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杏兒兀自看着剛從那刀客手中搶來的刀,對他不理不睬。
“世人只知道鬼刀三衆和鎮虎、破狼、斬魚三把鬼刀,卻不知鬼刀三衆姓甚名誰,師從何處,豈不悲哀?”
“庸庸碌碌之輩只需要知道這些就好,知道就害怕,害怕就會逃跑,省下了我兄弟幾個好些麻煩。”那刀客冷笑兩聲,接着說道:“若說知道我等姓甚名誰的倒也不是沒有,只不過都成了刀下亡魂。”
那一聲“魂——”字剛一脫口,刀客倏忽間又沒了蹤影。南宮杏兒只覺得背後一陣涼風夾帶着雨水,待意識到不妙已經晚了。
“鬼刀三衆鎮虎刀主人金虎是也。”
枯靈子突然舉掌向南宮楚湘打去,“湘兒小心!”
南宮楚湘裙紗晃處,早已閃開。枯靈子奮力一擊也只撲了個空,並沒有打到金虎。衆人眼見此變故,除巫長青、霍西決等人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道是枯靈子一反常態,竟然對自己親生女兒痛下殺手。
“長進了,長進了。”
居中的刀客抱着雙臂悠哉悠哉的說道,“老前輩何必過謙,若不是您手下留情,我這弟弟也就真成了鬼了。”一旁的金虎雖然把南宮杏兒手裏的兵刃奪了回來,但是遭枯靈子這冷不防的一手,額頭已然不知覺的冒出了冷汗,小心翼翼的對中間那人耳語道,“大哥當心,這老小子今非昔比,功力和當年已不可同日而語。”
“哼哼。不然....還怎麼會好玩呢?”
“天字輩弟子聽令,梧桐秋雨。”只見巫長青一聲令下,枯木劍莊衆人一齊向後退去,只天字輩弟子越出人羣將三鬼圍住,分內中外三層。最內側弟子長劍齊指三鬼;中圈弟子直指蒼天;外圈弟子則背劍而立,悉皆雙目緊閉,立如松柏。
金虎聞言,如捱了鞭子的猛虎,握着兵刃的手臂不住顫抖,“大哥、三地權且歇息一會兒,老二我片刻便好。”說完,圈子中只剩下金虎一人,餘者兩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閃到了一旁。
“爹爹,這三個人輕功竟然能練至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簡直同他們的名字一般如鬼似魅。”
“不然,當年我們怎麼會喫如此大的虧。”
只聽一聲脆響,金虎拔刀而起,這一起,較之方纔調戲南宮楚湘慢了許多。最外層的弟子縱躍而起,也趕得上,未及金虎發出攻勢,這些弟子已經籠罩在他上頭,以枯木劍莊的看家劍法——枯靈劍法只把上空封閉的密不透風。
就在這時,黑影突然晃了一下,直奔內層弟子而去,卻見他鎮虎刀打在一名普通弟子身上,反被彈了回來,而那名弟子竟然紋絲不動。就這樣,金虎像一隻被柵欄框住的陀螺,在陣中間左突右撞,卻不見他的招式有什麼效果。偏偏上頭的弟子變換劍招,從天而降刺將下來,金虎眼看便沒有了活命的希望,但他清嘯一聲,竟然將那如雨似風的劍鋒全都打回了空中。
這一分神的功夫,內圈和中圈的弟子便向內收緊了一圈,金虎只好拼力再行突圍,未等見效,空中的把把利劍頃刻間又密如雨下。
金虎招架之餘,一面觀看對手招式,意圖破解,一面心下暗自驚歎,“這陣法果然厲害的緊,這地上兩層圈子的弟子並無多深厚的內力可言,但盡是以劍爲屏的防守招式,更有兩側幫手彼此聯手,中層弟子從旁突刺掠陣,比那三頭六臂還要厲害,上方更是如此。這樣我便一刻不停,反觀他們,卻是以逸待勞,將我消耗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