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麼?皇甫公子有何爲難之處但說無妨!”有人忍不住問出口。
皇甫齊搖了搖頭。“恐怕大家都曉得,田先生的皇甫家的供奉,是皇甫家子弟習文斷字的老師。”
衆人點頭。“知道知道!”
“可是你們也知道田先生的脾氣。問題就再此處啊!”皇甫齊嘆氣。“剛纔我在雅間,好像聽到有人質疑田先生和孟林先生爲了騙取賽詩會的彩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這可惹惱了田先生了,你說,我敢把你們帶上去了?剛纔有人質疑田先生和孟林先生的時候,好像沒有一個人出言叱責啊!”
衆人的表情頓時僵住了,機械地轉頭看着在他們眼中的罪魁禍首——段天明。
都是他!這個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無恥卑鄙和誤導了他們。要不是他,自己今天在皇甫公子的提攜下,一定能上四樓見見世面。
“你們看!剛纔那兩位好歹也幫了孟林公子,而你們……我就是想帶你們上去,也找不到理由啊。唉,實在是沒有辦法啊!”皇甫齊成功把衆人視線轉移後,拱了拱手,施施然上四樓去了。
他可不管三樓這些人會怎麼對待段天明,那不是他關注的重點。
他今晚關注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孟林!
這個皇甫齊,能動嘴皮子的時候一向都懶得動手!
雅間裏的皇甫霆無奈搖頭,從祕密通道上了正上方的四樓雅間。
剛纔孟靈湘那首歌曲讓他大感驚歎,所有……呵呵,他剛纔把四樓的命題也換了。他實在是很期待,憑着那個命題,她又能做出怎樣的驚世之作。
*
四樓的人比起三樓來可少了太多,加上她、田先生和剛剛上來的皇甫齊、宋文第和唐仲書五人,寬敞的空間裏不到十人之數。
原本呆在四樓冥思苦想的四個人看到突然間呼啦啦上來一大羣人,不禁嚇了一跳。怎麼回事?突然井噴了嗎?一下只涌上一大羣,剛纔他們除了聽到那首讓他們熱血沸騰的歌曲外,沒發現有什麼佳作啊!
田先生知道這些人在想些什麼,語氣矜持地給他們介紹。“這送是孟林,這兩位……嗯,是上來看熱鬧的!至於這個人,你們不必管他!”
宋文第和唐仲書聞言有些尷尬,因爲他們就是田先生口中上來看熱鬧的。應該更感尷尬的“不必管他”之人皇甫齊卻維持着自己一貫的風度,搖着摺扇好像聽到是田先生讚揚他的話。
孟林對他的淡定讚歎不已。
聽到孟林的名字,那四個人忙上來行禮,彼此報了自己的名字。孟靈湘沒記住,只記得那個年紀看起來起碼超過五十歲的文士姓邱,另外三個年輕的,一個姓魏、一個姓周、一個姓朱。
衆人與孟靈湘寒暄一陣後,吩咐指着剛剛掛上不久的牌匾對田先生說:“先生,這是賽詩會今年的規矩嗎?怎麼突然換了命題?”
孟靈湘隨着他們手指的
用俠客命題,難怪難住這幾個文人了。
樓下的命題是“江湖”,這裏的命題的“俠客”,皇甫家這是要爲自己江湖世家正名,順便招兵買馬的節奏嗎?
她看向皇甫齊。
皇甫齊要拳頭搗在嘴脣前咳嗽了兩聲,對虎視眈眈的田先生解釋道:“先生可不要誤會,這並不是我的主意!”
田先生氣道:“除了你,皇甫家還有誰這麼胡鬧?”
“是我!”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
孟靈湘嚇了一大跳,這個聲音她可認得。該不會是——
她轉頭,果然看到那個自己只想“相忘於江湖”的人慢慢從雅間了走出來。
此人不是皇甫霆還有誰?
這個人,怎麼會在這裏?
她愣了短短的一瞬,這才突然想起這個賽詩會是由皇甫家族贊助舉辦的,而且之前聽宋文第的介紹,觀雲樓似乎也是皇甫家族的產業。
既然皇甫齊能出現在這裏,皇甫霆爲什麼不可以?
孟靈湘可真後悔,早知道這傢伙在四樓,她打死都不會上來。
皇甫霆步履從容地從雅間裏走出來,他的視線一直落在孟靈湘的臉上。看到她從驚異到惶然,最後到後悔不迭的表情變化,心情一下子變得飛揚起來。
這丫頭片子,一定是不想見到自己的吧?可惜了,她偏偏撞到了自己手裏。
這次他絕對不會像上次那樣輕易放她離去。
“呵呵,皇甫少主也在這裏啊?不是說你到京城去了嗎?”田先生見到皇甫齊和見到皇甫霆完全是兩個態度。看見皇甫齊的時候一副嫌棄得多看他一眼自己就會老一歲的表情;看到皇甫霆的時候捏着鬍子一副老懷大慰的模樣。
皇甫齊心裏極度不平衡,可再不平衡他也沒辦法。誰讓他不及皇甫霆這傢伙虛僞呢?
皇甫霆走過來,首先向田先生心裏,執禮甚恭。“田夫子,好長時間不見。您老的精神還是那矍鑠,看起來身體也不錯。上次學生派人帶給您的養生丸喫着可好?”
“好好好!”田先生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喜愛這個弟子,並不是因爲他皇甫家少主的身份所以區別對待。“老夫在皇甫家供奉那麼多年,也不知道教了多少學生,也就是你還惦記着我這個糟老頭了。你師母這幾年身體不太好,養生丸我讓她吃了,她覺得還不錯!”
“師母身體不好?”皇甫霆瓷器眉頭露出擔憂的表情。“可叫大夫去看過了,是什麼原因?”
田先生擺擺手。“人年紀大了,不是這裏不舒坦就是那裏不舒坦,找大夫看過了,不是什麼大的症候,你不用擔心。”
皇甫霆放下心來,點點頭。“等賽詩會結束後,學生還是派個好些的大夫去看看吧!年紀多了,可馬虎不得。既然養生丸師母喫着不錯,那學生過段時間再派人送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