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盛唐極品紈絝 >第909章 老衲願意這麼做,誰敢不服?
    第九百一十章

    那個時候,自己因爲與登基爲皇的兄長李湛之間的政見不和,最終憤而削髮爲僧,掛冠而去,遠遁江南。

    而當時的兄長似乎對此心懷愧疚,便着令揚州以及蘭亭郡對這原本破破料料的隱龍寺重新修繕了一番。

    另外就是在這隱龍寺後邊,還蓋了這樣一卒別院,說是萬一有朝一日,他親自南下來見自己的親弟弟,總不能連個住所都沒吧。

    只不過,一晃眼,十來年過去了,天子從來沒有來過,而這宅院則由蘭亭郡一直代管,派人灑掃打理。

    十餘年過去了,當時的嶄新別院,如今也已染上了舊色,而現如今,這裏也終於有了客人。

    不過,來的,不是自己同父同母的嫡親兄長,而是兄長的那些孩子們。夢惑方丈不禁長長地吐了一口胸中的濁氣,目光遠眺向北方,似乎就像是在對着那位生死不知的兄長,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師尊,咱們先進去吧,外面山風太大了。”身邊的鑑音看到了夢惑方丈的神情變化,清了清嗓子朝前引路道。

    “嗯,進去吧,那些侄兒,有些爲師甚至都還沒見過,今日倒是要好好瞧瞧。”夢惑方丈緩緩地拾步於臺階之上,走進了別院。

    而鑑音放慢了腳步,與二師弟鑑真一左一右地並例於師尊的身後邊,朝着前廳走去。

    夢惑方丈在前廳之內坐定,大師兄鑑音開始給師尊燒水沖茶,而二師兄鑑真則在前廳之外停住了腳步,詢問院內的僧兵,讓他們趕緊把那五名王爺給喚過來。

    僧兵們趕緊快步離去,而原本還是一片死寂的別院裏邊開始漸漸地起了動靜,而那些向來晚睡晚起的殿下們,心不甘情不願地被手下吵醒。

    哪怕是有再大的怨氣,一聽聞是叔父已經來到了別院前廳,正在等待自己等人,諸位殿下都不敢怠慢,雖然心裏邊腹誹不已,但是還是以最快的動作洗漱打扮之後,趕往前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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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惑方丈就坐在主案之後,眯起了一雙邪惡的三角眼,看着這五位年齡差距頗大的侄子們緩緩地步入了廳中,一一朝着自己見禮。

    “行了,都起來吧,老衲雖說是你們的叔父,但是也算是個方外之人,這俗世之禮,不用太過在意。”等這些侄兒們提心吊膽地衝自己行禮完畢之後,夢惑方丈端起了茶水抿了一口,慢條斯理地說道。

    這話着實把這五位心高氣傲的親王殿正給噎的都差點噎出了內傷。不過,李達、李圭可都來到過這江南,在夢惑方丈的身邊呆過一段時間的,所以很清楚這位叔父是啥子德性,他就算是真的刁難你了你又敢如何?

    反正不敢怎麼樣的李達強忍住了怒意,努力擺出一副心平靜氣的模樣,笑眯眯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諸位侄兒,老衲今日過來,的確是有一件事,需要跟你們好好說道說道。”夢惑方丈話纔出口,便被那錢塘王李構打斷掉。

    “叔父,本王有一件事想要問一問你,爲何你要將我們這些陛下的血脈盡數困禁於此,這到底是何因由?”而初生牛犢不怕虎,或者說,不是嫡子,也沒有來到過蘭亭郡的錢塘王李構頗有些不爽地說道。

    而夢惑方丈眯着邪惡的三角眼打量着這位打斷了自己話頭,甚至還反過來質問自己的侄兒,卻連一個字也不願意開口。

    看到了夢惑方丈微有些錯愕的表情,李達與那李圭除了最開始有些喫驚的望向這位六弟之後,之後根本就是一副坐等看戲的喫瓜羣衆表情。

    “怎麼,莫非本王說錯了嗎?”錢塘王李構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三哥與七弟那詭異的表情,而是看到了夢惑方丈那略顯得有些驚訝的目光之後,仍舊是一副很傲嬌的表情說道。

    鑑音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淡去,用一種很古怪的

    表情打量着這位張狂的錢塘王李構,不過他並沒有出頭,因爲鑑音看到師尊一副還有話要說的模樣,所以沒有吱聲。

    夢惑方丈撫着頷下長鬚,原本越眯越細的三角眼漸漸地恢復了正常,而語氣倒也聽不出任何的怒意,倒真像是一位長輩在跟晚輩開玩笑似的。“老衲願意怎麼做,自有老衲的道理,怎麼,你不服?”

    “本王豈敢不服,只是,叔父你這麼做,置我父皇於何地?”錢塘王李構雖然不是什麼太聰明的人,但是看到現在除了自己之外,居然沒有一位弟兄夥站出來搭腔,似乎已經查覺到了什麼的李構不由得放軟了語氣道。

    “老衲想要做什麼,你父皇都管不了,何況於你一個小小的晚輩,呵呵……看樣子,老夫多年不行使宗正之職權,都已經有人早忘了老衲當年的威風了……”

    “宗正……”錢塘王李構一臉懵逼地看着跟前剃了個禿瓢,留着香疤的叔父,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叔父居然是宗正。“這怎麼可能,你不已經是和尚了嗎?方外之人,怎麼可能仕官?”

    “呵呵,想不到你到了現在還敢置疑老衲,也罷,你且看這印綬,還有這詔書……”夢惑方丈衝身邊的鑑音招了招手。鑑音站了出來,取出了明黃綢布包裹的印綬,又拿出了一封天子親筆寫就的手詔。

    “叔父的確是宗正,這個職務,在很多年之前,父皇就委任了叔父的。雖說之後叔父掛官而去,削髮爲僧,但是爲兄我第一次奉父皇之命下江南時,便給叔父帶來了這個……”許王李達看着那枚印綬還有那份詔書,內心顯得無比的苦澀。

    是的,泥瑪的,連他自己都快把這破事給忘記得一乾二淨,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現在自己的叔父居然又把這兩樣玩意給拿了出來。

    詔書內的內容,他可是記憶猶新,裏邊所言的便是,叔父乃爲宗正,對於他們這些皇帝陛下的兒子,親王殿下們,有徵治管教之權利。

    當然,這些是在過去,天子覺得自己教育兒子太過失敗,於是就決定讓自己的親弟弟替自己管教一番,可又擔心自己的兒子們囂張跋扈不願意聽話,於是,把宗正之職委以了夢惑方丈這位方外之人,並且,還寫了詔書。

    而現如今,這兩樣玩意,等於是盤旋在這一票親王殿下腦門之上的緊箍咒。而且就算是夢惑方丈這位叔父真的把他們收拾得嘰啦鬼叫的,他們甚至連找地方訴苦都找不到。

    “現在,你還懷疑老衲沒有管教你的權力嗎?”夢惑方丈看着錢塘王李構,淡淡地問道。

    李構這下子直接就懵逼了,印綬雖然他看不出真假,但是那份詔書之中的印跡,還有那筆跡,他至少是見到過的,正是自已父皇的筆跡,而那枚印跡也自然假不了。

    “老衲把你們都弄到這江南來,自然是爲了你們好,怎麼,居然還對老衲心懷不滿?”夢惑方丈邪惡的三角眼一翻,精光四射。

    在夢惑方丈的管教之下,可是喫過苦頭的許王李達與蜀王李圭幾乎是同時站起了身來,朝着夢惑方丈畢恭畢敬的一禮,連稱不敢。

    而李歸雖然沒有被夢惑方丈收拾過,但是看到許王李達這位最囂張的王兄都這般模樣,哪裏還敢再嘰歪,也同樣擺出了一副十分恭順的嘴臉。

    至於那十皇子燕寧王李詢自然是蕭規曹隨,大家幹嘛他也幹嘛,而反應了過來的錢塘王李構似乎仍舊有些不太服氣。“莫非侄兒我連說話都不行嗎?”

    “當然可以說話,但是,你目無尊長,老衲若不管教一下,豈不是讓你們這些晚輩看輕了老衲?鑑真,把他關進柴房,到了明天這個時候才能放出來。”夢惑方丈臉色陡然一冷,如此吩咐道。

    “哎?哎……你敢!叔父,叔父侄兒錯了,還請叔父不要如此……”錢塘王李構怎麼也想不到這位明明是方外之人的叔父居然會如此的暴燥易怒,只不過,此刻他的掙扎根本就沒有什麼用處,直接就被強壯得猶如一頭人熊的鑑真給提溜出了前廳,朝着廳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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