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事情,可她的心還是被巨大的失落感所覆蓋,幾乎將那疼痛感都壓了下去。
寧夏垂下眼簾,扯了扯脣角,自嘲地笑笑。
也是啊,那樣傲嬌的小霸王,又憑什麼要來看她這個屢次拒絕他,惹惱他的女人呢。
他沒有找她算賬,都已經算是顧及情面了。
病房的門忽地被推開。
寧夏心情低落,沒有擡頭去看,只因爲是護士,亦或者是秦峯。
腳步聲漸近,步履沉穩,一步一步地走至牀頭,停下,隨後那目光落到了寧夏的身上,啓脣,聲音淡然,聽不出任何情緒,“你醒了。”
熟悉的聲音緩緩傳入耳中,寧夏豁地側過臉,黑眸一下子對上了那張心心念唸的俊容。
幅度微有些大,還扯到了她的傷口,疼得她眉心蹙了起來。
她定定地凝視着薄司言,眨巴下眼睛,又眨了下眼睛,眸底染着震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產生幻覺了。
似是她這個樣子讓人產生了誤解,男人再次開口,“還很疼嗎”
那口吻裏,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
約莫十幾秒,幻覺還沒有消失,這大抵是真的了
原來他真的來看她了
寧夏感覺到自己心上覆蓋的寒雪漸漸融化,一點一點地暖和了起來,好像連全身刺骨的疼痛都減緩了許久。
不該歡喜的,還是忍不住地揚起脣角,只是那個弧度極淺,不敢讓他看到。
她張口,想要說話,喉嚨卻乾澀得半個字都發不出來。
水杯並未遞到她的手裏,而是自己坐到了牀邊,然後將水杯喂到了寧夏的嘴邊。
寧夏呆呆地看着他,直至感覺到一抹溼潤沾到了脣邊,她才反射性地張開了口。
一杯水喂完,薄司言道:“還要嗎”
“不了。”寧夏聲音還是很沙啞,像是含着砂礫在說話,“謝謝。”
薄司言把水杯放到牀頭櫃上,幽幽黑眸定定凝視着她,眸光深沉,裏面好似有着旋渦,讓人看一眼就會被吸進去一樣。
寧夏不敢與他對視,垂下了眼簾,然而他的視線太過於灼熱,讓她很是不自在。
夜漸深,病房裏安靜下來,寧夏莫名有些心慌。
人總是這樣矛盾,她期盼見到他在,可當他真的在了,她又不自覺地想要逃避。
寧夏嚥了口口水,斟酌了下話語,遲疑了幾秒,還是啞着聲音開了口,“薄少爺,謝謝你來看我,不過我有點累,想要繼續休息了。”
隱晦的逐客令。
男人不動,看着她閃爍着的眼神,薄脣輕啓,一字一字清晰地吐出,“你說你喜歡我”
寧夏震驚地瞪大雙眸,像是掩飾着自己的心虛般,想也不想地回答,“我我什麼時候說過”
薄司言將她所有的反應盡收眼底,眸底染上一絲淡笑,“你昏睡的時候抓着我的手,向我告白。”
頓了下,他不緊不慢地補了句,“我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