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心懷大志,我等遠遠不及。”阿爾夫俯低了身子撫胸一禮道。
“此人醫術超羣,而且,談吐不凡,胸有帷幄,絕非凡人。若是可以,真希望他能夠成爲我的屬下,爲我效命,以助我一統契胡。”吐昆看着病房門外,一雙狹長的雙目裏滿是精光。
段少君可沒功夫跟那吐昆打太極,離開病房之後,又被伍老先生給拉住,聊了一會吐昆的病情,直到李玄逛完登門,這才放了段少君離去。
“你是說,那個叫吐昆的契胡人,來我江南,是爲了購買藥材?這應該沒什麼太大的問題吧。”李玄摸了摸下巴,一臉不以爲意地道。
“他告訴我,他需要大批量,大規模的採購金創藥呢?”段少君壓低了聲音說道。
李玄先是一愣,旋及眉頭凝在了一起。“他是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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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段少君點了點頭之後,李玄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涼氣。契胡,是大唐帝國的勁敵,特別自自己的父皇,登基之後更是。
或者說,在大唐帝國強盛之時,那北方遼闊的大草原,只不過是大唐帝國的牧馬之地罷了。可是,當大唐帝國衰弱的時候,而大草原上的那些遊牧民族,便成爲了大唐帝國的勁敵。
至父皇登基之後,這十多年裏,至少有七八年的時間,都在與北方的契胡交戰。那裏,業已經成爲了帝國深陷的泥沼。但是,卻又不得不繼續堅持,不然,當契胡完全一統草原之地,那個時候,大唐帝國必然會經受立國以來最爲艱難的考驗。
“……他還說了什麼?有沒有說契胡要對誰發動戰爭?”身爲皇子之一的李玄,自然緊張了起來,大唐的江山,可是他老李家的江山。
“聽他的意思,似乎契胡暫時沒有與大唐交手的興致,而是對準那些草原上的敵人。”段少君想了想之後說道。“不過,誰也不敢保證這小子說的就是實話。”
“既然如此,那咱們需不需要跟他們做這筆生意?”考慮了半天之後,李玄不禁有些猶豫地道。
“我覺得不做爲好,誰也沒有把握,他們即將要進攻的方向是哪裏。”段少君徐徐吐了一口氣之後,擡起了目光,望向北方。“戰爭,並不僅僅只是發生在戰場之上。”
此言一出,讓李玄不由得心中一動。“你的意思是說,不賣金創藥給他們,對於戰爭的走向,也會有着影響?”
段少君用一種打量傻瓜的眼神把李玄看得渾身都不自在後,這才緩緩地道:“我記得從秦漢時期開始,中原的帝國,一向都會對北方的遊牧民族禁售鹽鐵,不知賢弟你可曾讀到過?”
李玄張了張嘴後,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臉。“的確如此,方纔一不小心把這事給忘了,不好意思。不過,出了禁售東西之外,聽兄臺你的意思,似乎是還有什麼別的方面也會影響到戰爭?”
“當然,戰爭是政治的延續,政治是利益的延續……”段少君很**地吸了吸鼻子,說出了這麼一句後世無數人熟知的話來。
“兄臺,你不會是在忽悠小弟吧?”李玄一臉敬畏的模樣看着段少君,雖然不明白什麼叫政治,也不知道政治這玩意延伸跟戰爭有半毛錢的關係,可是看到段少君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還是讓他深深的覺得不明覺厲。
“這用得着忽悠你嗎?我的意思是說,這原本就
回到了別院,正好該用午飯,而小短腿豆豆很是及時的出現,一下子就撲進了段少君的懷裏邊,咯咯咯的笑個不停。段少君一臉寵溺地摟着這個粉嫩可愛的小丫頭,親暱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小丫頭,什麼事這麼高興?”
“我孃親答應我今天帶我去逛街,還要給我買糖人。”小豆豆一臉得意地道。那模樣,就好像是中了五百萬彩票大獎一般高興。站在小豆豆身後邊的許香君不禁一臉內疚與歉然,自己陪女兒的時間實在太少了點。
“那的確值得高興,記住了,讓你孃親給你賣個大一點的糖人,這樣可以一邊喫一邊玩。”段少君一臉認同地點了點頭,故作神祕地湊到了小豆豆耳邊說道。
小豆豆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放心吧叔叔,我肯定要大大的糖人。”
“好了乖,過來,陪孃親坐,別打擾你段叔叔用餐。”許香君笑眯眯地上前來衝小豆豆溫言道。
“就不,我要跟叔叔一起。”小豆豆十分堅決地搖着腦袋,猶如樹袋熊一般雙手死死攬着段少君的頸項,一副打死我也不放手的架勢。
“無妨,她喜歡呆這就呆吧。”段少君無奈地笑了笑,衝許香君擺了擺手道。
“你呀,就成天慣着她吧。真是的……”許香君嘴裏邊埋怨不已,可是眼角眉梢的笑意,卻怎麼也遮掩不了。
“女孩子,本就該拿來寵的,何況是這麼乖巧聽話的小美女,是吧小豆豆。”段少君哈哈一笑,朝着賴在懷裏邊的小豆豆道。
小豆豆一臉喜滋滋地連連點頭,想了想之後,嘟起了紅潤的小嘴,在段少君的臉頰上香了一口。“叔叔最好了,我最喜歡你了。”
段少君不由得開懷大笑起來。許香君無奈地搖了搖頭,瞪了一眼小豆豆之後,有些喫味地坐到了一旁。“你們怎麼這會纔回來,不會是那個異族傷患又有什麼情況吧?”
“沒,那傢伙恢復得很不錯,再過幾日,就算不能連跑帶跳,想來也應該可以下牀活動了。”段少君在小豆豆的指揮之下,挾起了一塊烤得焦香噴香的炙肉脯塞進了小豆豆嘴裏邊,看着鼓着腮幫子在那細嚼慢嚥。
“經過了這一回,少君你的神醫之名,怕是都會傳揚到北方的大草原上去了。”許香君看着段少君與小豆豆親暱的舉動,一想到小豆豆從被自己收養到現在,想叫一聲爹爹都沒有人可應,心裏邊隱隱泛起了一絲酸楚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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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名聲不要也罷。若不是那傢伙正好在江南地界上身受重創,治不治他都還不一定。”段少君輕嘆了一口氣之後說道。
“兄臺此言大善,契胡乃是我大唐之勁敵也,可惜如今朝庭乃多事之秋,無法以全力蕩平契胡,不然,焉有契胡逞兇的機會。”李玄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之後,呷了口酒。
“兄臺,方纔你在路上說那什麼戰爭是政治的什麼什麼,那樣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還請兄臺替小弟解惑。”
“戰爭是政治的延伸,而政治是利益的延伸。”段少君只得無奈地重複一遍。
“好奇怪的說法,少君你快解釋一下,姐姐也想聽聽,這戰爭怎麼會牽扯到利益上?”許香君不愧是商界精英,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
“也罷,今日就給你們說一說。首先,我解釋一下政治這個你們不太明白的名詞。所謂政治,是指各種團體進行集體決策的一個過程,也是各種團體或個人爲了各自的利益所結成的特定關係,尤指對於某一政治實體的統治,例如統治一個國家,亦指對於一國內外事務之監督與管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