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什麼?”莫北霄挑眉,“如今這官衙裏沒有縣太爺坐鎮。”
“您可比縣太爺大多了……”
莫北霄瞥了侍衛一眼,興許是想到了什麼,起身拍了拍身上幾不可見的灰塵,大步走了出去。
官堂內。
審訊的官衙遲遲沒有現身。
二姨太耐着性子等了一會兒就開始不耐煩了,“這到底怎麼回事,唱的哪一齣啊,縣太爺不爲民伸冤了嗎?”
“縣太爺的確是不能爲民伸冤了,你想請縣太爺伸冤的話,最好是等下一位新的縣太爺上任的時候,再來。”
堂上響起了莫北霄清冷的聲音,隨後就見他一身便服,氣定神閒的走了進來,走到縣太爺的位置上,掀袍坐下。
二姨太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你,你好大的膽子,敢做縣太爺的位置,你到底是什麼人?”
縣太爺被革職代辦一事,城中很多人還不知道,這也就怪不得二姨太有此一問了。
莫北霄指骨敲了敲桌案,寡淡的掃過堂下幾人,視線不曾多在孟靈湘身上多留一秒,反而多看了二姨太幾眼。
不過那幾眼,甚是冷人,“我既然能光明正大坐在這裏,就說明有給你辦案子的權利,你且說說,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二姨太一聽莫北霄能給她辦案,立馬笑得諂媚起來,“原來是新來的官爺,是民婦有眼不識泰山,大水衝了龍王廟了。”
“少說些有的沒有的,多說些有用的。”莫北霄並不耐煩,看起來剛正不阿。
孟靈湘也跟二姨太一起站着,只不過她們中間隔着幾個僕役,那幾個僕役一刻也不鬆懈的看押着她。
這畫面倒令她些許哭笑不得。
“是是是,民婦從實招來。是這樣的,昨晚,我家的女兒,忽然間生了場大病,險些沒能捱過當晚。而在此之前,我的女兒,若若,只跟這人接觸過。民婦完全有理由懷疑,是他,他這個江湖郎中,自稱神醫,對我女兒做了些什麼事情,才令我女兒差一點就沒了。”說到動情的地方,二姨太還裝模作樣的擦了擦眼淚。
先前對宋若若不冷不熱,現在卻擺出一副慈母的姿態,真不知該說她演技堪憂還是變臉強人。
“據我所知,這宋若若,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吧。”莫北霄不鹹不淡的一句話,卻令二姨太的臉色變了幾分,放下假裝拭淚的手,乾笑道:“若若雖非我所處,可這麼些年以來,我一直都是拿她當親生女兒一般對待的。”
二姨太一邊說,一邊怨恨的看向孟靈湘,“我一定不會容忍有人對她做出任何不利的事情。大人,請您明察秋毫,將這謀財害命的庸醫處置了!”
莫北霄並不作答,看向孟靈湘,“這位被告,你有什麼話想說的嗎?”
莫北霄既然將這話語權丟給她了,她自然是得好好利用起來。掙了掙肩上的舒服,孟靈湘看着莫北霄笑
二姨太立馬接話道:“大人萬萬不可,您可千萬別被這小子給蠱惑了,說不定他會什麼妖蠱之術,我這麼做,完全是爲了大人您着想。”
“一派胡言,我不怕什麼妖蠱之術。”
“大人,您不能……”
“我朝歷來不信妖蠱之術,你卻在此妖言惑衆,是不是也想我知你一點罪才甘心?”
二姨太臉色一白,當下就不敢再堅持了。
兩個僕役更是嚇得膽戰心驚,根本不等人下令,就主動地鬆開了孟靈湘。孟靈湘甩了甩酸脹的胳膊。
重獲自由之後,尤爲舒爽。
“既然大人讓小人說話,那小人就直言不諱了。”孟靈湘不卑不亢的看着堂上坐着的莫北霄,看起來整個人很自信。
莫北霄也很感興趣她接下來會說什麼。
而對孟靈湘而言,此事根本就不需要理什麼思緒,因爲在她看來,這事本就是無稽之談。
哪裏哪裏都是疑點。
“大人可否讓我跟二姨太對幾句話?”孟靈湘客氣的問道。
莫北霄頷首,“隨意。”
孟靈湘走到二姨太面前,二姨太一臉警惕的看着她,“你想幹什麼?”
“二姨太說笑,公堂之下,我能對你做什麼?”孟靈湘笑道:“只不過,是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你罷了。”
“有什麼好問的!”二姨太一咬牙,目光堅定,“就是你,要害我家若若,這件事情,證據確鑿,沒什麼好說的了!”
“證據確鑿?哪來的證據,就這麼確鑿了?”孟靈湘好笑的發文,“二姨太,你口口聲聲說,你家大小姐的病是我造成的。可是,據我所知,我在認識她之前,她就已經得了這樣的病吧?就連她的病症,我也從她的貼身丫鬟,春兒口中得知的。”
二姨太用力的瞪着孟靈湘,“胡說,認識你之前,若若身體好的很,哪裏得病了,這一點我們全家都可以證明,你休得胡言。”
孟靈湘道:“是不是我胡言,把人叫來一問就知。”
二姨太冷笑起來,“我就知道你打的是這個主意,若若病的不省人事,怎麼叫她起來說話?你未免也太過分了!”
“我可沒有說過,我是要叫大小姐過來給我作證。你只需把春兒叫過來,讓官老爺問上她幾句話,這一切,不都瞭然了嗎?”
二姨太皺緊眉,“一個丫頭的話,能聽嗎?保不齊她早就被你給收買了,自然你什麼她都應你!”
“二姨太這話可笑了,春兒人都沒有來,你就說她已經被我收買了,怎麼,你是已經私底下審訊過她了嗎?”孟靈湘驀地拔高了音量,言辭有力,將二姨太震的節節後退。
二姨奶發覺自己處於弱勢地位,惱羞成怒,“你胡說什麼!我怎麼會私底下去審訊一個丫頭!我就是不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