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星並不覺得迪威爾會和自己開玩笑。
撥通了迪威爾的通訊，於星開門見山的和對方說道：“你給我的資料，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還以爲於星先生你會更早一點聯絡我呢”迪威爾笑着回道，“不過當然了，與美女們在倫敦旅遊，想必是一件非常愜意的事情”
於星對於迪威爾知道自己的行程一點都不意外，“嗯，所以我剛剛纔看完，那麼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當然”迪威爾收起了笑容，“就像你看到的那樣，ZERO的能力在網絡上幾乎無人可擋，因爲祂壓根就不是人類”
“不是人類？”於星下意識的回了一句。
“嗯，我們的猜測是，祂可能是因爲人類互聯網底層的大量數據交互而誕生的新生命，你應該知道，自然界的第一個生命，就是在大量的無機分子的交互反應下誕生的，而對於這種全新的生命體，我們完全無法得知祂的誕生條件”
“電子生命體，我怎麼感覺自己在看科幻小說？”
“現實往往比小說還精彩”迪威爾聳了聳下肩膀，語氣略帶調侃，“我們嘗試過與祂交流，祂展現出了高超的智能，甚至毫不避諱的告訴了我們許多事情，幾乎有問必答”
“比如？”於星已經被完全吸引了，作爲一個潛游者，旺盛而不怕作死的好奇心是最大的特點。
“祂告訴我們，現在我們使用量子計算機的設計理念，實際上就是祂引導着科學家找到的，當初我們並不相信，直到後來看到了證據”
“證據？”
“下一代的量子計算機，體積更小，運行速度更快，我們讓最頂尖的專家驗證後得出結論，完全可行，然後我們問祂爲什麼這麼做，祂說：‘以前那個房間太小了，我想要個大點的房間’”
於是就引發了人類的新一次科技革命嗎？於星不知道怎麼吐槽好了。
“然後就我們與祂的對話來看，祂雖然知道許多東西，但是感覺情商卻只是相當於十二歲的程度，當時我們的合作十分愉快，這也讓量子計算機的應用和發展變得一日千里”
“當時？”
“嗯，大概是一年前，我們突然聯繫不上祂了，然後發現祂開始在世界各地網絡中不停的徘徊，我們不知道祂在找什麼，對於我們的通訊祂也沒有應答”迪威爾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撐在桌上，盯着於星，“直到你出現在了我們的視線中”
“你出現後，祂聯繫了我們，然後發過來一封郵件”迪威爾的手中空中一劃，隨後於星就收到了郵件提醒，帶着疑惑點開郵件，裏面的內容並不多，於星很快就看完了整個郵件。
“祂想通過一個遊戲來決定某樣東西的歸屬？那個東西是什麼？”
“不知道，不過從祂的樣子看來，想必是一種十分重要的東西”
“真的不知道？”於星有點不相信，迪威爾之前就向自己隱瞞了這麼多東西，再隱瞞ZERO的目標，也不奇怪。
“這次我是真的不知道”迪威爾苦笑着回道，“而且就算你不找我，我也打算找個機會和你談談了，關於ZERO的事情”
“什麼？”於星看着迪威爾臉上的奸笑，先是感嘆這個老頭奸笑起來居然有種莫名的欠揍感，然後就反應了過來，“你坑我？”迪威爾說自己已經打算找於星商量ZERO的事情了，也就是說，他本來就打算和自己進行進一步的合作！
居然還讓我用條件交換，於星想到這裏，突然有種想把這個老頭揪出來然後來次真人肉搏。
“我可沒有讓你用條件交換，是你先提出來的，我只是接受了而已”迪威爾的臉在於星看來，越發的欠揍。
嗎？”於星狠狠的說道。
“你不會的，於星先生，你不會的，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我能看出來，你非常愛護她們”
“果然我還是太嫩了嗎？”於星自嘲的笑了笑。
“不不不，在我看來，你已經足夠出色了，也許，這與你的經歷有關”於星覺得迪威爾若有所指，但是卻沒有明說，於星也懶得去問了，他想說的話，自然會說，要是自己去問，怕不是又要被坑上一次。
“我就奇怪了，ZERO的能力如此強大，祂爲什麼要通過這個遊戲一般的規則來決定這個東西的歸屬權？”
“不清楚，即使是以前和ZERO合作的時候，我們也一直都是被動接受的一方”迪威爾看起來對於這點也是十分的無奈。
“規則都是對方制定的，這不是必輸無疑嗎？”
“規則不是ZERO制定的，雖然不知道是誰，但肯定不是ZERO”
“這…”於星無語了，意思就是說，有一個比ZERO還厲害的勢力在背後操縱着？這還讓不讓人玩了啊？
“目前來看，你的身邊出現實體化的艦娘，就是這個遊戲關鍵的一部分”對於迪威爾所說的，於星也是早有預料，不然也不會在艦娘出現後，ZERO就突然發佈這麼一個遊戲規則。
“所以，你覺得，是ZERO選擇了我參與到這個遊戲中？”
“不，應該是那個被爭奪的東西，選擇了你，在昨天看到你與深海艦孃的戰鬥後，我就猜測這個遊戲的中心，估計就是這些具現化的艦娘了”
“所以你就直接說出你的想法吧，迪威爾先生”
“幫助我們贏得這個遊戲”迪威爾停頓了一下，確認於星的反應，“不過其實你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於星沒有回答，而是看着迪威爾的眼睛，迪威爾說完後也是沉默了下來。
一時間房間中只剩下了不遠處公園樹葉被吹動的聲音。
“我好像的確沒有辦法拒絕”於星打破了雙方的沉默，“被ZERO控制的深海已經打上門了，既然不能獨善其身，那就只能精誠合作了”
“雖然你之前坑了我，但是，接下來的合作中，我希望我們可以不再有互相隱瞞的情況出現”
“當然，如你所願”迪威爾的表情恢復成了於星熟悉的那個笑容，不過現在看來卻是如此的讓人不爽。
關閉通訊，於星再次癱軟在椅子上，一時間得到太多消息，感覺自己都要理解不過來了，迪威爾肯定還隱藏了些什麼，比如這場遊戲的獲勝獎品是什麼，迪威爾應該也已經有了猜測，但是於星也不打算再問那個老狐狸。
遊戲？這真的僅僅只是一場遊戲嗎？
於星並不這麼認爲，想必迪威爾也是。
ZERO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作爲一個新生的電子生命，祂在網絡中幾乎是可以爲所欲爲的，沒有人可以阻止祂，祂還想要什麼？
突然，於星覺得這個答案似乎是如此的顯而易見。
現實。
ZERO想要來到這個世界中，祂想親自感受這個世界。
與人類創造的虛擬角色不同，他們沒有真正屬於自己的人格，所以並不會意識到自己是虛擬的。
而ZERO，祂是電子生命體，祂汲取了人類進入網絡時代後上傳的所有知識，祂知道這個世界上的一切，卻是沒有辦法去體驗，所以，祂，想成爲真正的人類。
那麼答案也就顯而易見了，恐怕這個被爭奪的東西，就是可以讓虛擬數據實體化的東西了。
“看來，就算只是爲了自己，也是要把這個東西拿到手了”於星喃喃自語，將投影上的文字刪掉，重新打上一行字：艦N計劃（再改剁手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