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拿了一串烤肉,邊啃邊感慨:“我覺得你媽挺好的啊,我還以爲她不同意咱倆結婚呢。”
季成看她喫得巨開心,也拿起一串:“你還真以爲她是因爲你媽的原因?因爲是我們家和你們家有合作。”
季成:“她早在咱們確定關係後就開始查你了,估計你什麼時候上廁所什麼時候喫飯都一清二楚。”
鹿鳴:“我的媽呀太恐怖了,惹不起惹不起,以後見了你媽我得躲着。”
季成笑了笑,有些諷刺:“她看重的只有利益,至於親情友情,不存在的。”
鹿鳴撈了塊雞脆骨喫:“說到這,你哥咋樣了?好點了嗎?”
季成:“還是那樣,醫生說甦醒的機率很小了。”
鹿鳴:“這樣啊,那你以後肯定會繼承家業咯。”
季成:“嗯,也許吧。”
鹿鳴:“好了不說了喫吧喫吧。”
【宿主心願已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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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申請書】
我是林鹿鳴。
我天生患有臉盲症。
小學時,那時我還沒學會掩飾,我的這一缺點完整全而又清晰地暴露在同學們面前。
他們給我起了許多難聽而又粗俗的外號,被發現那天直到小學畢業,我一直活在嘲笑與諷刺之中。
我不明白,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難道得了病就要受到別人的歧視嗎?
但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黑暗、粗鄙而又自私,任何人都無能爲力。
後來我學會了掩飾,每當別人對我打招呼時,即使我不知道他們是誰,我都會熱情迴應。
所以經常有人誇我性格開朗樂觀,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自私、冷漠、自卑,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但直到高一那個軍訓期間,我發現我能看清一個人的臉,並且永遠不會忘記。
他是季成。
我很歡喜,於是我開始留意他,他打球時、他看書時、他皺眉思考時,我都在偷偷注意他。
豔陽裏少年清俊的眉眼,那是我整個青春。
我逐漸清楚地意識到,我喜歡他。
但他如此地優秀,我配不上他。
我開始拼了命地學習,當我看到成績單上我的名字與他的名字之間的距離逐漸縮短,我知道我的努力沒有白費。
終於有一天,我的名字排在了他的名字下方,那一天我異常激動,彷彿日日夜夜期盼的那一天終於到來。
那一次是我這輩子離他最近的時候。
但是後來他走了,毫無徵兆地離開了,說是要到高考前幾天纔會回來。
他離開後我更加努力學習,我仍然想靠近他。
我考進了北大,真的和他在同一所大學。
但是那年少時的暗戀,明明就在嘴邊,卻說不出口。
我無數次想告白,但每一次都打消了,我每次都想:再等一等吧,等一等再說吧。
我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一生。
後來的我結婚、生子、逐漸老去。
腦海中他的模樣越來越淡,越來越模糊。
生命流逝的那一刻,腦海中不是丈夫,不是孩子,不是父母,而是他。
我這短短几十年唯一愛過的人。
這是我唯一的遺憾。
所有說不出口的暗戀,都將是永恆的遺憾。
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勇敢一次,說出它。
就當是這一輩子最後的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