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聽說不愛了 >第66章 捉姦在牀
    宋知寧走進浴室裏,面對着鏡子,她看見了鏡子中臉色極其蒼白難看的自己。

    沒想到嬴以赫對自己的影響居然會有這麼大嗎?

    仍然在發抖的右手捂上了自己的胸口,裝着心臟的位置傳出了不可思議的疼痛。

    從父母去世之後她就再也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疼痛。

    她早該知道把復仇的賭注押在嬴以赫這個男人身上是沒錯的,但是對他交付出自己全部的感情,那真的是大錯特錯了。

    宋知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穩住自己顫抖的雙手,拿起洗手檯上的一個杯子,打開水龍頭,接滿了冷水。

    這時她竟意外地鎮定了下來,轉身走出去的步子都出奇的冷靜,沒有再像剛開始走進浴室時那般的顫抖和僵硬。

    她一步一穩,端着水杯走到牀邊,居高臨下地看着仍然擁吻在一處的嬴以赫和於雪茗,然後她擡起手腕,傾斜了杯子,照着他們幾乎疊在一起的頭頂,沒有絲毫猶豫地澆了下去。

    瑞士已經進入了冬季,氣溫很低,雖然房內開了暖氣,但是宋知寧杯子裏的水是冰冷的水,這麼一澆下去,相當於被人淋了一頭的雪。

    嬴以赫的醉意頓時被澆退了大半,由於他壓在於雪茗的身上,算是替於雪茗擋了大部分的水,整個腦袋都被水浸溼,頭髮溼噠噠地黏在他臉側,冰水甚至順着他的臉頰,滑落到他的脖子上,沾溼了他的西裝,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狼狽。

    他惱火地皺緊了眉頭,隨後睜開了雙眼,扭過頭,想看看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往他頭上澆水。

    然而就在他轉頭看清來人的一瞬間,他的臉色霎時僵住。

    “……知寧?”他的聲音有點遲緩,低低地喊了一聲。

    沒等宋知寧有什麼反應,他就猛地轉回了頭,看向被他壓在身下的女人。

    即使前面有嬴以赫遮去了極大部分的冰水,但於雪茗的臉蛋和頭髮上仍然沾了水,這會兒眼神迷糊地看着嬴以赫,然後似乎才意識到自己正被對方壓着,突然“啊”了一大聲,驚慌失措地推開了嬴以赫,連忙往後退,抓過牀上的被子就往自己身上裹,一副受驚的模樣,聲音哆嗦着,細如蚊吟地說,“嬴、嬴大哥,你、你怎麼會……和我……”

    她的話沒有說完整,臉上已經浮現了可疑的紅暈,雖然很慌亂,但是沒有半點恐懼,只有嬌羞,顯然並不反感剛纔嬴以赫對她做的事。

    嬴以赫沒有理會她欲說還休的嬌羞態度,目光十分鋒利地審量着她,正要開口質問,耳邊突然傳來了宋知寧冷淡的聲音。

    “看夠了嗎?”宋知寧走到嬴以赫身邊不到半步的距離,聲音很輕,帶着一絲細微的嘲諷,“先不要你儂我儂,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已經做好了決定?”

    嬴以赫心裏一驚,剩下的醉意又散去許多,宋知寧的態度讓他渾身發冷,連要去質問於雪茗爲什麼會出現在他房裏的事都顧不上了,他伸手想要抓住宋知寧的手,卻被宋知寧躲開,他一邊再伸手去抓,一邊不解地問,“什麼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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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讓我來看這一幕,不就是想告訴我,你想換了百京財團的總裁夫人嗎?”宋知寧冷着一雙眼,往後退了一步,再次避開嬴以赫的手,勾起了嘴角,語氣平淡得好像在談論今天是什麼天氣似的,“其實你不用費那麼大心思給我演這場戲,說一聲就行,這個位置我也不是非要不可,對,不是非要不可。”

    說到最後一句,她無意識地重複了一遍,聽起來更像是在對自己說話,而不是說給嬴以赫聽的。

    “你胡說什麼!”嬴以赫微微提了音量,似乎被她這麼不信任他的態度激怒了,他並沒有清晰地記得前面他是如何和於雪茗廝纏在一起的。

    是宋知寧澆了他一頭冷水,他才完全清醒過來,一清醒過來,看見的就是端着空杯子的宋知寧,然後就是被他壓在身下的,衣服凌亂的於雪茗,他能猜到自己大概做了什麼事。

    但是這在任何人看來明顯就是一個圈套的事,爲什麼一向聰明的宋知寧卻裝作看不懂,直接就判了他的死刑?

    嬴以赫越想眉頭皺得越緊,臉色陰沉得嚇人,但宋知寧卻像是看不見他糟糕的臉色一樣,依然避開了他朝她伸過來的手,甚至在嬴以赫想要轉而握住她肩膀的時候,毫不留情地、狠狠地拍開了他的手。

    “你看不出來這件事有問題?”嬴以赫神情不悅,沉聲問她。

    “我看見了。”宋知寧語調有些怪異,她看着嬴以赫的眼神也變得愈發奇怪。

    她什麼都看見了,正因爲她看見了,親眼所見的事實讓她無法去相信嬴以赫的任何說辭。

    儘管她也清楚這是一個顯而易見的圈套。

    但是哪個女人在這種時候,看着自己的丈夫親吻別的女人,還能氣定神閒地去思考這件事背後的目的,這件事有什麼陰謀。

    宋知寧在這一刻很想大聲嘶喊,去他的陰謀!

    她不在乎,也不想去思考、去理解嬴以赫是心甘情願,還是被人下了套,她只在乎嬴以赫有沒有背叛她,只在乎自己的丈夫當着她的面和別的女人親熱這一件事,已經成爲不容她忽視和逃避的現實!

    這樣的現實讓她覺得噁心,她看着站在她跟前的嬴以赫,滿腦子只有“骯髒”兩個字。

    可她卻沒有表現出一點情緒即將崩潰的樣子,而是用着冷靜得可怕的語氣,輕輕地說,“就是因爲我看見了,我知道你決定怎麼做,我同意,你可以換人,我隨時都能走。”

    她表現得沒有所謂,這點反而更加刺激嬴以赫。

    雖然這事發生得太離奇,太不對勁,但是宋知寧的反應似乎更不對勁。

    沒有哪一個妻子捉姦在牀還會這麼冷靜地說話,沒有打小三,沒有怒罵出軌的丈夫,而是用一種十分平靜的態度和丈夫商量離婚的事情。

    就好像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丈夫,出軌了,覺得丟了面子,所以要立刻和他劃清界限。

    嬴以赫眉頭皺得更深,瞪着宋知寧的眼神冷厲得彷彿要剜開她的身體,看看她的血到底有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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