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下太陽雨了吧!九宮渚看着言既市上空的幾朵飽含了水汽的雲彩,腳下的步伐也快了些許。
八點半,九宮渚算是趕到了學園。他今天只是一個人,姐姐木子謠早在六點就離開了家,她好像有些其他的事情。
刀疤大叔還站在大門口,他見到了九宮渚,咧開嘴打了聲招呼:“早上好啊!”
“你好,趙大叔。”九宮渚知道他是趙銘萱的父親,於是就這樣稱呼了。
招呼過後,兩個人還是各幹各的事情。九宮渚繼續往裏走,刀疤大叔還是守在大門口的地方,緊緊地盯着每一個走進校園的身影。只是現在這個時候,學生已經很少了。九宮渚覺得刀疤大叔還這麼盯着有很大概率是在等他的女兒……
從教學樓的中庭院經過,九宮渚在兩天前那個發生意外的泡桐樹下停了停。樹被修剪過了,至少印象中的沒有現在那樣整齊,也沒有長長的枝椏伸到二樓的窗戶和過道了。九宮渚在樹下轉了兩圈,但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特別的地方。他其實是妄想着能像墨枍杺那樣,可以感受到她口中的“不正常”的氣息。興許他有着天賦異稟呢!
會長她大約是用了神祕的方法吧!認清了事實後,九宮渚無奈地離開了。
很輕鬆地壓下會室的門把手,九宮渚便知道房間裏已經有人了。
“會長!”進了門,九宮渚率先打了聲招呼。
墨枍杺擡頭,開門見山地說道:“今天和我去言既市第二中心醫院。”
“咦,爲什麼?”
墨枍杺算是對九宮渚的反應失望了,她不應該對他的遲鈍懷有期待的。
“你說的那個女生,阮軟就在這家醫院……”
“什麼!”九宮渚難以置信地喊道,隨後就用一種崇拜的目光看着墨枍杺,“會會會……長,你是怎麼做到的,一個晚上就找到了!”
墨枍杺嫣然一笑:“學生會的特權!”
九宮渚以爲學生會的特權已經覆蓋到這整個城市了……
“你沒有其他事吧?”墨枍杺站起來問道。
九宮渚搖搖頭,他怎麼可能會有其他的安排?
“那就好,跟我去祕藏室。我們去拿幾件東西。”
祕藏室中,墨枍杺隨手取下架子上的一個物件,把它丟到九宮渚的手裏。
“你拿着這個。”
九宮渚拿起一看,是他很熟悉的五相儀。至少就其他東西來看,這件東西已經夠熟悉了。
墨枍杺又在木架左上角取下一個天青色的風鈴,扔給九宮渚。
“這個是什麼?”上面的木牌
九宮渚沒有看過,他不知道這個東西該怎麼用。
“帶着它就行,它能護你周全。”墨枍杺站在梯子上慢慢地掃過上面的物品,她看看是不是還有別的對這次行動起得上作用的工具。
“會長……不是去醫院探望嗎?應該沒有什麼危險吧?”
“理論上是這樣的,但我看你今天印堂發黑,頭頂有血光涌現……”墨枍杺從小梯子上跳下來,一臉凝重地拍了拍九宮渚的肩膀。
納哩?這話嚇得九宮渚的日語都跑調了,他只是把兜裏的風鈴又拽得更緊了一些。
“我開個玩笑,你那麼緊張幹什麼?”墨枍杺最後還是沒忍住,抿着嘴笑起來,她努力地把嘴角的笑意壓了下去,繼續道,“嗯,反正你帶着就行了,以防萬一的。這種‘事情’,小心總不會有錯的。”
虛驚一場的九宮渚見到墨枍杺這個樣子,緊繃的身體也隨即放鬆了。同時,心裏的謹慎也提了起來。會長說得很對,再不濟這也是異聞,不能用常理解釋的……
第二中心醫院在言既市東邊,毗鄰着大海,環境很好。從通往海音學園的大直路出來,就有直達第二中心醫院的電車。兩個人到電車站的很是時候,剛好有一列開往醫院方向的電車停在站臺。上了車,墨枍杺買了兩個人的票。車上還有空位,墨枍杺直接朝着兩個連坐的位置走了過去。
“你還愣着幹什麼,過來坐啊?”墨枍杺的話聲音不大,但也足夠傳遍這列電車廂的所有地方了。
電車上的其他乘客都不約而同地把目光集中在兩個人的身上。穿着海音校服的學生還是比較引人注目的。
“是……是!”九宮渚連忙應道,在許多人的注視下,跑到墨枍杺那,坐在她身邊的空座上——正襟危坐。
電車開了,車窗被幾點雨滴打溼,空氣裏有着潮溼的味道。下雨了……但太陽還是有好好的掛在天空中,努力地把身上的熱量投射到地面。本來的高溫燥熱變成了悶熱。
九宮渚熱得厲害,他都不知道雙手應該放在哪裏纔好。沒辦法,他只好拽着兜裏的兩件“特別物品”,手心裏汗都蹭了不少在上面。他離墨枍杺的距離確實有些近了,只要稍微一動,就肯定能觸碰到某些地方。九宮渚現在都不敢把腿分開,因爲他只要一斜眼就能看見旁邊墨枍杺的裙子以及她的膝蓋……分開腿的話,絕對會輕易地撞上的。
他只是胖了點,這沒有辦法。
電車用了三十分鐘才抵達第二中心醫院。
下了電車,九宮渚總算可以鬆口氣了。一直保持着端正坐姿的他可是費了不少力氣。他一邊用手扇了扇風,一邊把視線投向馬路對面的醫院大樓。阮軟前輩就是在這裏嗎?他這麼想到。
墨枍杺跟在九宮渚的後面。她可是早就注意到了九宮渚在電車上的舉動。稍微的身體碰觸,她其實才不介意……當然,她不會主動去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