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峯忙不迭地點頭,“好啊好啊。”
兩個人坐到了沙發上,寧夏用開酒器開了那瓶紅酒,分別倒入了兩個高腳杯裏,隨後端起,遞了一杯給秦峯。
“乾杯”
寧夏抿了口酒,眯着眼細細品嚐着,然後才嘆息般的說,“有件事,我得喝了酒才能和你做。”
就像是走在大街上,忽然間被餡餅砸中了的感覺,秦峯腦袋暈乎乎的,身體輕飄飄的,酒都沒有喝,就已經醉了。
他仰頭,一口氣將酒杯裏的酒喝光,然後又拿起那瓶紅酒,對着嘴咕嚕嚕地灌,直至喝完,啪地一聲放下酒瓶。
然後他紅着臉,豪放地扯開他的上衣,說:“小夏夏,來吧,我已經準備好了,請盡情地蹂躪我不要停”
寧夏歪着腦袋看他,濃密的眼睫毛如蒲扇,一下一下地晃動着,然後她又喝了口酒,酒杯放回了茶几上。
她轉過身,正對着秦峯,纖細的手指點在了他的胸口上,聲音壓低,泛着一絲啞意,“你真的那麼喜歡我”
“喜歡,很喜歡,非常喜歡”
“是嗎”
寧夏脣角淺淺上揚,眸底波光瀲灩,有着看不懂的情緒,“那如果我告訴你,我生過一個孩子,你還喜歡我嗎”
秦峯足足呆怔了一分鐘,才笑了出聲,“小夏夏,你逗我玩呢別開玩笑了。”
“我說的是真的。”
寧夏臉上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樣子,剛纔的慵懶也變得認真,她定定地直視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說,“五年前,我生過一個孩子。”
“。”
秦峯臉上的笑意一點點褪去,只剩下僵硬和不可置信,他動了動脣瓣,囁喏地說,“小夏夏,你就算要拒絕我,也不用編這種理由啊,反正我都被你拒絕慣了的。”
見他還是不願意接受現實,寧夏唯有下最後一劑猛藥。
“五年前,我被一個男人強”那個詞,她沒有辦法說出口,表情也染上了深沉的痛楚,“我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只知道很噁心,很可怕,很痛苦。”
隨着她的話,埋在身體深處的傷疤也跟着被挖了出來,身體止不住地發冷,“然後,我就懷孕了。”
“一開始我不想要這個孩子,但他很頑強,無論我怎麼折騰,他都牢牢地待在我的肚子裏,直到我對他有了感情,就再也捨不得了,所以我生下了他。”
秦峯的信念已經搖搖欲墜,臉上的表情一點點破裂。
“如果這樣的我,你能接受,也能接受我的孩子,那我可以考慮,和你在一起。”
然後房間裏,是近似死寂的沉默。
寧夏臉上無喜無悲,端着酒杯,繼續喝着酒。
約莫五分鐘後,秦峯豁地站了起來,丟下一句,“我需要靜靜。”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出了房間。
這樣的結果,寧夏並不意外,她甚至還勾了勾脣角,只是眼底,還是滑過了一抹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