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睜眼撞鬼 >第九百七十章 長草墳包
    黑影好像沒什麼神智,朝着我招手的時候就想木頭,說話也是沒有任何情緒。

    不過看到黑影我救朝着那邊走去,邁步便覺得雙腿有些不受控制,要不是鬼鼠拉了我一下,我就過去了。

    “別過去。”鬼鼠拉住我,我救覺得被什麼人一把從睡夢中拉回了現實,在看那個黑色的影子,忽然朝着鬼鼠看去,用力朝着鬼鼠哈了一下,一齜牙露出一口尖尖的牙齒,我便愣住了。

    “人怎麼長這個樣子?”我不由得自言自語說,對面與我和鬼鼠正說話的那個人轉身看去,看了半天什麼都沒看見,一臉奇怪問我:“你看到什麼了?”

    “沒看到什麼。”我看看鬼鼠沒說實話,對方看了我一會說道:“你們要找的人什麼樣子,畫一張畫像給我們,我們給你送進去,村長會看,到時候通知你們來過沒有。”

    “你們村長好厲害啊,什麼人來過什麼人沒有來過都知道。”我於是說,鬼鼠看了我一眼,對面那人也看了我一眼,此時我救聽見那人說:“我們對這裏來過的人都是有記錄的。”

    “你們體制還很完善。”我說着笑了笑,對面的人倒是不以爲然,之後鬼鼠拿了對面的紙和筆,化了一張獵戶的畫像給對方,我們之後才離開。

    鬼鼠和我從前面出來,朝着後面走了過去,一路上始終沒怎麼說話,我問鬼鼠:“剛剛那個東西是什麼?”

    “這裏的一隻鬼。”鬼鼠回答。

    “這裏有鬼,楊家莊的人不知道?”

    “不清楚,我們去看看。”鬼鼠帶着我繞到房子的後面,倒了後面擡頭朝着上面看,上面是一開始什麼都沒看到,但後來,看到黑壓壓的一羣黑影,都在朝着我這邊招手,讓我過去。

    我可不是邁步要過去,結果給鬼鼠一把拉住了手臂,鬼鼠不讓我過去,我纔沒有過去。

    回過神我問鬼鼠:“怎麼這麼多?”

    “這都是經過這裏的被留下的,出不去就給鎖在這裏了,他們應該想找替死鬼,以爲找到了就能離開了。”鬼鼠與我說,我撇了撇嘴說道:“我們也成了替死鬼?”

    “我們不是。”鬼鼠那篤定的樣子,叫我愣了一下,隨後朝着那些鬼影看去:“要是你這麼說,我總覺得我們結束難逃了。”

    鬼鼠笑了笑看我:“你不是要去找你丈夫?”

    “死了也是能去找的,我丈夫是神通廣大的鬼,我死了之後也會變成鬼,到時候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我說着笑了笑,美滋滋的。

    一邊鬼鼠看着我於是說:“做鬼真的那樣好?”

    “那當然,我丈夫就是鬼,我兒子也是鬼,還有我朋友什麼的都是鬼,我哥哥們也是鬼,你說好不好,不怕告訴你,要是沒有他們,我早就死了,我覺得我成了鬼會更威風。”

    “如果只是威風,你現在也很威風。”鬼鼠這般說,我奇怪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毛:“你怎麼知道我現在也很威風,你又不是我丈夫?”

    鬼鼠愣了一下,轉開臉看着一旁,說道:“你丈夫是鬼,你兒子也是鬼,你哥哥們還是鬼,你朋友們也是鬼,都是鬼,只有你是人,你有事一呼百應,這還不是威風?”

    “你要這麼說我確實很威風,可是現在我身在這麼一個地方,你說我還威風的起來麼?”我於是問,鬼鼠沒在說話,我就不說了,和他問:“上面的那些怎麼辦?”

    “他們的命魂被抓了,如果不把命魂找出來,就算救出去還是要回到這裏。”鬼鼠這麼說我看了看周圍:“既然都在這裏,那就是在附近,可是這麼多的人,會在哪裏呢?”

    “房子下面。”鬼鼠說道,我低頭看看,果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後退了幾步,發現腳下的土都是鬆軟的,說明有人動過。

    我彎腰打算挖開看看,鬼鼠拉住我:“不在這裏,這裏只是被人動過。”

    擡頭直起腰我看着鬼鼠:“你知道的可真是多。”

    鬼鼠沒說話我繼續說:“你這個身子,你說活了多少年了?”

    “幾百年。”鬼鼠說道,我看他:“你還不如灰老鼠呢?”

    “差不多。”

    鬼鼠說話的時候我就盯着他看,見我一隻看,他就把臉轉開了,我便問:“你的面容好不好看,難不難看?”

    鬼鼠頓了一下:“還好。”

    “那你覺得你有沒有我丈夫好看?”

    “不清楚。”

    “你們見過沒有?”我問鬼鼠,鬼鼠沒有回答,我便不在追問,但我還是說:“要不你看這樣如何,萬一我們出不去,我看也就不要回去了,上天入地哪裏都是一樣,不如賴的這裏偷閒,這裏雖然不好,可再怎麼說,這裏也有喫喝,我們開荒種

    地。”

    “那你不找丈夫了?”鬼鼠轉身問我,那樣的認真。

    我想了想:“我是說出不去,出去了還是要找的。”

    “你不想你丈夫?”鬼鼠繼續問我,我想了想說:“想自然是想的,但現在出不去了,我看你跟我丈夫比也差不了多少,要是真的出不去,你能照顧我,我就跟着你,如何?”

    給我一說鬼鼠愣住沒反應,目光裏淡淡的水波穿透過來,看着我好一會也不說話,更加沒反應,估計是被我嚇到了。

    轉身我朝着回去走,那些鬼既然管不了,就先不管了。

    一邊走我一邊說:“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我想他他想不想我。”

    鬼鼠走來看着我:“既然是夫妻,自然會想。”

    “常言道,夫妻本事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話許是真的。”我吶吶說道,看向鬼鼠,鬼鼠笑了笑:“許是這世間有這樣的夫妻,可你與你丈夫是不是這樣,你想必知道。”

    “那自然知道,我們不會放棄的。”我堅決說道,鬼鼠便點頭恩了一聲,繼續走他的路。

    我便問:“你嗯什麼?”

    “沒什麼。”

    “鬼鼠。”

    “嗯。”

    “要是我出不去了,你願不願意代替我丈夫照顧我,和我一直在這裏,我們能開店鋪,能種田,還能做一對閒雲野鶴。”

    “不願意。”

    “爲何?”

    “你丈夫不會放過我。”鬼鼠說完我也沉默了,沉默了很久說道:“這個我倒是沒想到,不過我丈夫要是能進來的話,會把帶走的,到那時候你要怎麼辦,一個人豈不是很孤單。”

    “我屬於這裏,談不上孤單。”

    “唉……”嘆息一聲我才說:“我只怕我丈夫他來不了,想盡辦法作踐自己。”

    “既然知道是作踐,就更應該出去,這裏是靈山的下面,是一個佛心的漏洞縫隙。

    好像是一個人脾氣忽然壞掉的一瞬,他們自己無法把握,但是一旦方輕鬆了下來,這些佛陀歸於平靜,這裏很可能就會消失,那時候你就算想出去,也不見得出去的了了。”

    “你怎麼不早說?”我問鬼鼠,鬼鼠看了我一眼:“你也沒有問過我。”

    “那你說話可是真氣人。”

    “嗯。”

    “氣死人了。”我說,氣呼呼的。

    鬼鼠笑了笑,便不說話了,但我天生愛說話,又追問起鬼鼠:“你和我說說,你到底有沒有我丈夫好看?”

    “這個不清楚,說不好。”

    “你是不清楚啊,還是覺得比不了我丈夫啊?”

    “不清楚。”

    鬼鼠那麼堅定,最後我沒辦法,只好放棄這事情,不再說了。

    此時我和鬼鼠也走到了原來的那地方,天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人家的飯都吃了,我們什麼都沒喫,我便忙着摸摸胸口哪裏,好在紅薯還在的。

    哪裏出來,我擦了擦,給了鬼鼠一個:“你先喫一個我看看,生的能不能喫。”

    鬼鼠看我:“你要喫生的?”

    “你們老鼠估計不喫熟的,你把你嘴巴露出來,我看着你喫,要不我擔心你騙我。”我指了指鬼鼠的下巴和嘴,鬼鼠勉爲其難將下巴上的面罩掀開,把紅薯放進嘴裏,咬了一口,還別說,咔嚓一聲。

    看到他喫下去,我乾脆說:“你要不把你的面罩,弄成一半的,那樣你喫東西也不費勁,要不我總把你看成我丈夫的臉。”

    鬼鼠愣了愣問我:“爲何?”

    “我記住的就兩三個人,我師兄半張臉,我着實想不到你會長得他那樣,我兒子和我丈夫長得一模一樣,太年輕你又不像,我就只能把你重疊我丈夫的臉了,你要露出來一點,我就不那麼想了。”

    聽我說鬼鼠擡起手在臉上摸了一把,在看他的時候,鼻子和嘴以及下巴都露在外面,上面則是擋着半張臉。

    看鬼鼠這樣我則是說服多了,笑了笑說他:“這樣多好,你喫東西也就不費事了,你把這個紅薯吃了。”

    鬼鼠吧紅薯吃了,我則是說:“看你表情也不好喫,勉強喫吧。”

    我說着拿出另外的一個,咔嚓吃了起來。

    之後鬼鼠一路都盯着我看,直到我們來到開始那個人的家門口,結果這家的房子已經沒有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個分頭長草的墳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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