會歐陽漓,轉身朝着剛剛的地方走去,歐陽漓見我朝着那邊走,便走些焦急的叫我寧兒,但我仍舊不去理他,結果這次他就憤怒了,在我身後喊我說:“寧兒,你太不像話了,難道沒聽見我在叫你麼,你還不過來?”
我不說話,邁步朝着窗戶那邊走去,一邊走一邊盯着對面抱着人頭的李芸芸看去,結果身後的歐陽漓便有些生氣,忽然朝着我嘶吼:“該死的,你這個死女人,你要幹什麼,你要毀了我麼?”
聲音雖然是歐陽漓的,但歐陽漓從來不和我這麼說話,也不會看見我有危險站在那裏等着我過去,叫我一遍又一遍,他卻站在那裏站着不動一步。
假就是假,永遠真不了。
走到窗戶面前,我把身上的紅線和鎮魂釘拿了出來,看準了李芸芸手裏的那顆人頭,一下打了出去,鎮魂釘啪的一下打進了人頭骨裏面,跟着把紅線也帶了進去,只聽見慘叫一聲,一切歸於平靜,而我手裏也多了一顆被我用紅線提着的人頭。
此時人頭裏面冒出一股黑色的煙霧,煙霧散去,人頭也漸漸枯萎了,最後變成一顆黑色人頭,看了着實猙獰駭人,於是我便隨手將人頭扔到了門口,只聽見嘭的一聲。
此時別墅裏面的燈才真的亮了,而我往樓上看去南宮瑾正一步要邁下來,而他那一步要是踏空,他就是不摔死也要摔殘了。
正當南宮瑾要下來的時候,身後的歐陽漓從一間房間裏面走出來,一把將南宮瑾的手臂拉住,南宮瑾這才睜開眼醒過來了。
等他沒事歐陽漓也從樓梯上下來,而一旁的李芸芸這才走來我身邊,朝着我說:“原來孟萍一直躲在我的人頭裏面,我抱着它就成了它的傀儡。”
李芸芸也不算是很傻,它能這麼快明白過來,可見還是有定性的。
“你那顆人頭你也別要了,所謂人死如燈滅,生前是生前了,下輩子投胎做人你也不辛苦。”
李芸芸端然站在我面前無話可說,但過了一會它還是說:“皮囊我不要了,可我想要見見郭明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