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盛寵世子妃 >第二百零七章 推 罪1
    驍勇將軍四十出頭的年紀,穿着一身便服的他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在沙場上浴血奮戰的將領,臉龐白皙、長相儒雅的他橫看豎看都像是讀書人,只有那雙略微細長的眼睛中偶爾閃過的攝人光彩,能讓人體內到那種殺過人、見過血的鐵血和冷漠。

    孟靈湘接受了原主的一部分記憶,雖然如蒙着一層霧般朦朦朧朧的、不太真切,可對了對御國將軍府的一衆人等外,對這位驍勇將軍的印象是最深刻的。

    記憶中,這位驍勇將軍姓靳,單名威;是長白山一帶的人士。而長白山自古就是漢族與少數民族的聚居羣,部族之間的衝突不斷。靳威的父母就是在一場動。亂中死去了。那是的靳威十四五歲的年齡,恰逢御國大將軍奉命前去平亂,他就只願當兵入了武。

    軍戶是大周的一種特殊的戶籍制度,但凡家中有人當兵,直系親屬全部都沒入軍戶之中。軍戶不同於良民、賤民的戶籍。

    軍戶的社會地位與良民差不多,卻和賤民一樣不可以隨意轉籍,除非爲國家建立過莫大的功勳,否則勢必要整個戶籍中五代之中都在沒有軍人才能轉爲良民。

    這個的戶籍管理制度是孟靈湘莫名來到這個朝代後才知道的,更知道這是皇朝爲了把軍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一個制度。

    當時的靳威父母已經去世,戶籍上只有他一人,所以沒入軍戶的也就只有他一個。十四五歲的年齡,對於孟靈湘的前世來說,這樣的年齡還是個剛剛上初中的孩子。

    可古代因爲社會生產生平已經醫療水平還不發達,所以人均壽命只有五十多歲,是以很多十幾歲的孩子已經被當成大人來看待,結婚生子、或是出外謀生的大有人在。

    在孟大將軍的軍隊中,別是是十四五的,就是十二三的娃娃兵也不是沒有,所以當時的靳威並沒有引起他的過多關注。

    隨後的四五年時間裏,靳威慢慢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兵脫穎而出,憑着他在戰場上的兇狠以及一個即使在最危急時刻也能保持清醒的頭腦,從一個普通兵士一步步升遷,成爲伍長、十夫長、百夫長……最後得到孟大將軍的賞識和提攜,成爲了現在的驍勇將軍。

    靳威感念孟大將軍的知遇之恩,即使一方大員,也會在每三年一次的回京述職中親自去拜訪孟大將軍,在御國將軍府住上十天半個月。簡直就是把御國將軍府當成了他再京城的家。

    在孟靈湘的記憶中,這位雖說長相儒雅,但不苟言笑的驍勇將軍對她還是不錯的,常常給她買這買那,在她的面前就是一個有求必應的親切叔叔。

    可惜那時候的孟靈湘是個癡兒,高興的時候就傻笑,不高興是時候哭鬧,常常讓驍勇將軍無奈嘆氣。

    當然,這些都是原主留給孟靈湘的記憶。自從這具身體被換了“芯”後,孟靈湘還從來沒有見過驍勇將軍。

    此時要躲已經是來不及了,她只能寄希望與“癡傻”的孟靈湘和“清醒”的孟靈湘之間的區別夠大,大到讓驍勇將軍認不出來。

    爲了保險起見,她還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帕子擋在自己的面前,做哀傷柔弱狀,在這種

    場合裏應該不算突兀。

    驍勇將軍一路龍行虎步,反而把前去迎接他的楊知府撇在了身後,硬生生把知府大人襯托成了一個小跟班。

    不愧是孟大將軍的部下啊!就是氣場就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師爺只會學乖了,不等知府大人吩咐就讓人搬來了太師椅,就放在孟靈湘的對面。

    “本將軍此次只是受人之託前來旁觀,楊大人不必顧忌我,該怎麼審就怎麼審!”驍勇將軍把楊知府的小心翼翼看在眼裏,擺了擺手,在太師椅上大馬金刀地坐下,姿態自然地好像是坐在自己的軍帳中似的。

    受人之託?是受誰所託?誰能請的動這尊大佛?

    楊知府一邊在心裏疑惑,一邊暗暗叫苦。說什麼不必顧忌他,他老哥子在那麼一坐,場子都被他鎮住了,他這個知府反倒好像是多餘的擺設,這如何能讓他不顧忌?

    可這話他怎麼敢說出來?只得訕笑着回到了上方的桌案後坐下。

    知道此時驍勇將軍才擡眼纔對面看來。他的正對面坐着的是孟靈湘,皇甫霆和皇甫齊堂兄弟倆分坐在她的兩旁。

    孟靈湘用帕子擋住臉,還低着頭,雖然看不見幾尺之外的驍勇將軍,卻能感覺到他如有實質般的視線在她的身上掃過。

    還在真的只是“掃”過而已,那視線並沒有在她身上多做停留,很快落在了旁觀的皇甫霆身上。

    江湖世家和軍中總是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形成了一種很微妙的平衡。皇甫家做爲累世的江湖世家,當然不可能與軍中毫無交流。

    自從驍勇將軍突然出現後,皇甫霆的注意力就一直落在這送儒將身上,見他朝自己看來,微笑着拱了拱手。“靳世叔!”

    另一邊的皇甫齊有樣學樣,也拱手叫了聲:“靳世叔!”

    這句稱呼是家禮,之輪長幼不論官職。按禮他們應該起身行禮纔對,可此時是在府衙大堂上,國法高於家禮,只能暫且如此,等退堂後再論其他。

    驍勇將軍的眼眸中有微光閃過,只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

    因爲驍勇將軍的突然到來,開堂的時辰已經推遲了一小會兒。被衙役押在站在大堂邊角處的段洪濤、段天明和徐氏、榆陽縣令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等的越發心焦。

    這是一種你在熟睡中被樓上一隻鞋子落地的聲音驚醒,卻遲遲等不到另一隻鞋子的落地聲的焦慮;也是一種明知道自己的頭頂上懸着一把隨時可能掉落的利劍,可那利劍卻不見落下的恐懼。

    這一小段時間對於大堂內的衆人並不覺得有什麼,可對於外面等待審判的人來說卻真真切切的度秒如年。

    唯一鎮定的人就是那土匪首領了,他有一種認命的坦然。

    又等了一會兒,終於聽到裏面師爺扯着嗓子喊了聲:“把人犯帶上了!”

    段家父子聞言齊齊抖了下肩膀,兩人都被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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