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一個多小時候,車子駛到了海邊,兩個人一下車,海風輕輕撫來,新鮮又潮潤。
薄司言牽着兒子的手,走入了沙灘。
沙灘的盡頭,一盞一盞的燈猝然亮了起來,從海的那邊直直蔓延過來,閃爍着的五彩燈光,比夜空中的星辰還要耀眼。
薄樂樂忽地掙脫開薄司言的手,然後小步地朝着另外一邊跑去。
“薄樂樂”
然而薄樂樂跑得飛快,頭也不回地喊着,“爸爸你不用擔心我,我自己玩兒去。”
薄司言擰了擰眉,擡腳欲追過去,眼角的餘光卻瞥見一抹身影朝他走來。
他定在原地,看了過去。
一身白色西裝的寧夏,打扮得十分帥氣,宛若白馬王子般地出現,一步一步地靠近,直至走到他的面前。
薄司言面無表情地看着她,渾身冷意十足。
儘管他也能猜測出他的兒子讓他帶他出來玩,可能又想要搞什麼事情,可沒想到,這個女人竟還不死心。
寧夏黑眸定定地望着薄司言那張冷漠的臉龐,輕嚥了口口水,啓脣,“沒錯,又是我。”
“我知道你不想要見到我,但是,我還不能放棄,所以,再給我五分鐘吧。”
垂在身體兩側的手微微攥緊,寧夏彎了彎脣,露出笑容,然後從口袋裏套出一個首飾盒,繼而單膝下跪,將首飾盒舉到薄司言面前,黑眸灼灼地望着他,柔聲道:“和我結婚吧。”
寧夏彷彿沒有看見他的表情,繼續說着,“嫁給我吧,我願以我的後半輩子,許你一生的幸福。”
寧夏深情款款地說完,才擡眸看向他,“怎麼樣,有沒有印象”
“玩夠了沒有”薄司言眉宇間已染上陰霾。
每次面對她,他的心就很不舒服,而且,既然他已“心有所屬”,他就會專心一意。
“薄司言你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
如果連他向她求婚的事情都想不起來,那大概,他是真的把她忘得徹底了。
“寧夏,我想起來又如何想不起來又如何我以前喜歡你,不代表現在還會喜歡你。”
以前喜歡你
不代表現在還會喜歡你
寧夏眼睫毛微微顫了顫,眼簾緩慢地垂下。
是啊
以前喜歡,就代表現在還會喜歡麼
她的手無力地垂下,從地上站了起來,努力地彎着脣角,保持着微笑,然而開口的嗓音還是啞了,“我曾經,和老天爺打賭,我賭那百分之十的機會,我很自信我不會輸,可是現在,好像不認輸也不行了。是我打的賭,既然輸了,那我就願賭服輸”
寧夏擡眸看向薄司言,她還在笑着,眼眶裏卻不由自主地浮上了淚光,“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謝謝你,謝謝你愛過我,謝謝你曾經給予我一段這麼棒的愛情,你的愛,是上天給我的最好的禮物,再見了,薄司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