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哪隻手碰了她”
男人的聲音放慢放緩,好似從地獄裏傳出來的索命符咒,許公子背脊上冷汗浸溼了衣衫。
薄司言忽地上前一步,腳踩上了他擱在地上的左手,“這隻”
稍一用力,許公子臉色鉅變,痛意襲來,他卻不敢吭出一聲,嘴裏拼命求饒,“薄少爺我錯了,我不知道她是您的女人,我再也不敢了。”
他的女人
寧夏扯了扯脣角,心裏卻只覺得好笑至極。
她哪裏是薄司言的女人啊他又憑什麼爲她出頭啊
他的女人在樓上,在接受着大家的祝福,而他來這裏,是爲了施佳茵而來的吧
那他現在在幹什麼
有了未婚妻,還要繼續和她糾纏不清嗎
“夠了。”
寧夏上前一步,將薄司言拉開,她冷眼睨着許公子,說:“你滾吧。”
許公子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開,瞬間消失在他們面前。
薄司言眉心緊蹙,眸底閃過一絲不滿,終究還是壓了下來,他的黑眸落到寧夏身上,薄脣動了動,“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寧夏垂着眼簾,手不自覺地攥緊了手包,開口的嗓音略微有些低啞,“剛纔謝謝你替我解圍,不過以後這種事情,我可以自己處理的,就不用勞煩薄少爺您了,再見。”
他們已經是陌路人了,以後她也會遇到這樣那樣的麻煩,總是要自己解決的,她也不需要他再來幫她。
薄司言定定站在原地,看着她踉蹌走着的身影,黑眸裏陰鬱遍佈,怒火蔓延。
就算他們沒有在一起,她也不至於這麼着急着和他劃清界限吧
她可以選擇放棄,但他也可以選擇堅持,不是嗎
剛纔看到那個該死的男人欺負她,他的心就像是被烈火焚燒般,恨不得將那個男人撕碎。
即使她不愛他,他還是放不下她,不想看到她受到任何一點傷害,更加無法對她坐視不管。
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用力地攥緊,他還是擡腳,大步地追過去。
抓住寧夏的手臂,將她拉住,他垂眸掃過她的腳,後跟處已隱約可見一片紅色,“你的腳不能繼續走了,我送你。”
從聽到訂婚消息開始,寧夏的身體裏就憋着一股氣。
薄司言口口聲聲說他和施佳茵之間只是一場錯誤,轉個身卻又答應和施佳茵訂婚。
她知道她選擇了成全,選擇了退出,她已經沒有資格在意
可感情的世界裏,誰又能夠真正地能夠理智地控制自己的心呢
所以她只能努力壓着,盡力壓着,說服自己一切都已經不關她的事了。
她已經做到了極致,也成功地讓自己保持着冷靜的姿態了,可爲什麼薄司言還是不肯放過她,還是要來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