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老爺細細品味孟靈湘說的話,而後看着羅大勇:“大膽羅大勇,竟敢以麪粉冒充骨灰,企圖掩人耳目,說,真正的骨灰呢!”
羅大勇膽戰心驚的看着官老爺:“大人,許是小人剛纔回去的時候拿錯了,我這會去拿,這會去拿。”
說着,就要起身。
被孟靈湘攔住了:“等等。”
官老爺恩一聲,不明白:“還有何處不妥?”
“大人,他這次回去估計也拿不回骨灰盒的。”
“這是爲何?”師爺好奇心終於被撩起,開口說話了。
孟靈湘圍着羅大勇轉圈,眼睛一直看着他:“因爲屍骨還在,何來骨灰一說,你說是吧,羅大勇。”
羅大勇臉色慘白,手微微抖動,嘴上還強硬着:“你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
好像在仁和堂的時候,還真這麼做過。
想到這件事,孟靈湘笑了,嘴角的笑意掛了起來。
被羅大勇抓個正着:“大人!你看,他在笑!”
孟靈湘聽這話反問:“怎麼了?我都不可以笑了?”
“你這是心虛的表現!”羅大勇還抓着這個梗不放。
孟靈湘這次是直接笑出聲:“拿麪粉代替骨灰,到底是誰心虛?”
“你!”羅大勇伸出手,指着孟靈湘,顯然是被氣到了。
孟靈湘眼神微動,看到了羅大勇的食指,猛地伸出手抓住他伸出來的這隻手。
“幹什麼!?”羅大勇掙扎着。
孟靈湘身上戴着鐵手鍊跟腳鏈,他這一動,讓鏈子撞在了一起,發出了脆響,配合孟靈湘沒有一絲暖氣的話語,讓人不禁聽聞而寒:“我開的那一劑藥,說白了是一劑毒藥,本是用來以毒攻毒的,只要皮膚碰到那藥汁,就會變黑,怎麼洗都洗不掉。”
羅大勇叫道:“我就知道,你竟然給我娘開的藥方裏有毒藥,你還敢說你不是兇手!大人,他就是兇手,他剛剛都已經承認了,他開的藥方裏是毒藥。”
“你的手是怎麼回事?”官老爺比較想知道這個。
羅大勇辯解:“我偶爾會上山採藥,一不小心染上了某種植物的汁液,纔會變成這樣,但是洗幾天還是會洗掉的。”
也不知此人手勁有多大,一時還掙不開,殊不知這是藥物浸入皮膚的效用。
那藥,孟靈湘說了,是一劑毒藥,本是用來以毒攻毒,對付老婦人身上的毒素的,如果是健康的人,碰到了,就會全身慢慢變得無力,繼而食不下,睡不好。
“大人。”孟靈湘放開他的手,也不用他掙扎了,她對官老爺說道:“請大人安排仵作,驗證一下他手上黑色是否是老朽寫的那一劑藥方裏面的藥。”
官老爺點頭,傳來仵作,仵作上前給羅大勇細細檢查了一番,彙報:“稟大人,此人食指上確實是中毒現象,小人剛纔看了高大夫開的那個藥方,藥方上的那一劑藥,確實是此人手上的。”
“羅大勇!”
驚堂木拍的很響亮,直接讓羅大勇嚇得跪下了。
官老爺站在上面,怒氣恆生:“你還有何話說?”
免會碰到一些。”羅大勇明明臉色慘白毫無血色,身子還在抖動不已的情況下,嘴硬的撬不開。
孟靈湘不禁想,到底是何人能讓此人一直不鬆口,一定要置她於死地?
官老爺看了看孟靈湘,孟靈湘會意,上前:“回大人,此藥配合其他藥物一起熬煮的時候,就算是不小心碰到也不會染上,只有抓藥的時候,纔會,所有很多醫院抓藥的時候,都會穿戴工具,免得感染上。”
羅大勇眼神一愣,他沒有想到有這一說法。
“你可還有話可說?”官老爺都不想審了。
羅大勇汗流浹背了,脣色也不正常了,他膽膽怯怯的說道:“許是抓藥的師傅忙不過來,我搭了一把手。”
哎,漏洞百出,之前說是採藥的時候不小心染上某植物的汁水。
然後又說是熬藥的時候不小心沾上的。
這會又說是幫師傅的忙,自己抓的藥。
還真當官老爺是傻子啊。
啪——
“你當本官是傻子嗎!?”伴隨着官老爺的怒吼。
那驚堂木直接砸到了羅大勇的腦袋上,給他的額頭磕出一道血痕,血順着他的臉頰流落。
羅大勇這才知道害怕了,他不斷的磕頭,下身出現可疑水漬:“大人,是小人一時糊塗,求大人開恩啊!求大人放過小的吧。”
孟靈湘冷冷問:“是誰指使你陷害我的?”
她比較想知道這個。
羅大勇搖頭,不說話,一直向官老爺磕頭,要求原諒。
官老爺讓人把孟靈湘的手鍊跟腳鏈解開,然後說道:“竟然真相已經大白,本官也查明瞭是羅大勇故意陷害高大夫的,所以放了高大夫。高大夫,委屈你了,你現在可以走了。”
“不。”孟靈湘搖頭,眼神灼灼的看着羅大勇:“我再問一遍,到底是何人指使你這般陷害我的?”
羅大勇微微擡頭:“是我心不甘,是我鬼迷心竅,沒有人指使我。”
不可能。
要是沒有人指使,他這個普通人又怎麼會做到這份上?
“那個婦人可是你的親孃?”竟然問不出來,那就一步步來。
羅大勇搖頭:“不是。”
果然是一起演戲的。
難怪那天看病的時候,婦人會全程看羅大勇的臉色行事。
只是一條人命就爲了要陷害她,白白給搭了進去。
孟靈湘低着聲音又問道:“所以你真的把她殺了?”
羅大勇點頭。
官老爺以爲孟靈湘是被冤枉了,一口氣出不來,就喝令衙役:“來人,把他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然後押入大牢,擇日處置。”
衙役得令,把羅大勇拖了下去。
聽到官老爺的話,那些原本擔心孟靈湘的人都高興的走到她的身邊。
七二說:“我就知道,高大哥,你不會有事的。”
“沒事了就好。”劉叔感嘆。
孟靈湘則是望着羅大勇離開的位置發呆:到底會是什麼人在背後操作呢?
當不管怎麼樣,此事也算是告了一個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