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上來一趟”
“是”
正準備去撒尿的木子一聽隊長召喚,尿意瞬間全無,打着標準禮回了一句,就立刻往樓上跑去。
“隊長,您找我”
木子幾個箭步衝到二樓,來不及平復心情,就嘿嘿笑着彎腰敲門。
雷山進去時,沒有關門,他這樣只是出於禮貌。
“嗯”
雷山揮了下手,讓他把門關上,這才沉聲說道:“我有重要的事情問你。”
“您說”
木子站的工工整整,拱着腰站在那。
對於自己的下屬,雷山也沒有那麼多規矩,隨口問道。
“你們剛纔去禁閉室,那個小子怎麼樣了”
沒有提姓名,木子也知道他指的是誰,至於怎麼樣了
他不知道雷山值得是哪方面活着奄奄一息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才小心的說道:“他還行,能喫飯,會說話。”
嗯
雷山聽完,擰起了眉頭。
疑惑的問道:“精神怎麼樣”
精神
木子歪着腦袋回想了一下,答道:“挺好的。”
這下雷山更詫異了,按說一個三天滴水未沾的人,能不在別人的幫助下喫飯,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這個小子居然精神不錯
想到這裏,他想到了一種情況,臉色瞬間黑了下來,憤怒的說道:“木子,你們是不是誰在這幾天裏,偷偷給他送東西吃了”
除了這種情況,雷山想不到別的原因,能讓一個人堅持三天。
“沒,沒有”
木子嚇了一跳,連忙擺手,一臉懼意的解釋。
“隊長,我發誓,在你沒來的一天,和最近的兩天,絕對沒有人給他送過東西”木子說完,又覺得自己的話太滿,又低聲補充一句。
“至少我沒見到過。”
哼
雷山站起身,甩了下衣袖,揹着手轉過身。
他現在已經先入爲主的相信,這幾天肯定有人給唐明送過東西,否則的話,他不可能三天滴水未沾還能保持這樣的精力。
打開缺口的根源,也被他主觀認定爲杜立陽。
因爲除了他,沒人有這樣的膽子和實力。
內部,則是那些貪圖便宜的獄警,獄警他沒有更好的辦法管理,畢竟這麼多人。
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杜立陽暫時也動不了他,想到這裏,雷山將所有的怨氣都放在了唐明身上。
一瞬間,雷山有種食其肉寢其皮的衝動。
木子看到雷山一臉怒容的轉過身,嚇得他兩腿發軟,背後已經被冷汗溼透。
不敢有別的動作,呆呆的站在原地。
呼
過了好一會兒,雷山轉過身,那因爲經常喝酒,變得渾濁的眼珠裏閃過一絲暴虐。
“木子”
雷山低聲的聲音響起。
“誒”木子張着嘴,木納的點頭,他不知這會兒功夫,眼前喜怒無常的隊長究竟想了些什麼。
“你聽好。”
雷山舔了下厚重的嘴脣,粗聲說道:“以後,這唐明的飯食”他本來想說不要送了。
怕談不上,但會被弄得很煩。
略一猶豫,他就想了一個兩全齊美的辦法。
雷山擡頭望向木子,繼續說道。
“交由你專門負責,其他人沒有我的命令,一律不準靠近你每天早上爲他送一次,但是”
說道這,他的眼睛眯了起來,露出一絲殘忍之色。
“只送到門口,然後再端出來倒掉。”
“隊長,這”
木子眨了眨眼睛,一臉喫驚。“這樣不太好吧,您不是答應杜立陽要給他”
“住嘴”
雷山呵斥了一句。“我是隊長,按照我說的做就行了。”
木子呆呆的點了點頭,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臉上的喫驚變成了駭人。
“隊長,您說要關押唐明一月,難道這期間都不會送飯那他會會餓死的啊。”
想到了這種結果,木子腦門上攢了一層汗珠。
眼前的隊長也太黑了吧先不說瀾風根本沒有禁閉一月的歷史,只不送飯這一條,就夠嚇人了。
誰他媽見過一月不喫飯還喘氣的人
雷山聽了他的話,冷笑一聲,側過臉不屑的說道:“這小子打傷那麼多人和獄警,按照規矩就該槍斃,現在只不過讓他換一種死法而已。”
見木子久久沒有接話,雷山不滿的看着他再次吩咐。
“以後就照我剛纔說的去辦,知道嗎”
“是隊長”
木子臉色蒼白的點了點頭,便準備出去,快走到門口時,又聽到身後傳來雷山的叮嚀。
“你記住,一定要到禁閉室裏面,不能讓人發現破綻還有,這事你要嚴格保密,要是讓杜立陽知道你知道後果”
聽了後面的威脅,木子身形一抖,差點栽倒在地,用勁力氣轉身,他這才艱難了的走出隊長辦公室
杜立陽心情複雜的往回走,這一會兒的經歷,可謂是冰火兩重天。
前腳天堂,後腳就重重摔在了地獄。
走過牢房時,杜立陽先是在12號房間和他們說了情況,然後有轉身朝蕭史的房間走去。
蕭史剛開始聽說雷山同意讓唐明喫飯時,心情很高興,但到後面,臉色一下子暗淡下來。
一個月他能受得了嗎
“這已經是雷山最後的態度,我能爭取的,就是這些了。”
隨人杜立陽已經盡了力,但說出這話時,還是有些黯然。
“大哥,別這樣。”
蕭史從房門的縫隙中伸出手臂,拍了拍杜立陽的肩膀,嘆聲說道:“你已經盡力,相信就算唐明知道,也不會怪你。反倒是我”
蕭史聳了聳肩,自嘲的說道:“什麼忙都幫不上”
“沒有了。”
杜立陽看到蕭史有些落寞的神情,反過來安慰。
“這個時候,你仍然敢認唐明這個兄弟,就已經夠了。”
蕭史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笑着搖頭,卻忽然一愣,像是想到了什麼。