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她要去哪裏投胎就看她這輩子的事情了，這輩子做的錯事多，投胎的地方就不好，這輩子做的好事多，投胎的地方就好。”
“姚夢沒做過壞事。”孔憶楓說道，我也沒在說些什麼，他自然是希望沒做過壞事，至於做沒做過就是姚夢的事情了。
姚夢走後我們休息了一會，有些餓了，我就讓歐陽漓把剩下的幾個饅頭拿了出來，兩個人一人一個吃了兩個，至於孔憶楓，那就得他自己解決了。
喫過飯我們休息了一會，孔憶楓問我：“這麼大的一個地方我們去哪裏找他，何況這都是大海撈針的事情，他要去哪裏，我們怎麼知道？”
“你有沒有他的一兩樣東西，就是破襪子也行。”我說道。
孔憶楓搖了搖頭，一臉惆悵：“我們雖然都不錯，但是平時也不在一起，爲了不出什麼事情，我們也都不聯繫，只有有活的時候，纔會聯繫，地老鼠負責走穴，我負責看墓穴的年代，姚夢和我往外出貨的，另外一個叫水狐狸，他這個人是專門決定什麼時候賣什麼時候存的。
幹這個人少了不行，我們就是這麼分工的。”
“那你們分工挺明確的，和我們也差不多，既然沒有就不好找了，哪怕是一個頭髮絲呢。”
我在一旁說，孔憶楓想了很久說：“不知道這輛車行不行，他開過，還有一把他用過的洛陽鏟。
原本這兩樣都是我在用，但他還是很喜歡這輛車的，開過一次。
至於洛陽鏟，他也用過一次。”
“那就行，你去拿洛陽鏟，我去看看車。”喫飽喝足我開始忙碌了，拉着歐陽漓從裏面出來，歐陽漓則是跟着我一路出來朝着前面走去，到了車子面前我先是寫了兩道符籙，效果不大，看不到有什麼痕跡。
孔憶楓很快從後面來了，將手裏的洛陽鏟交給我，我看了一會，在上面畫了一道符籙，結果還是沒什麼用處，於是我只能垂頭喪氣的和歐陽漓說：“看來我抓鬼還可以，抓人就遜色了一些，不如還是你來的好。”
聽我說歐陽漓把手擡了起來，在洛陽鏟上摸了摸，將手又拿了回去，在周圍看了一眼說道：“這地方應該有其他的道士，去看看就知道了。”
“道士？”孔憶楓一臉的驚訝。
“他說的沒錯，走吧。”說完我便去了外面，看了看，這房子不算是大別墅，但是比一半的人家要好些，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那種。
估計當初買的時候也不打算住很久，是想着要賣掉的時候不賠錢吧。
出來孔憶楓先是開車帶着我們在周圍轉悠了一下，周圍都是別墅羣，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我們朝着城市裏面去。
“往南走。”往城裏面走歐陽漓忽然說道，我便叫孔憶楓往城裏面走，結果沒有多久就到了城裏面的一個商場前，孔憶楓還打算往前開的時候，被歐陽漓阻攔下來。
“就是這裏了，進去吧。”歐陽漓說完孔憶楓把車子停下，隨後我們一行人下車朝着裏面走去。
此時商場裏面的人還真多，我到底是個女人，看到新奇的東西，還要去看看。
“這個我看看。”
“這個。”
“還有這個。”
但凡是好看的，我都拿過來看看，看完了又不買。
歐陽漓站在一旁揹着手跟我看，他也不說給我買，孔憶楓等了我們一會，問我：“你要喜歡，我可以送你一個。”
此時我正捧着兩個娃娃看，歐陽漓看了孔憶楓一眼，孔憶楓笑道：“不要誤會，我看你們夫妻過得也算拮据，我不知道其中緣故，但那位叫貞貞的小姐，看來不好相處，如果真心喜歡我送禮物，她應該拿不走。”
我看看孔憶楓，他是誤會貞貞了吧。
“不必了，如果她喜歡，我會給她買。”歐陽漓說完繼續看我手裏的娃娃，我這才放下，轉身朝着樓上的雲梯走。
此時歐陽漓跟着我走了，我便說：“常人都不理解我們。”
“嗯。”歐陽漓答應了一聲。
孔憶楓許是聽見了這話，便走來問我。
“你們說什麼？”
“沒什麼。”
……
孔憶楓短暫沉默問道：“不明白。”
“你手裏的那些寶貝是你喜歡吧？”我問。
“那自然。”孔憶楓回答。
我笑了笑：“那就是了，世間的人常常把一些自以爲喜歡的東西據爲己有，殊不知，這些東西原本就不屬於人。
仔細想一想，人死如燈滅，人死後什麼都帶不走，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這就是人。
你來的時候什麼樣子，你走的時候自然什麼樣子。
“要你這麼說，活着也沒意義了？”
“那就不一樣了，活着是爲了前世的因，得來了這世的果，你那樣說不對。”
“你真是無量佛？”孔憶楓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問我，我看了他一眼：“佛與人沒什麼不同，你說有則有，你說無則無。”
“到底是不是呢？”孔憶楓問我，我便笑說：“你看我是不是？”
“我看你不是。”
“那就不是。”
此時我已經來到了樓上的香燭鋪子，這邊整個都是這種鋪子，整整一層樓。
上了樓我便搖頭說：“這要是半面師兄來了，還不給餓死了。”
歐陽漓看了我一眼，笑了笑：“不至於。”
“那可不一定，你怎麼就知道不至於。”說完我朝着前面走去，朝着一家不錯的走了進去，看看人家的香好，我就買了一點，弄了一個布袋子出來，用肩挎着。
孔憶楓說我：“你給我吧。”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
“你用這個？”
“不用，看着挺好，就買了。”
“你這人可真奇怪，全身都是矛盾。”
“那不如說我是說一套做一套，那樣更實際，我腦子不靈光，你說的拐彎抹角的我也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倒不如直截了當的說，我還能明白你說的是什麼。”
給我這麼一說孔憶楓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說道：“你說話很直接。”
“向來如此。”
“你這樣他也喜歡？”孔憶楓趁着歐陽漓看別處的時候問我，這感覺就跟偷情差不多，趁着歐陽漓不在的時候，他就要跟我偷情。
但他說話的時候歐陽漓正巧轉來看着他說：“是，喜歡。”
孔憶楓愣了一下，不敢說話，只是笑了笑，之後他就不敢亂說話了。
不過我這人着實不識好歹，不和我說了我還覺得沒意思，於是一邊走我還一邊說：“正因爲我這樣他才喜歡，他的嗜好也特別。”
孔憶楓這下尷尬了，但也沒說什麼。
往前走了十幾家香燭店都一樣，唯獨其中有一間掛着幾個燈籠的，大白天的把紅燈籠掛出來招鬼呢？
我和歐陽漓停下，相互看了一眼，而後朝着那家店鋪走了過去，到了門口果然看見一隻鬼從遠處走來，看見紅燈籠以爲到家了，邁步朝着裏面走了進去。
孔憶楓開了天眼一直沒關上，這會也是一臉震驚。
“那是……”
“沒穿衣服的就是鬼，你看他一身冒着黑氣，那就是鬼，雙眼無神，緊盯地面，走起路直接從人身體穿過去的。
你看看那個路人，剛剛是不是打了個冷顫？”我問孔憶楓，孔憶楓點了點頭。
“那就對了，鬼靠近人，對人有傷害，你記住這些，除非是一些特別體質的人，就比方說你這樣的，正常的人身體裏養了一隻鬼，不死也活不了。”
“我是你們救活的。”孔憶楓還很感激。
“是你自己救了自己，我說過，前世你的因好，這一世的果就好，和別人沒關係。”
“是麼？”孔憶楓笑了笑不說話，盯着我看了一會，我轉過臉去看前面的這家鋪子，在門口站了一會，擡起手指着一盞燈說：“我要這個。”
歐陽漓聽我說，擡起手給我摘了下來。
忽然，周圍掀起一陣風，裏面傳來渾厚之音：“來者何人，膽敢接了本道的燈籠？”
我笑了笑，看了一眼身邊摘燈籠的歐陽漓：“鬼師，溫小寧。”
風瞬間平息下來，裏面那人朗聲說道：“原來是溫家後人，難怪如此大膽，看來溫家又出了後輩晚生，進來吧。”
說話的人話落我和歐陽漓邁步走了進去，身後跟着孔憶楓，但他邁開步卻怎麼都進不來了。
我停下看了一眼，把手伸了出去，孔憶楓拉着我的手，跟着便進來了。
“這裏是死人才來的地方，你進不來正常。”鬆開了手我去看香燭店的裏面，此時纔看到裏面走來的那人，是個年約六十歲的老人。
這老頭是個頭髮白了，鬍子沒白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看了我一會，老頭愣了一下，走來看看我的臉：“奇怪了，你怎麼是兩隻鬼眼？”
“我還有第三隻，你看看。”說着我把手放在眉心，打開後給老頭子看，嚇得老頭子忙着後退：“你到底是什麼人？”
說話間我把天眼收了起來：“是什麼人不重要，來找你問點事情，問了便說，你要不說……”
我把紅燈籠扔到地上，裏面的燈油流了出來，順着燈油，燈籠呼啦一下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