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幾個姐姐裏就屬嬴若珠小心思最多,心胸狹隘,嬴若珠是他的雙胞胎姐姐之一,只比他大兩歲,上大學那會兒喜歡上了她學院的一個老師,偏偏那個老師是有夫之婦。
這事當初鬧得嬴家雞飛狗跳,母親程妍都差點被她氣壞身體。
嬴以赫不忍心看着嬴若珠泥足深陷,就下了狠手,幫她快刀斬亂麻,嬴若珠自那件事之後一直對他不諒解,怨恨他,事事和他作對,他念在嬴若珠畢竟是自己的親姐,又對她有愧,所以許多事都睜一隻閉一隻眼,隨便她折騰。
可他沒想到嬴若珠現在竟然會把氣撒到他妻子身上。
他曾在心中起誓,會保護宋知寧一輩子,不讓任何人傷害她,怎麼可能容許嬴若珠對自己心愛的女人動手!
嬴以赫眸光一冷,猛地抓住嬴若珠的胳膊,把人拽到自己跟前,揚起手就要往她左臉扇去。
嬴若珠完全被嚇住了,根本沒想到嬴以赫會真的對她動手,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卻沒能發出一點聲音。
眼看嬴以赫的手掌攜着雷霆之勢掃下,宋知寧的喊聲忽然自嬴以赫身後傳來。
“住手!”
宋知寧喊出聲的同時,因爲太過着急,下意識地扯動了腰,痠疼感瞬間襲來,讓她難受地哼了一下,又跌回了沙發上。
嬴以赫聽見她的喊聲,接着又聽見了她的痛呼聲,心裏慌了,哪裏還顧得上還嬴若珠一巴掌的事,連忙轉身回到沙發邊,伸手扶住了宋知寧的肩膀。
“怎麼了?”嬴以赫很少那麼慌張,連聲音都變得僵硬,但話聲中卻透出滿滿的關懷和焦切,“還有哪裏受傷了嗎?哪裏不舒服?”
宋知寧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咬了咬牙,沒搭理他的問話,沒好氣地拍開了他的手。
還問他哪裏受傷,哪裏不舒服?
讓她不舒服的罪惡魁首就是他!
讓她受傷,被人打了一耳光也是因爲他惹來的爛桃花!
不過這些事對她來說都是讓她狼狽不堪的事情。
而現在的宋知寧絕對不會把自己的狼狽輕易暴露在人前,尤其是面對嬴以赫的時候。
嬴以赫去扶宋知寧的手被狠狠拍開,即使不明白原因,但他還是清楚感受到宋知寧的怒氣,不敢再去扶她,只能幹站在她身邊,又是緊張又是着急地盯緊了她,憋了半天又問了一句,“到底怎麼了?”
宋知寧還是不搭腔,嬴以赫看她不願意說,又緊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這才發現她的臉頰在逐漸發紅,掩蓋在被子下的手似乎動了動,往腰的方向移去,他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
應該是自己先前在休息室裏對她做的事,沒控制好力道,可能傷到了她……
嬴以赫心中懊惱不已,責怪着自己的粗魯,怎麼一碰上她,自己所有的控制力都消失了。
嬴以赫着急地想要上前去幫她揉腰,但是接到她的瞪視,腳步怎麼也不敢上前,生怕又把她氣着,只能眼巴巴地盯着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安慰她纔好,嘴裏就會重複那一句,“你躺着別動……”
如果不是他先把她弄傷了,她也不至於躲不開自己三姐的耳光,被人打得半邊臉都腫了。
嬴以赫轉身又想伸手去抓嬴若珠。
宋知寧連忙喝止,“不是三姐打的!”
嬴以赫停住了動作,回過頭,沉聲說道,“你沒必要護着她,有我在,我不會讓別人傷害你。”
宋知寧面色平淡,看起來對嬴以赫宣誓一般的真誠話語毫不在意,心中卻冷笑不已。
傷我的人是你啊!
然而無論她心中如何憤怨,最終也還是沒有說出真相。
“我都說了不是三姐打的。”宋知寧皺着眉頭,又解釋了一遍。
“你聽聽,弟妹都說了不是我,你可不要冤枉好人啊五弟。”嬴若珠經過剛纔那一下,仍心有餘悸,站得離嬴以赫遠了一些,纔開始耍嘴皮子,“你這人幹了點什麼好事,我都知道,別在這賊喊捉賊的,我一進這屋子就能聞到那種氣味,看你裝得那麼在乎弟妹,我說你裝得累不累啊?”
“你說什麼?”嬴以赫語氣冷硬,攜着一股無形的威壓,看向嬴若珠的眼神凌厲如刀。
“我說錯了嗎?”嬴若珠鄙夷地笑道,“你們男人都是一個樣,動不動就發情,把人折騰完了就丟在這不管,你看看,衣服都給人扯破了,把人當破抹布一樣丟在這裏,弟妹身上蓋的那張被子還是我給拿來的,你要是真在乎人家,至於把人弄成這樣,還丟在這裏不聞不問的嗎?”
嬴以赫目光一滯,匆匆擡手去揭宋知寧身上蓋着的薄被,果然看見她身上還穿着那套被自己撕破的衣服。
“怎麼回事?”嬴以赫疑惑地問出了聲,但這話不像是在問宋知寧,他的聲音很小,更像是在自問。
宋知寧把被子拽了回去,重新蓋在身上,剛纔嬴以赫突然出手,她來不及阻止,才被他掀開了被子,這就相當於把她好不容易遮起來的傷口又揭露在人前,如同羞辱她一般,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嬴以赫突然扭頭衝守在門外的嶽東斥聲道,“嶽東,我讓你派人送的東西送哪去了?!”
嶽東被吼得一怔,連忙回道,“少爺,我有按您的吩咐做的。”
“東西呢?”嬴以赫厲聲又問了一遍。
“這……”嶽東下意識想回答說自己不知道,當時是隨便找了一個女傭交代了這件事,這老宅的女傭有幾十個,他當時走得匆忙,隨手抓了一個人,現在也記不清對方的長相了,要找人來問,一時半會兒也問不到結果。
正當他被吼得六神無主,犯難之際,忽然聽見嬴若珠“哎呀”一聲,問,“是不是這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