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陣固然厲害,卻只可使用一次,一次用過,自當消逝。
寧凡神念一掃此陣,以他的陣道修爲,竟根本看不破此陣陣眼之玄機。
這也難怪,能一瞬間抽掉七萬四千修真星星力的大陣,豈是寧凡能夠一眼看破。
眼看大陣正一點點消失,寧凡目光一決,取出一個留影玉簡,將這大陣的全貌一點點刻印下來。
現在看不懂此陣構造,便將此陣佈局刻印下來,慢慢研究。
終有一日,寧凡能堪破此陣玄機。
當然,若寧凡能直接在六慾宗內尋得成品陣圖,便更好了。
而這星辰寒玉牀麼...
寧凡翻身下了牀,望了望身前的寒玉牀,眉頭一皺。
這大陣催動有兩個條件,一是要有六慾之骨,二是要有星辰寒玉牀。
若日後寧凡弄到陣圖,佈下大陣,卻無如此之大的星辰寒玉牀佈陣,便麻煩了。
這牀,必須弄到手纔可。
如此之大的星辰寒玉牀,放眼整個東天都沒有幾個...錯過此牀,再難尋第二個。
自然,他不能搶奪此牀。
無論如何,元宗於他有恩,他便是想要此牀,也會通過正規渠道,以物易物。
他身上道晶尚有8100億,天材地寶也有不少,已足夠買下此牀了吧...
若元宗實在不肯賣,寧凡也無法可施,總不能強搶吧?
那他就不買了,只是借用此牀便可。
當他弄來陣圖,並弄到足夠材料佈陣後,會暫借此牀一用,用完歸還給六慾宗。
想來只是暫借的話,再付出足夠多的報酬,元宗不會拒絕吧。
懷着如此想法,寧凡一步步走出禁地。
剛走到禁地之外,卻見禁地之外聚集了不少人。
元宗立於衆人之前,他在身後,立着三名執法命仙。
在三名執法命仙身後,又立着兩百碎虛。
在兩百碎虛之後,還立着三千歸元太虛!
在寧凡走出禁地的瞬間,元宗面色不改,竟忽的抱拳,半跪於地,向寧凡一拜!
“屬下元宗,參見主人!”
隨着元宗一拜,其身後所有強者紛紛拜倒在地,向寧凡百跪千叩,口中所呼的只有一句話。
“參見主人!”
“主人?”寧凡一怔,他倒是不知,自己何時成了六慾宗羣修之主,竟能讓真仙修爲的元宗屈膝一拜。
不過寧凡何等心智,稍稍一想,便隱約猜出,元宗等人的異常行爲,可能與自己催動六慾大陣的行爲有關。
“前輩此舉何意?”寧凡淡淡問道。
“主人休想折煞屬下,前輩之稱,屬下如何擔當得起!”元宗苦笑道。
“罷了,你們都起來吧,且先說說,爲何要喚我爲主?”
“是!”
一聽寧凡下令,元宗與六慾宗羣修立刻恭敬起身,一個個垂着頭,不敢正視寧凡。
元宗亦恭敬垂頭,向寧凡講述着六慾仙王留下的遺命。
他的神情恭敬之極,彷彿面前的寧凡不是人玄修士,而是一個萬古境老前輩。
一聽元宗所言,寧凡目光微閃,沉默許久。
此話,寧凡信了七分,三分保留。
他信元宗的言語,信催動大陣便會被六慾宗羣修奉爲主人,卻不信任六慾宗修士全部會誠心誠意奉他爲主。
畢竟,他只是人玄巔峯的修爲,沒有讓渡真勢力心甘情願奉他爲主的實力。
他不信的,只是人心。
見寧凡眼中仍有疑慮,元宗一嘆,又道,“主人不信屬下等人歸附的誠意麼?”
“是。”寧凡直言不諱道。
突然有一個陌生真仙說要歸附於你,你會毫無保留的信任他麼?
“主人可對屬下等人種下念禁,我等絕不反抗!”元宗抱拳一拜,決然道。
他是真心要帶着整個六慾宗歸附寧凡,奉寧凡爲主。
與寧凡同生,與寧凡同死,他相信,始祖遺命不會有錯!
始祖令他們歸附,他們便會心甘情願歸附!
寧凡又是一陣沉默,權衡起利弊來。
驟聞六慾宗全宗修士意欲歸附,他必須好好衡量得失。
若答應六慾宗的歸附,他可對六慾宗羣修種下念禁,平白獲得一名真仙修爲的屬下。
除了元宗之外,整個六慾宗之中,再無一人能入寧凡的眼。
對如今的寧凡而言,多一個渡真初期的屬下,好處還是不小的。
且若六慾宗歸附,他可名正言順取走星辰寒玉牀,倒省去不少麻煩。
不過若答應六慾宗的歸附,寧凡也會爲自己惹下些許麻煩的。
他若真的答應六慾宗的歸附,便會將六慾宗當做自己人。六慾宗如今面臨的麻煩,他也會一力應對。
據寧凡所知,六慾宗名義上還執掌着六慾星域,但實際上,真正屬於六慾宗的地盤還不足整個星域的十分之一。
除了六慾宗之外,六慾星域之中還有三大勢力,各自擁有渡真坐鎮。
三大勢力向來同氣連枝,榮辱與共,聯合之下,穩壓六慾宗一頭,瓜分了六慾星域十分之九的地盤。
據說六慾宗與三大真仙勢力常有摩擦,若寧凡成爲六慾宗之主,日後遇到三大勢力挑釁,自然需要爲六慾宗出頭的。
他不是個只拿錢不辦事的人。
做人家主人,就要保護自家屬下,這是最起碼的道義。
沉吟許久之後,寧凡有了決定。
收服六慾宗,利大於弊,可以收服!
“爾等當真願讓本座種下念禁?”寧凡的稱呼已經改了,語氣也多了幾份威嚴。
“是!”元宗等羣修紛紛應道。
“好!既如此,這六慾宗,本座便收下了!從今日起,我寧凡便是六慾宗之主!”
言罷,寧凡驟然散出神念,掃向元宗等人的識海,在一個個強者識海之中種下念禁。
衆人並未反抗,只是默默承受。
莫怪寧凡以小人之心度量他人,他行事,向來先小人、後君子。
元宗等人亦無任何不滿,這修界本就充滿爾虞我詐,若他們的主人是個輕信他人之輩,反倒讓他們擔心認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