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盛寵世子妃 >第二百零九章 所謂父子
    大堂上,剛纔竄起來要撲倒桌案上的段天明已經被衙役押了下去,重新跪回到他剛纔的位置上,也就是段洪濤的身邊。

    雖然人把押了下去,嘴巴卻沒有被堵上,他還在一個勁兒地喊冤。“大人,大人,學生真的是冤枉的。這一切都是我父親的安排,我只是……只是礙於孝道不得不從命而已。大人,大人,您一定要開恩啊!學生是冤枉的。”

    他嘴裏對自己的稱呼是“學生”而不是“草民”,一來是因爲他身上的秀才功名還沒有被革去;二來大概是想着此時過後,他換個地方呆着,努力幾年或者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可皇甫霆會給他這樣的機會嗎?俗話說的話——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他證明可能給自己留下這麼個不算麻煩的麻煩?段天明的去路,他早就安排好了!

    不過狗咬狗的戲碼卻是在大堂上難得一見,他再多看一會兒也無妨!

    他朝皇甫齊看了一眼,兩人都用看戲的心情看着事情的發展。

    段洪濤到此時纔回過神來。剛纔他還以爲是自己在牢房裏被關押了幾天,腦子出了問題,聽到看到了一些不可能的事情,一連聽電天說了幾遍,甚至直到現在他還在說,那就不可能的他的腦子除了問題。這一切,都是真的!

    “孽子!”段洪濤急怒攻心,一下子跪直了身體,一手扯着給楊知府不停磕頭的段天明的衣領,另一隻手劈頭蓋臉的就朝他臉上抽了過去。

    這一巴掌用的力度很大,段天明前幾日把榆陽縣令抽了還沒有消腫的臉上又添上了一個五指印,嘴角都被抽破了,血絲滲了出來。

    段洪濤還想再打,卻被衙役拉開了。

    他的反應早就在段天明的意料之內,後者非但並沒有反抗,反而還很期待。等到段洪濤被拉到一旁後,他用膝蓋在地上蹭了幾下爬過去,就開始“撲通撲通”地給自己的父親磕頭。

    “父親,父親,您就饒了兒子吧?您救救兒子吧?當日若不是怕被你打,我也不能答應您,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啊!”他的額頭實實在在地扣在青磚地板上,沒幾下就高高地腫了起來。

    “你,你……”段洪濤瞪大眼睛看着段天明,氣得臉上肌肉直跳,簡直說不出話來。

    “父親,兒子已經知道知道錯了!可是大錯已經鑄成,兒子也唯有認罪。可是這件事情並不是兒子的主意,雖說父債子償,可是兒子還年輕,真的不想就這麼死了啊!父親您開開恩,和大人說一句吧!兒子給您磕頭了!”

    段天明邊磕邊哭,額頭上的血水混着他臉上的淚水混成一團,看起來簡直狼狽不堪。

    看着他臉上和額頭上的傷,徐氏心如刀絞,撲開一旁看戲的衙役,幾步衝到了段天明身邊,把他的頭抱在懷裏大哭起來。

    “兒子啊……我可憐的兒子啊!你怎麼就攤上了怎麼個爹啊!別的爹都是想着兒子好的,唯獨你這個爹想要把你往死路上推啊!……你怎麼那麼傻?他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這是殺人啊!殺人要償命的!……你說你,就是孝順也不能愚孝啊……”

    “娘……我怕,我要是不聽父親的話,他要打死我……”有人配合,段天明終於不用再唱獨角戲了,演得更起勁。

    這母子二人就在府衙大堂上抱着哭了起來,不明真相的人大概還以爲他們是失散了多,現在終於相認了呢!

    孟靈湘從一開

    始的目瞪口,看到現在心裏暗暗讚歎。什麼是演技?這就是演技啊!

    如果段天明和徐氏生活在她的前世,說不定早就在奧斯卡上稱王稱後了!真是可惜了可惜!

    她看得津津有味,揚州知府卻有些看不下去了。

    本大人還沒有問話呢?段天明和徐氏就開始嚎上了,簡直就是不把府衙大堂和他看在眼裏。把這裏當成了菜市場了嗎!

    “住口!”一拍驚堂木,這次很用力,把抱着哭成一團的母子倆嚇得抖了一下,眼帶懼意地朝楊知府看去。

    “此乃公堂!若在喧譁哭鬧,廷杖五十,決不姑息!”楊知府的臉陰得幾乎要滴出水來,目光冷冷地在段天明和徐氏身上掃視。

    廷杖二十就能把一個壯漢活生生打死。五十?還有全屍嗎?

    徐氏雖然囂張,卻也怕死!她趕緊放開來段天明,爬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跪好,連眼淚都不敢擦。

    被衙役拉到一旁的段洪濤也被重新扯了過來。

    “段洪濤,段天明說孟林被劫殺一事,你是主謀!你可認罪?”楊知府坐回到桌案後。

    至此,審案程序才正式開始!

    段天明扭頭看着父親,眼中是慢慢的乞憐和哀求之意,看到段洪濤心中的怒火泄了不少。

    面前的畢竟是自己唯一的骨血啊!可是,自己若真的把罪名認下來,還有活理嗎?

    最重要的是,他才四十出頭,正值壯年,他還沒有活夠呢!

    兒子可以再生,可命只有一條!

    段洪濤狠了狠心,垂眼收回視線,看着地板低聲答道:“我與這件事毫無關係。段天明的所致作爲也是幾天前才知曉。當日正想勸他投案自首,卻不想被一齊下了大獄!如若大人不信,可招我在揚州城的外室一問便知!”

    徐氏將段洪濤此時還敢提那瘦馬,頓時怒不可遏,要不是懼怕五十廷杖,她說不定就要撲上來撓花段洪濤的臉。

    “大人,休要聽段洪濤一派胡言!”徐氏急急說道:“他那外室是個瘦馬,以姿色示人不通人倫的東西!誰養着她,她就替誰說話。她的話根本不可信!”

    “可不可信,只有本宮判斷!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婦人插嘴?”楊知府恨她三番五次擾亂公堂,不打算在留情面。“來人,給徐氏張嘴十下!”

    衙役頓時應聲,掄圓來胳膊給了徐氏十個耳光!

    以往只有徐氏給人耳光的,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挨耳光。衙役的力氣又大,十下耳光抽下來,徐氏的臉頰紅腫,目光都有些渙散了。

    “把段洪濤的外室帶上來!”楊知府下令。

    “大人,學生有話要說!”將局面對自己不利,段天明趕緊說道。他這回不敢大喊大叫了,規規矩矩地跪在下面請求。

    “說——”

    “大人,學生不過是一介文人,如何會認得這殺人越貨的土匪頭領,大人難道不覺得奇怪嗎?”段天明見楊知府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顯然對他說的話感興趣,趕緊說道:“要說這都是因爲學生的父親和這土匪頭領的同鄉,若不是通過父親,學生如何認得他?”

    他說着指着一直沉默不語的土匪頭領。“他與父親是同鄉,他們兩人才是此事的主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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