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言呼吸驀然一滯。
她她在說什麼
看着他胸口處的傷口血流得越來越多,他卻還在發呆,寧夏心裏着急,不等他回答,卻也不敢再胡亂地去推開他,只好扯開嗓子,衝着門口那邊喊:“何副官,快叫醫生過來,薄少爺的傷口裂開了”
約莫十幾秒,數名醫生一臉緊張地魚貫而入,紛紛圍了過來。
寧夏想要讓開,方便醫生檢查治療,可她的手卻被薄司言抓得緊緊的,幽深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生怕她消失一樣。
她試着抽了抽,薄司言眉宇間就染上了痛苦之色,喉嚨裏也跟着溢出悶哼,嚇得她不敢再亂動,只能僵硬地站在那裏,任由他牽着。
醫生解開薄司言的上衣,剪開那被血浸透了的綁帶,袒露出了血肉模糊的傷口,寧夏瞥了過去,心跳幾乎都要停止。
他竟傷得這麼嚴重原來新聞不是在誇大
應該很疼的,他卻假裝沒事,是不想她擔心吧
寧夏的視線落到男人毫無血色的臉上,他的眉心幾乎蹙成了小山峯,卻始終悶不吭聲。
但她還是看到了他額角緩慢滲出來的冷汗,還有他不自覺地攥緊了的手,那手背上的青筋都浮了起來。
她的心,不受控制地也泛起了疼,甚至有一刻都在想,她若是能幫他疼,那該多好。
他沒有辦法起來洗澡,所以只能讓人給他擦身,醫生們自然而然地就看向一旁的寧夏,“這位小姐應該就是上校的未婚妻吧就麻煩您給上校擦擦身了,注意不要碰到他的傷口,再裂開會很麻煩的。”
“我我不是。”寧夏反射性地要解釋。
上次她和薄司言說清楚之後,就沒有了所謂的未婚夫妻這個身份了的
“啊。”男人驀地發出一聲痛呼。
寧夏也顧不上解釋了,注意力回到薄司言的身上,緊張兮兮地看着他,“你沒事吧傷口還很疼嗎”
“你在就不疼。”
“。”
醫生們見狀,相當識趣地自動自覺地退了出去,病房裏又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寧夏一時都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像她聰明一世,怎麼老栽在他身上
然他這個樣子,她確實沒辦法轉身就走,唯有認命地擰了毛巾,幫着他擦拭。
毛巾輕輕地觸到他的臉頰上,她一點點地擦拭着,男人的手,覆上了她的手,將她的手隔着毛巾,緊貼着他的臉。
寧夏的心微顫。
男人啓脣,聲音沙啞而感性,“你知道嗎子彈射中我胸口的時候,我唯一的念頭是,我不能死,因爲我還沒有追到我喜歡的女人。”
“寧夏,如果如果我不反對你繼續喜歡你心裏的那個男人,那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